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道：“上次胡增亮给我说何业华和他的婆娘都已经上钩了，估计快了吧！”
他记得上次胡增亮说快就一个月，慢就几个月来着，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只是他也懒得老是打电话去问胡增亮的进度怎么样。
反正现在宝玉斋的生意是被摸摸亮给压制的，连何业华那间玉满堂，生意也被翡集斋影响了很多。
而且就何业华那数亿的身家，现在在他面前真不算什么。
都可以说不是同等级数的人了。
“呵呵，那行吧，要是有什么麻烦，记得告诉我。”
侯祥呵呵笑了两声。
其实他觉得周顾这样挺麻烦的，要整垮何业华，他还有着其他不少手段。
以他在潭城道上的地位，拿捏何业华那真是轻轻松松。
不过周顾这摆明是不愿意借用他的关系，他也就随便周顾了。
年轻时候多经历些事情，终归是好事。
周顾在挂掉给侯祥的电话后，给鲁岩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出发，就径直赶去那个郊外的私人厨房。
看起来郭彤和那位国厨陆子帧老爷子的关系应该不浅，反正是帮他成功在陆子帧那订了桌饭菜。
菜品是哪些，周顾不知道，郭彤说都是陆子帧那边安排，六个人，八个菜，他到时候只要记得给钱就行。
到陆子帧那，没有别的客人。
陆子帧这总共就两个包间，想要订餐还得看老爷子有没有做饭的心情，这种情况并不特殊。
周顾只看到那个应该就是陆子帧在附近请的，年龄三十岁出头，模样还算俏丽的女服务员，正在收拾卫生。
周顾打了声招呼，自顾自走进厨房里。
陆子帧在里面。
还有个四十多岁微胖的中年妇女。
应该也是陆子帧在附近请的，正在洗菜。
其他的可能都是陆子帧亲力亲为。
到他这个层次，别说切菜了，就是洗菜、摘菜，肯定都有不小讲究。
“老爷子好。”
周顾和陆子帧打了声招呼。
陆子帧回头，笑道：“来了啊！”
他还是挺和善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周顾印象不错，再就是对周顾的背景也有些好奇。
周顾能够和胡玉姝、郭彤打交道，这倒是没什么，他只是些许惊讶周顾在胡玉姝、郭彤的心里似乎份量不低。
但上回周顾参加冯松、谢建树的私人饭局，他也是看到了的，这就非同一般了。
周顾点点头，没有再出声打扰，就在旁边静静看着陆子帧切菜。
行云流水。
任何技艺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都堪称艺术。
周顾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看别人切菜都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直到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周顾才走出厨房去。
鲁岩、侯家益他们到了。
“周总。”
看到周顾，侯家益忙打了声招呼。
周顾笑着走上前去。
侯家益又忙给他介绍。
最先介绍的是甄兴学，他曾经作为中国玉石协会玉石总会会长，雕刻技艺高低不做评判，业内地位在三人当中是最高的。
同时甄兴学的年龄也是最大的，已经有接近八十岁的年龄。
周顾都没好意思主动和甄兴学握手，只是笑着点头道：“甄老爷子您好。”
头发有些发白，但看起来精神奕奕的甄兴学笑着点头。
然后就是王博。
他的年龄也没比甄兴学小几岁，在上海玉雕界，是龙头级别存在。
不管雕工还是辈分，都首屈一指。
“王老爷子好。”
周顾又是如此打过招呼。
最后就是宋奇志了。
他年龄要小不少，看着才五十多岁的样子。
周顾就没叫他老爷子了，称呼的是宋大师。
这种微妙细节看着并不重要，其实也是有讲究的。
中国数千年传承下来的礼仪文化，遇到不讲究的人还好，遇到讲究这些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别人反感，留下轻浮的印象。
周顾倒不是指望自己能够和甄兴学他们成为忘年交，但终归不想给他们留下不好印象。
毕竟这三位都是冲着李昂的面子才来的。
而从此时甄兴学他们笑吟吟的表情来看，对周顾印象应该不差。
打过招呼后，周顾引着甄兴学他们进包间。
又亲自安排座位。
然后走出去，和那个在外边的服务员说差不多可以上菜了。
再回到包间里面落座。
坐在主宾位置的甄兴学主动拉起话题，对周顾道：“听李老头说，这回你到缅甸，在他那里弄到不少好东西？”
周顾笑道：“就是老爷子故意放漏，不然哪有我的份。”
甄兴学摇头直笑，“本来李老头说你的赌石水平还要在他之上，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是有几分相信了。”
他眼神从王博、宋奇志两人脸上掠过，“李老头属貔貅的，对好翡翠，那向来是管进不管出。能够心甘情愿把自己藏宝库里的几件翡翠卖给你，单凭关系很难做到，看样子你真是有让他心服口服的本事。”
他言语中不禁有些感慨。
在见到周顾之前，他就对李昂赌石会败给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感到不敢置信。
现在同样如此。
赌石，可不仅仅只需要天赋，同时还更需要经验积累啊。
李昂在翡翠界浸淫数十年，赌石的水平，连他们都不得不佩服。
这年纪轻轻的娃娃，竟然能够胜过李昂。
“也是运气。”
周顾又说。
甄兴学只道：“哪怕是凭运气，能够赢过李老头，也足够说明你的本事了。”
然后便把话题引到正事上，“你对那件五色翡翠很是看好？有几成把握能够切涨？”
他们都看过那块毛料的照片了。
从照片上看，表现的确不错。
但皮壳紧凑的同时，也能看出来有不少绺裂。
如果切垮，那就算是五色翡翠，也可能无法雕刻成整体摆件。
那样价值就要大打折扣。
他们没有出手的必要。
到他们这种层次，追求的已经不是金钱，而是能够流传下去的经典作品了。
周顾想了想，道：“有差不多七成的把握吧，种水方面肯定问题不大，就算是有变种的位置，对做摆件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于裂……我觉得那些裂应该吃进去不会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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