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游戏，让我来杀你的。”林酒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认真的盯着黑袍人的眼睛位置，重复强调了一遍。
“是游戏，让我来杀你的。”
“对游戏来说，你扣押我哥这个玩家，或者是标记关注我这样的新手玩家，甚至干涉我的副本选择和游戏进度……这些对游戏来说都无关紧要。”
“玩家对于游戏来说是消耗品，少我们兄妹俩也无所谓。”
“但是你反复穿梭在不同的副本里干涉副本运行，分裂精神体影响副本boSS的意志，甚至使用黑魔法污染副本……”
“你不是在挑衅我，你是在挑衅游戏本身。”
“你就像一个bug，一个外挂。”
“任何游戏本身都容不下你。”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林酒说的牠都知道。
但是已经成为一个小世界的神明，就不可能甘心只做一个不露面的幕后boSS，被囚禁在这个小的独立世界里。
牠已经成长到了需要向外延伸的阶段，而副本的空间结界限制了牠，牠走到这一步自然会向外拓展。
牠这么急着寻找下一任邪神继位，就是已经察觉到了游戏对牠的不满，牠要自寻出路。
林酒就是通过牠过多的暗示，反复加快林酒来寻仇的速度，发现其实邪神很着急。
作为理应不死不灭的神明，牠在着急什么？
“童话副本里的黑巫师不完全是我。”黑袍人终于打破沉默。
“只有黑雾挡脸的才是我。”
“用魔法让整个童话世界陷入轮回的也不是我，就是副本原生的boss。”
“我只入侵了这么一小会儿。”黑袍人似乎有些委屈的辩解道。
林酒好奇心起，问：“所以你到底长什么样？”
黑袍人伸手在自己脸前一挥。
兜帽下遮蔽面容的黑雾散去。
黑雾之下，
还是黑雾。
林酒：？？？
“我没有性别，没有长相，没有生老病死，我只是纯粹的信仰之力导致凝结出实体的不可名状。”黑袍人脸上的黑雾又缓缓成团。
“我自生出灵智以来，就是收到信徒的祈愿，然后和他们交换愿望和代价。”
“我本身也没有好恶，无所谓正邪。”
“没有正义感也没有杀戮的欲望。”
林酒惊叹道：“我找到第八个副本才找到你，结果你只是一个自动贩卖机？！”
“那你什么欲望都没有，你找下一任邪神干什么？下一任继位了你要去干嘛？”林酒又问。
黑袍人迟疑了一下，说：“想去你们的世界看看。”
“我的信徒很多都是你们人类称为山妖精怪的诡异之物，它们自古以来，心心念念就是想修炼成人。我不明白，但是那似乎是它们世代传承的执念。所以我也想去看看，做人是什么感觉。”黑袍人补充道。
“你不是去过了吗？装作我的队友晨跑。”林酒不解。
“那只是投影而已，我的本体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没有躯体，不符合你们世界的唯物法则。”黑袍人解释道。
唯物法则？
林酒都懵了。
这个副本世界里被复刻出来的林家大宅陷入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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