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如堇身边的那三个贴身的，川乌都是见过的，一个比一个的厉害，又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行事作风很是繁琐，川乌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行吧，那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挑，不过若是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强行逼着我去要。”川乌看着成如堇，低声说道。
川乌虽然比成如堇大一些，可说到底也是个小姑娘的心性，到了街上以后，便哪哪都好奇，总是四处张望着，成如堇也惯着她，但凡是她多看两眼的，都会买下来给她。
川乌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堆小零嘴，一时之间不由的感慨：“有钱真好啊！”
走在前面的成如堇听到了川乌的感慨，忍不住笑道：“你要是愿意，凭你的本事，你早就大富大贵了。”
川乌撇嘴：“我们学医术的，都是要有骨气的。”
成如堇并没有反驳，毕竟前世的川乌也是这样，她一直都非常坚持自己的原则。
买卖人口的人牙子大多会在集市的角落里面待着，有时候他们府上也有添人丁的时候，但大多都是人牙子带着人上门来，由他们选，成如堇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
集市人流攒动，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挤到边上来，玉竹和泽兰就一直小心的护在的身边。
川乌瞧着，变有些不满：“不过就是普通百姓能怎么着你，非得让人这么护着。”
成如堇没说话，只是往前走。
川乌前脚还在诉说不满，后脚就被一个孩子撞上，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那个孩子却一眨眼之间就挤进人流之间。
川乌还在奇怪的时候，一旁玉竹已经开口：“你赶紧看看你的荷包还在不在身上！”
川乌有些莫名，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荷包，果然下一刻她的咆哮声就响了起来：“臭小子，你竟然敢偷我的荷包。”
川乌想要去追人，却发现自己被挤得动弹不得，他气的咬牙切齿，却没有半点法子。
玉竹把川乌从人群里面拉回来：“那些小乞丐都是被大人控制着的，你就算抓到了他，你也要不回来银子，说不定还会害那个小乞丐被打一顿。”
“朗朗乾坤，世风日下，这还是汴京城还是皇城脚下，竟然就有这种人偷我的荷包。”川乌气的要死，“朝廷都不管的吗？”
“管呀！”成如堇看向川乌，“可是管不过来呀，那些孩子好些都是被自己父母卖掉的，生气就在那些坏人手里。我们就算抓住了那些孩子，无非就是教训一顿，然后放他们走，最终他们还是会被赶回到这个地方来偷东西。”
川乌语塞：“你，你们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们倒是想提醒你，可是还没来得及，你就已经被偷了。”泽兰无奈的说道，“今天苏叶姐姐有事情去忙了，如果是他在，他上次还能护着我们不被偷东西，可是眼下就只有我们，我们能保护住我们小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哪有功夫管你。”
川乌气的不得了，嘴都撅起来了。
“那小乞丐要是偷不到东西就会挨一顿毒打，指不定还会被弄断腿弄断手，然后丢到街上乞讨，你虽然丢了钱包，可他今天晚上说不定能吃一顿饱饭，你就当自己行善了！”成如堇低声安慰道，“等苏叶忙完手头的事情回来了，我让苏叶帮你找到那个小乞丐！”
“找到那个小乞丐以后呢，我的荷包肯定早就不在了。”川乌撇嘴。
“找到那个小乞丐以后让那个小乞丐给你做童工，一边还你的银子，一边也算救他出水深火热。”成如堇笑着说道，“你就不要气了，还得去选一个你满意的小丫头呢！”
川乌本来就不想选什么侍女，眼下更没有什么心情了：“不想去了！”
成如堇挑眉：“你要是不去，那我就不帮你找那个小乞丐了，那你这辈子可都拿不回你的荷包了，虽然你的荷包里面也没有几个银子，但是，那个荷包对你来说应该挺重要的吧！”
成如堇的记忆里，川乌一直都对这个丢失的荷包耿耿于怀，每每想起来她都会怒骂几句。
川乌沉默了很久，然后看向成如堇：“真的可以帮我找回来那个荷包吗？”
“可以，你要知道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卿，只要是我真心想要找的东西，肯定是可以找回来的，不过里面的银子肯定是没有了，但是那个荷包不值钱，他们不会拿走的！”成如堇看着川乌，笑着说道，“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选一个侍女呢？”
川乌松口：“我得挑我自己喜欢的。”
“当然！”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或许是因为丢了荷包，川乌也不像之前那么到处好奇，手里头拿着的零嘴也变得不香了，整个人都是奄奄的。
“那个荷包对你来说很重要？”一旁的玉竹见他情绪低落，便忍不住问道。
川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那个荷包，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据说是我那个从小没有见过面的母亲亲手给她绣的。”
成如堇微微垂下眼。
川乌说这番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但是成如堇却知道，她母亲是在她出生的时候，因为喝了一口冷水，引发了高烧，最后血崩而亡的。
而他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辈子，虽然爱这个女儿，对她却总是很冷淡。
玉竹还想再问，却被成如堇拦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川乌走上前去。
成如堇他们早上前去的时候，几个蹲在路边的人牙子赶紧起身。
他们做的这是人口的买卖，最是会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富贵人家，所以成如堇出现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这位小姐是来选丫头的吗？”
成如堇看了一眼川乌，然后说道：“她选！”
人牙子马上看向川乌：“这位小公子是想要选什么样的人呢？”
川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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