“感觉他们快撑不住了。”
陈秋看着空中。
若是有玄族和白族在，还能与修仙界几乎所有实力相抗衡，仅仅两族，胜负明显。
这种禁制，若是不能打破，则如困兽，被禁制之外攻击而死。
此时无论是阳华宗几人还是其他修仙界的弟子，都紧紧盯着禁制内外的情况。
禁制之外，几宗弟子牢牢固守禁制，而几位师尊则是施法攻击禁制之内的高修为魔修。
白色灵气布满禁制，而魔修身死，魔气黑色魔气消散，整个禁制一片混沌。
闻道处于禁制最中，悬浮，双手掐诀。
几个师尊正向其施加灵力攻击，但闻道周身满是黑紫色魔气，稳固不动。
最初只有两个南炎宗的师尊攻击，随后天慕宗几个师尊也跟着将灵气攻击在闻道身上。
而此时霖农和颜离也退至闻道身边，似乎有所交流，甚至像是在阻止闻道。
“是魔族的以身殒术！”
老黄语气很是失态。
“以身殒术？”
本以为闻道是留有后手，但这名字。
花辞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魔界秘术，只有圣子和圣女才能修习，传说这术法能连接魔界命脉，使用时能释放巨大威力，不过只能用一次，算是消耗了圣子、圣女一生的所有机缘修为，爆发一瞬。”
“若浅就是这样死的。”
花辞听完，心中一沉。
沉默良久，空中几乎所有师尊都在攻击闻道。
“或许，魔界让圣子圣女修习此术，就是为了在某种时刻给魔界一次机会，”
“他们生来便是要牺牲的。”
片刻之后，花辞再看天空，局势又有了变化。
此时是两族族长各自带着弟子攻击禁制，而闻道一人接下所有师尊的攻击，不过闻道身边守了一人，正是夜族的夜天明，似乎是接了命令，等待着什么。
魔气攻击在禁制之上，似幽幽长鸣，风声夹杂着灵气魔气，像是呜咽。
所有人都在等待。
几宗的人等着禁制消灭所有魔修。
困在禁制之内的魔修期望尽快打破禁制。
花辞几人则希望世间有奇迹发生。
几息之后，闻道不再掐诀，而是摆开双臂，任由魔气在其手中游走。
恍若黑色游龙。
闻道看向四周，似带着眷恋，又有果决。
“殒！”
之前闻道与人的对话，由于距离，花辞没有听到。
但这一声“殒”似散在每一丝魔气中。
声音来自四周，来自储物袋里沾有魔气的灵器，甚至来自因没有净化而夹杂了纤毫魔气的体内。
伴着这声殒，禁制中爆发出通天魔气。
花辞看到青族的霖农往了闻道一眼，随后举起魔旗。
魔界弟子已被“殒”声撼动周身灵魂。
魔旗一出，便是圣子命令发起攻击的信号。
此时禁制没有修士固守，魔界弟子合力冲破，三击而成。
红青衣袍弟子冲破禁制而出。
而禁制最中央，魔气渐渐散于天地。
花辞也看到了夜天明正背着闻道身体。
原来，夜天明守在闻道身边，是为其收尸，带回魔界。
天地一片混乱。
“闻道。”
花辞喃喃看着天地间，魔界弟子如困鸟出笼，瞬间逃往各处。
地上原本观战的各宗弟子连忙飞上半空，接下各自的师尊、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无人再有原本的情绪。
许影和沈玉书去找瑶光和紫枢，其他人也帮忙救治各宗的弟子。
花辞看着四周人飞来忙去。
自己心神似散于天地，时间如静止。
闻道死了。
花辞眼见自己的朋友死了，却又毫无办法。
花辞脑中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闻道那声“殒”似乎还随魔气飘荡于天地间。
幽幽不绝。
金光。
花辞想起了那道来自柳州邦的金光，瞬间恢复清醒。
手握灵剑，花辞飞往人群，找柳州邦。
无论如何，这个柳州邦活得也太久了，早该取他的命。
“柳师伯也受了伤，已经送到他居所修养了。”
听完阳华宗弟子的话，花辞立刻飞向柳州邦的住所。
听许影说的柳州邦性情大变，刚才又使出那道金光，花辞确认那第二魂就在这柳州邦身上。
而第二魂之前在魔界鬼祟，现在又在修仙界。
第二魂的事也该一并解决了。
而柳州邦似乎也料到了花辞会来，甚至在门口等待。
“怎么样？看着他们打起来，不觉得很痛快吗？”
面前的柳州邦眼睛盯着花辞，已不是原来柳州邦的样子。
“痛快？”
“是啊，我听说你不是不喜欢修仙界一些人，也不喜欢有些魔修，现在两界打起来了，你不高兴吗？”
柳州邦似乎很是得意。
“你现在到底是以柳州邦的身份和我说话，还是，第二魂的身份跟我说话。”
花辞剑指面前的柳州邦。
“有什么区别吗？只是一具皮囊罢了，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看得痛快了，就去好好修一具真身出来，不过还得你的帮助啊，花辞道友。”
若要用秘术重生，有花辞身上的两魂六魄会更容易。
“挑拨两界开战，是你们两个的主意？”
“你若是执着于此，那我便告诉你，这个柳州邦呀，也痛恨极了魔界、修仙界，毕竟他女儿柳扶月的死，两界都有份。”
语气仿佛在说一件趣事。
“那你是为何？当年真凰可是为两界而死！”
“哈哈，真凰与我何干？！我的痛苦他经历过了，他可以走过去，释怀……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走不过去，我忘不了！”
“我忘不了若浅被魔界逼迫离开我！忘不了两界对我的压迫，两界害死若浅，今天我就要他们偿命！”
第二魂借由柳州邦的身体说话，此时已经很是激动。
“当年夜若浅是魔界的圣女，她为魔界而死，你说她是被害死的，但今天你不也一样做了凶手！害死闻道！不只是那道金光，这场战事，你没少从中挑拨吧！”
仅凭那道金光，肯定不是第二魂复仇的所有手段。
“是又如何？是又如何？是又如何！”
第二魂听到闻道的死，变得很是激动。
“你与害死夜若浅的人，没有区别！”
花辞一剑刺向第二魂。
第二魂操纵柳州邦的身体迅速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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