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看她如此的无可奈何。
倒是真没想到，权利如此大的人，就无法决定自己孩子的命运和选择。
反而还要为此牺牲她甚至是更多。
“所以你就特地跑来本宫这里，为了就是亲自看上他一眼？本宫倒是觉得你们二人，无论是同身份还是地位相当的匹配，为何不可？”
尚雪柔被她这么一夸，脸颊绯红一片。
从未听过有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她还是第一个。
“原来太子妃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压根不认得我，别说是提亲，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被所谓的仕途绑住。”
“你倒是看的明白，活的如此通透，那又何必在这里强求什么呢？”
明明什么都知道，也知道无法控制发生的一切，选择了逆来顺受。
那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
“太子妃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你我二人，除了身份上的不同，在选择上有区别吗？难道太子妃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尚雪柔果真是如同外面传闻一般。
是这都城之中的第一才女，知书达理之外，这话里话外都是以理服人，从未与人急过脸。
如今这么看，这三言两语就可将别人怼的哑口无言，还有何机会更别人急赤白脸。
而她也是自嘲的一笑。
“如今也就这点奢望，若是，若是这点奢望都没有了，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不同，其实我不过是想远远的看着，并不打算要告诉他的。”
尚雪柔的心中总是有千般的不愿，但是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如此，她作为一个女子，无法抗争，也无法接受这一切带来的后果。
既然选择不了自己的命运，那她贪心一点又怎么了？
沈明月从前不觉得，现在看着她，这才清楚的看到被思想所禁锢的样子。
“太子妃今日为何不去凑凑热闹？我听闻慧妃娘娘不是派人来请你去了吗？两位皇子选妃这样的大事，太子妃不在，不怕别人议论吗？”
“选妃是他们二人的事，本宫就是在那儿坐着，无非也就只是看看热闹。”
“那么多人，恐怕连打个盹儿都不敢，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待在这东宫，不想看见我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去触他们的眉头。”
沈明月倒着茶尝了一口，便觉得这味道不怎么样。
但这茶，的确是比平时好得太多。
至于今日的热闹，她恐怕是蹭不得。
不出意外，皇甫翊谁也不会娶。
而此刻坐在花园里的慧妃和茹妃还有养王婕妤，这是母亲的不是母亲的，都已经到场。
而王婕妤瞧这原本应该是她的权利，如今却让给了一个连子嗣都不曾有过的女人。
心中万般不甘，但却也只能忍着。
“今日之事，有劳慧妃娘娘，盈儿的喜酒慧妃娘娘一定要来。”
“姐姐这说的是哪的话？你进宫的年份比本宫要久，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留下这么优秀的三皇子。”
“本宫自然是会来的，况且都是一家人，本宫又岂有不到之理，只是不知，两位皇子看得看不上本宫挑选的人。”
慧妃直接将话题引向二人。
两个人一见面脸上虽是带着笑，但这暗地里早就已经是剑拔弩张。
皇甫翊更是清楚，今日的主角可不是他。
这什么娶妻生子，通通都是为了皇甫盈而准备。
不为别的，就凭他是一个婕妤之子，一个耍手段上位的女人，皇上心中永远的疙瘩。
自不会让他好过。
当然更不会让他娶上家势较好的女人为妃。
“二皇兄是兄长，理应二皇兄先请。”
“三弟何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一家人，谁先之后有什么分别呢？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让着做弟弟的，还是三弟先开始吧。”
两个人互相谦让着，是谁也不想拿起那些画像。
今日这花像的人是都来了这宫中，就看是他们二人挑中谁，便可以见到这个人。
茹妃瞧着这“温馨”的时刻，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她虽然说这么多年不受恩宠，但这后宫之内发生了何事，她还是知道的。
王婕妤耍尽了手段，结果也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睐。
若非是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她恐怕早就已经化成白骨，哪还有什么机会在这里看着她的儿子选皇子妃。
偏偏她便是不明白其中这个道理，仗着自己使着宫中为数不多留有子嗣的，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婕妤。
反倒是对着所有人都是高高在上。
别人不与她一般见识，慧妃更是表现得知书达理，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皇上才对她念念不忘。
如今可倒好，今日这番打扮更像是慧妃，如此僭越，她竟也不气。
茹妃倒真是打从心眼里佩服起她来。
“本宫瞧着，你们二人就不必如此客气，无非都是一些画像，今日瞧不上，明日还可再选。”
“不过，本宫可是要把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些人都瞧不上的话，本宫倒是不会强求，不过皇上问起时，总是要有人回答，所以这后面的事儿本宫可不管，你们自个儿去说。”
她看这两人相互推脱的架势，分明就是不想娶。
尚家的女儿不在这其中，皇甫盈更是没有这个心思。
而皇甫翊本身就是拉来当枪使的，不过是顺便，他那么聪明自然是能够找到借口拒绝。
至于其他人嘛。
慧妃懒得问，也懒得说。
皇甫翊闻言便也不再坚持，瞧着那些画像看了又看。
终究是看见姓方的女子，模样倒是不错，她的眼光的确是不差。
不过比她，皇甫翊倒是更加喜欢像沈明月这样牙尖嘴利，完全不受控制的。
这样的人，对他来说才有挑战性。
“二皇子是看中了方家的女儿？”
茹妃见她在这幅画像面前蹙足许久，这脸上还不自觉的挂着一抹笑，这不是看上了是什么意思？
皇甫翊闻声摇头。
“回茹妃娘娘，并不是，只是觉得这些个世家小姐，要么是千篇一律，要么都是一些无趣之人，实在不是本殿下心中所想，很难与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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