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恐怕你已经没有今后了。”
那女人发出瘆人的笑声。
院长听了，吓得浑身发抖，“你打算干嘛？”
“当然是杀你了。”
“可是咱俩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杀我你呢？”
“因为咒语。”
“什么咒语？”
话一出口，院长立刻明白了。
“哦？我知道了，你们几个参与手术的护士在死去之后，被小怪物唤醒了，小怪物指使你们杀了我，对不对？”
“不愧是做院长的，脑子反应很快，我原本以为院长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了呢。”
“你们干嘛要给小怪物当走狗？你们还有一点人格吗？”
“院长，我们已经死去了，是小怪物用法术唤醒了我们，现在我们又开始到处走动了，对于它，我们充满了感激之情，捎带手的，帮它杀了你，也不算啥事了。”
“卑鄙！简直是无耻啊。居然甘心做小怪物的马仔，枉为你生前是人类。”
院长气得破口大骂。
那女人却没做任何回应，门外野兽般的喘息声还在，说明她并未离开。
“哦，我懂了。这个门是木头门。”
片刻之后，那女人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木头门怎么了？”
“木头门就好办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你懂。”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更瘆人的声音。
咔嚓——呲啦——咔咔——
与此同时，门不住地剧烈晃动。
“喂，你又在搞什么？快停下！”
忽然，一声刺耳的呲啦声响起，门上出现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窟窿。
从窟窿里，院长看见两排正在滴血的牙齿。
“妈呀，你疯了吗？居然用牙齿咬门？”
那女人哈哈大笑，“原来人类的牙齿居然这么锋利，这么厚重的木门都被我咬穿了。看来我再接再厉，很快就能咬出一个大窟窿，然后我就能钻进来了。”
说完，就看见那两排带血的牙齿继续疯狂地咔哧咔哧乱咬。
门上的窟窿正在逐步扩大。
院长吓得缩在墙角，不过他仍旧强自镇定。
“哼！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得在门上咬出多大的窟窿才能钻进来呢？就算你的牙齿很锋利，要咬出能让一个人钻进来的窟窿也需要很长时间的吧，估计还没等你把窟窿咬到足够大，警察就已经来抓你了。”
“我要是想进来，根本不需要多大的窟窿啊。”
“什么意思？”
“我只需要很小的窟窿就够了。事实上，现在窟窿的大小，已经足够我进来了。”
院长看着门上那个只有柚子大小的窟窿，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透过那个窟窿，他看见那女人只剩下半张脸，此刻，那女人正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院长大人，想起我是谁了吗？”
由于隔着门，那半张脸上又满是血污，院长一时分辨不出那女人是谁。只好茫然地摇摇头。
“看来，我只有钻进去，等你看清我之后，就能想起我是谁了。”
“不要啊！不要进来啊。”
院长吓得缩成一团，大声尖叫。
“这可由不得你，院长，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从门上的窟窿滚了进来，当然，那是一个形状极不规则的圆球。
等那个圆球落地企稳之后，院长才看清它的模样。
那是一颗头颅的一半，头颅的上半截像是被什么猛兽硬生生地咬去了。伤口处还在往外淌着脑花和鲜血。
纵使院长见多识广，还是被这样的头颅吓得魂飞魄散。
“院长大人，现在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不！我压根不认识你，别过来啊。”
眼前这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吓得院长浑身冰冷，他哪里还能分辨得出这是谁的脑袋呢？再说了，这颗头颅不但严重变形，还蛮是血污，现在就是这颗头颅的亲娘老子见到它也认不出它是谁的脑壳了。
“院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半颗脑袋以脖子代脚在地上跳着，奔着院长去了。
“不要，你别过来啊，你的模样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真的认不出来啊。”
“你再仔细地看看我的脸呀，你以前最爱的批评我了，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我是谁了吗？”
“都说了，我批评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啊。喂喂，拜托你不要再跳过来了，停下！不要再跳了。”
院长看见那半颗脑袋步步紧逼，几乎抓狂，失控地大声吼叫。
“院长大人，我是马晓丽呀，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你不论大会小会，总是批评我，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
“啊？原来你是马晓丽啊？”
“嗯，院长，现在咱俩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你为啥总是批评我？”
“因为你最不认真，工作中出的纰漏太多了。我记得有一次，叫你给病人打针，结果你把病人的血管扎穿了。”
“哼，那次我扎穿病人的血管，是因为那病人太肥了，血管细的要命，换了别的护士扎，也会扎穿的。”
院长厉声道，“你倒是会说，那么后来，被你扎穿血管还有好些瘦子呢。你又怎么说？马晓丽，你就是个不认真工作的人，你别再否认了。我对你的哪一次批评都不冤枉你。”
那半颗脑袋冷哼一声，不言声了。
“还有那次，叫你给病人拔牙，结果你把病人的好牙给拔下来了。那病人立刻在医院里大闹，把牙科办公室都给砸了。那件事还引得各大媒体大肆报道，给医院带来很多负面影响。”
“给病人拔牙这种事，本来就不该交给我们这些护士来做。当时院里牙科医生人手不足，你们不招人，硬是让我们这些老护士来顶缸，闹出医疗事故来，能怪我吗？”
“看来，因为你的马虎酿成的大错，你还有理了？那别的老护士去牙科代班，怎么没出事呢？怎么偏巧到了你这里就出了大事呢？马晓丽，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爸跟我是老同学的份上，就你惹得这些事，哪一件也够得上开除的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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