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凤凰于飞
“我说此间无火，也是这个原因。”萧史说道。
“为啥不能有火？那你们吃了两千多年的冷菜？”莫小涵问。
“此处终年有嘉实，醴泉不枯，还需要什么热食？”弄玉微笑道。
“给你们点赞，天天都是寒食节。”莫小涵竖起了大拇指。
“小仙子言笑了。”萧史道。
“那为啥不能有火啊？”
萧史忽然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诸位看到这里百鸟飞翔，可曾见到凤凰了么？此处说是凤栖之所，实则是凤囚之所，这里的凤凰其实是犯了禁的，所以凰湖之中的小岛名为锁凤岛，诸位明白了吗？”
“啊？”大伙儿都愣了。这个结论当真令人诧异，如此胜境难道是凤凰的监狱？
“凡人界看到的是人间佳话，什么跨凤乘龙。实则跨凤是因为囚凤为声乐所诱，擅自离开了此处，乘龙是因为囚凤犯戒，昊苍界遣来青龙，又押送着囚凤回到此地罢了。而所谓我二人登仙，却是因为我俩的笙箫之声诱使囚凤出所，昊苍界罚我们二人终身守在此处，与囚凤为伴。”
“啊，凡人界传说的萧史乘龙，弄玉跨凤，真实情况是昊苍派了一条青龙，押解擅自逃出去的凤凰，回到了这里？同时也把你们二位带了进来？这，这可太讽刺了。”马克听明白后惊讶万分，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凤凰是囚犯？神仙是狱卒？仙境是监狱？我们大伙儿误闯此处其实是来探监的？这特么还是人间佳话吗？这不是笑话吗？
马克这才醒悟过来，为啥神龙法相打开这里封印的时候有点生闷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凤凰犯了什么罪啊？”聂音问道。
“凤凰不言，又有孰能知悉？我二人不过是两个监管，又岂知在押凤凰所犯何罪？”
“那华山石室内的手掌印是怎么回事？”马克问道。
“原本此处并无封印禁制，三界初分之时也许是昊苍疏忽了此处，因而导致囚凤被乐声所诱而擅离，那青龙将囚凤与我俩带至此处后，化作一名绿衣仙长，自称是青角先生。他将此地的禁约规定跟我们讲述明白后，也给我二人封了仙职，让我二人在此与囚凤作伴，并告知此处会被火掌封印。”
“随后他便离开，并将此处封印了起来。你们在外面看到的石壁手印我却是没见过，应该是便是这位青角先生留下的火掌印吧。”
“柒柒啊，青角先生不是岱舆芥须宫给我青云澹水的那位青龙殿主吗？”马克再一次震惊了，转头问白柒柒道。
“可不是嘛，竟然是他啊？”白柒柒也惊讶不已。
说起来这位青角先生还是自己和柒柒初次相识的见证人呢。想必来华山押凤凰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萧史和弄玉，结果让二人一辈子呆在了一起。按这个规律，自己和白柒柒也会一辈子呆在一起吧？这可真不错。马克暗暗乱想。
“所以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只在押的凤凰因为看管不严，被音乐诱惑，偷偷跑出去听了一场音乐会，结果被上面派青角先生来以擅自脱逃之罪把它抓了回去，而音乐会主办方也受到牵连，结果双双被罚作狱卒，一辈子看守凤凰的故事？”马克愣愣地又用现代的概念重复了一遍。
这下红袍大巴和骆明都听明白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可是神仙也不见得有那么好啊。刚进来的时候还仙气飘飘，聊着聊着渐渐说出了真相，也就不那么令人羡慕了。
长生是长生了，可是孤独啊。
怪不得这个劳什子的仙境空间三不挨，算是昊苍界辖下，又隔得那么远，原来是一处获罪凤凰的流放之地。
“你还是没说这里为什么不能有火啊？”莫小涵不肯罢休，继续盯着问。
“小妹妹啊，凤囚之所凤骨无数，历来凡是有凤凰囚禁于此，终生不能出去，在此自生自灭。一旦这里有火，死去的凤凰浴火重生，可就麻烦了。所以，这里禁火是为了防止凤凰涅盘啊。”萧史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什么破规矩，凤凰犯了错，连重生的权利也没有了？”莫小涵嘟嘴道。
“三妹，哪里都是一样的，凡人犯罪入狱，也会剥夺很多权利的。这里下面是幽冥界阎浮狱，关押在其中的幽魂们恐怕也不会好过。”马克说道。
“说得是，吃茶吃茶。”萧史说道。
“所以，你刚才说，能把青衿的魂魄招来，是在骗我？”骆明忽然抬起头来。
萧史闻言，神情一涩，站起身来，朝着骆明深深一揖，默然不语。
“不，我夫君并未欺骗于你。”弄玉忽然出言道。
“玉儿，此事不提也罢。”
”说说无妨，贤伉俪在此寂寞两千年，今日难得遇上，就当聊聊天吧。“马克说道。
萧史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玉儿其实是舍不得琼凰儿。”
“这个琼凰儿应该是当时逃出此处，在华山上听你们笙箫合奏的那只凤凰吧？”白柒柒忽然问道。
“白仙子真是无比聪慧。”萧史点点头。
“琼凰儿被押回此处之后，天天和我们同饮栖凰泉，共食迦陵果。我们夫妇合奏笙箫，琼凰儿虽不能言，但是每每都在眼前翩然起舞，啼鸣相应。历经两千载，早已引为知己。世人说我夫妇二人笙箫之乐甲于天下，可身登昊苍之后，知音者唯有琼凰儿，三界之大，二人一禽耳。”弄玉缓缓说道，两滴珠泪从腮边滑落。
“那琼凰儿呢？”莫小涵问道。
萧史和弄玉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两位仙长，我这个三妹，是昊苍界青囊谷医仙华佗之徒，回春圣手。说起华佗，生卒东汉末期三国时代，他获得仙籍登临昊苍之时，二位已经在此避世，自然不会知道此人。但是华佗仙长能以医入道，绝对非同小可。我觉得如果神凰有恙，也许我这三妹能治好。”马克说道。
萧史长叹了一声，指了指锁凤岛的方向，道：“凤骨便在岛上，琼凰儿早于百年前陨落，从此我二人笙箫呜咽，凤鸣绝唱。”
众人闻言忽然有点凄然。
白柒柒忽然却微微笑道：“萧大哥，弄玉姐姐，到现在了，你俩还在卖关子，有什么话还不直说的话，我们喝完茶可就走了。”
萧史一愣，和弄玉交换了一下眼神，抬头诧异道：“白仙子何出此言？”
“二位呐，说到乘龙跨凤，也不直说事实，问道此处为何无火，又拐弯抹角，最终绕啊绕的，才绕到正题。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白柒柒笑道。
弄玉闻言，忽然泪如雨下，站起身来，对着马克深深行了一个礼，泣声道：“还请阁下救救琼凰儿。”
萧史也跟着弯腰行礼。
马克一愣，连忙还礼，说道：“贤伉俪，有话好好说，我们不过误闯此处，已经是冒昧，怎么还能救这神凰？”
萧史站了起来，说道：“白仙子实在是慧人，一眼看出我俩心存私心，这个私心不为别事，就是想救活琼凰儿。交谈至此，我夫妇都已看出，诸位乃是至诚之人，我若是继续再对阁下揣测犹疑，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我俩和此凰相濡以沫两千年，早已形同骨肉，不可或分。琼凰儿一殁，此间再无凤凰。”
“但是此处乃是火之禁地，青角先生用火掌封印，再无半点火苗能进入此间。而诸位能进入这里，绝非误闯，必然是解开了封印的火掌。要知道此掌印为龙火封印，绝非凡火所能解开。换而言之，诸位身上定然是拥有神火，否则绝对无法进来。”
“贤伉俪的意思是，用我身上的火，让琼凰儿能浴火重生？”马克有点明白了。
“正是此意。”
“可是，这凤凰是被昊苍罚罪流放到这里的，即使我有法子让其涅盘，那不是违了昊苍的意思了？”马克问道。
“这倒不会，这个囚凤之所本是昊苍界的偏远一隅，专门收容贬谪流放的凤凰，让彼等在此生灭，昊苍界再不理会的。只是此间无火，外人也无法入内，所以即便凤凰死去，也无重生可能，昊苍界是从来不把这里当回事的。即便青角先生当时受命押回琼凰儿，封印之后也再没来过。”
马克闻言看了看白柒柒，后者微微点头。
莫小涵上来一把抱住马克，央求道：“二哥，那只凤凰真可怜呀。”
“啊呀，三妹，知道啦，我又没说不救。就是担心会给萧大哥和弄玉姐姐带来麻烦呀。我们救完凤凰拍拍屁股走人，如果昊苍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了他们啊？”马克摸着莫小涵的脑袋说道。
“绝无麻烦。”萧史肯定道。
马克环顾了一下众人。
“救。”聂音第一个发声。
红袍，骆明和大巴都一起点头。
“不就放火烧鸟吗？哪有那么多麻烦？”阿渔说道。
“烧鸟？还刺身呢。”马克白了阿渔一眼。
“刺身？在哪里？在哪里？”阿渔左看右看，一脸兴奋。
这里没有火，刺身还是能做的啊。
马克懒得理会阿渔在边上发神经，对着萧史和弄玉道：“那好，我们一起去锁凤岛看看。”
萧史和弄玉大喜，连忙行礼致谢。
“不管琼凰儿能否回来，在下具有重酬。顿首顿首，感激涕零。”
马克心里颇为感动，这萧史弄玉夫妇二人对一只凤凰能有如此情义，殊胜难得。虽然当中二人试探自己等人的时候还用了一些小小的话术手段，但都是为了能让琼凰儿涅盘重生，也不失为性情仙人啊。
“龙大爷，你怎么看？这把火恐怕还是要你来放啊。”马克用神识对着丹田里休息着的神龙说道。
“能怎么看？我是你大爷，你却是我主人，还不是你说啥是啥？”神龙瓮声瓮气地说道。
“唉？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当自己是你主人。”
“所以呢？”
“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吗？”
“你都决定了，还征求个屁。不过关系也不大，不就是涅盘一头凤凰嘛，小事一件。”
“大爷就是大爷，我刚才还怕你不开心了呢。”
“也没啥不开心，就是这一趟来，不见得有啥油水，我懒得理会罢了。不过呢，这里除了凤凰，有很多傻鸟，你一会儿办完事，逮几只来。”
“大爷要打牙祭？”
“放屁，我可不吃这玩意儿。你一会让你的傻跟班们一人挑一只鸟，再向那两个家伙要一点凤凰台上的玉石，大爷我现在学会了你四师父本事的十之一二，用那石头制作几个控禽戒指不成问题。”
“大爷，你啥意思？给大家挑坐骑？”马克兴奋了。
自己有万羽刀甲，白柒柒有青莲，凌云子和凌霄子会驭器飞行，其他人都只能靠走啊。如果大家都会飞，那可就太有趣了。
“是啊，没事就看他们拖着你俩的后腿，慢吞吞地走，心累。”
“大爷，你不是心累，你是心善呐，你是一条大善龙。”
“滚蛋，骟龙，这算恭维话吗？”
马克心里开始活动了，这里那么多神禽，而自己有学会了阵术的神龙法相，在这里基本可以出入自由。那么是不是有时间可以把雾隐谷这股势力打造成一支空军呢？
这就牛逼大了啊。比起飞鸟梓的飞鸟道，又要厉害太多了。
……
这时萧史和弄玉一个持箫，一个捧笙，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乐声悠扬，绕梁不绝。
随着令人心驰的笙箫之声，天上飞来十数只大禽。其中有仙鹤，有鸿鹄，有大鹏，有青雉，有玄鸟，有孔雀。
十来只禽鸟落在了凤凰台上，收起了双翼，静静地呆在边上。
萧史收起了玉箫，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诸位，这些禽鸟都是此处的代步飞禽，各位还请移步登上禽背，一同前往锁凤岛。”
以红袍为首的没见识三人组又惊又喜，这次来华山可长见识了，不但颠覆三观，还能骑鸟飞行。这可比去什么环球迪斯尼啥的刺激多了。
“这都是给我们骑的？”阿渔兴奋大叫道。自从上次骑着阿鹤飞过几次，有点上瘾，离开源氏诸岛后就没骑过鸟了啊。
“嗯，此处虽然为囚凤之所，但是凤凰依然是百鸟之君，所以这里三界各种飞禽聚集伴随，数万只总是有的。”弄玉笑道。
马克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飞鸟梓的山谷。
这时，萧史召来两头青鸾，落在了他和弄玉的身侧。
鸾鸟外形跟传说中的凤凰近似，只是级别不如，浑身青羽，不像凤凰那样五色霞羽被布，但也是神情高傲，身形俊逸，气质没得说。
阿渔第一个跃上了一头仙鹤的鸟背，还蹦哒了几下，兴奋得不行。
聂音倒也淡然，身形一晃，已经踏上了一头玄鸟。玄鸟看上去有点像一只体型巨大的燕子，也是通体黑色，和聂音极为配搭，黑漆漆地融为一体。
大巴身子魁梧，便挑了一头大鹏爬了上去。这家伙会开坦克会玩炸弹会开直升机，就是驾鸟经验为零，此时颇为紧张，抱住了大鹏的脖子。
骆明毫不犹豫挑了一头青雉。曾青衿因为名字里有青字，平时也喜欢穿青色衣服，和这头巨大的雉鸡羽毛颜色很像。
红袍也没过多犹豫，直接跨上了一头绿孔雀。红配绿，人美鸟也美。
“红袍你果然是修佛门之术的，小心孔雀明王找你算帐。”马克打趣道。
“别乱说，我紧张着呢。”红袍也一把抱住了孔雀的绿脖子。
莫小涵在昊苍界也是独自驾着飞辇到处闲逛的主儿，根本不怵，跳上了一只丹鹊。这丹鹊的外形就是一只浑身赤红的巨大喜鹊样子，只是头上有两根银翎，另有六根极长的红色镶银边尾羽拖曳着，极为好看。
“老头子生平的最大对手是扁鹊那个老儿，本姑娘今天就骑个丹鹊，不乖的话我就开扁，扁个鹊就当给老头子解气。”莫小涵在丹鹊背上拍了拍，嘟囔道，丹鹊眨眨眼，很懵逼。
萧史和弄玉分别跨上了青鸾，见到马克和白柒柒还站在一边，不由微微诧异。
马克牵了白柒柒的手，一个背生双翼，一个足踏青莲，同时腾身飞起。萧史弄玉二人见状目生异彩，脸有喜色。
“走，大家锁凤岛见。”马克在空中大叫道。
“驾，赛鸟咯。”阿渔驾鹤一飞冲天。
众人各自驾禽，纷纷飞起，一时间扑翼声大作，一行人同时翱翔于空，煞是壮观。
各色鸟儿体态各异，飞速也有差别。除了马克和白柒柒没有驾禽，是以自身术法飞行，不作比较之外，诸鸟之中，竟然是聂音的玄鸟最快，果然还是和她本人的身法相匹配。
飞行的时候，聂音整个身躯贴伏在鸟背，如一道黑色闪电，便掠向了锁凤岛。
下面是浩瀚的凰湖，众人或高或低疾翔，阿渔索性让仙鹤贴着湖面飞行，鹤爪浸入了湖水，吓得湖中鱼儿四处乱逃，贱猫嘎嘎怪笑。
锁凤岛其实是一座景色优美的岛屿，上面遍布奇花异树。
岛屿岸边则地势平缓，浅滩上布满了五色透明的玛瑙石，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斑斓的光芒，迷幻得难以形容。
岛上与栖凰泉边上的凤泉花香气不同，弥漫着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特香味，就连来自昊苍的白柒柒和莫小涵也没闻到过。
莫小涵贪婪地吸着鼻子，她一直与各种草药香料为伍，对香气特别敏锐且着迷。
“萧大哥，这是什么味道？”莫小涵问道。
萧史闻言神色不由一黯，答道：“这便是凤骨的香气。”
莫小涵听了也是有些黯然，便不再追问。
白柒柒牵着马克的手，边走边说道：“小马哥，这个凤凰是至洁的灵禽，以鲜花练实为食，以醴泉花露为饮，从不落足污淖之地，不听不洁之音，所以凤骨的香气也是这么好闻的呢。”
“嗯，柒柒，我是看过凡人界的传说，记载凤凰是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落，倒是和柒柒说的差不多。不过，现在看来，传说有的可信，有的完全不可信啊，这萧史弄玉的人间佳话，竟然是这么个故事。龙凤呈祥还是大大的吉祥话儿，大多数用来比喻夫妻和谐富贵啥的，哪里知道却是青角先生押着琼凰儿回监狱啊？”
“龙和凤本来就不会是一对儿呐，怎么会是夫妻？”
“人间就是这么一说嘛，这还跨了物种呢。不过，你说真的两情相悦了，龙和凤会不会相爱啊？”
“兴许会吧？啊？”白柒柒捂住了嘴，轻轻地笑。
岛中央是一片丰茂的芳草，地势开阔，方圆将近千米。而草地后面有大约一百多棵梧桐树，与凡人界寻常梧桐不一样的是，这些苍梧每株都高达百米，树冠茂盛而巨大，一百多棵苍梧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芳草地当中竟然整整齐齐排列矗立着十余座鸟形骨架，每一个骨架都有四五米高的样子。骨头通体洁白如玉，隐隐透出晶莹的光泽。
鸟骨都是站姿，即便没了皮羽，也是姿态傲然。
“小马哥，凤凰殒而不倒，骨骼不腐不崩，这应该便是凤骨了。只是没想到历来竟有十几只凤凰被贬到了这里。”
萧史带着众人走向凤骨群，香气愈发馥郁沁人。周围凤凰骨殖林立，却没有半点阴森的味道，反而颇为神圣。
来到了一具鸟骨面前，萧史和弄玉停了下来。
“这便是琼凰儿了。”萧史说道。
弄玉上前，手抚凤骨，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众人静静地看着，心中感慨。在凡人界，与人相伴的宠物猫狗离世，主人都会伤心许久，难以释怀，何况是一只知音相伴两千多年，深具灵性的凤凰？
这其中蕴含的情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分说明白？
莫小涵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赤火给放了出来，抱在怀里。金色的小家伙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着眼前巍峨的骨架，忽然口中喷了一朵火苗出来。
萧史看见，目光不由一缩。难道这些人身上的神火是来自于这只奇异的金色小蜥蜴？就这点火？别说凤凰浴火了，烤个鸟蛋都勉强吧？
跟着众人飞至岛上的灵禽们跟着大伙儿亦步亦趋，也来到凤骨群的边上，随即尽数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百鸟朝之，羽翼徘徊，虽为白骨，凤仪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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