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里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死气沉沉。
阳光从门上的缝隙照进来，灰尘悬浮在空气之中。
贺章随手将门关上，反锁，指尖带着紫电在门和门框的缝隙间划下，将两处的铁融在一块。
除非是连门框一起卸了，否则外面的丧尸进不来。
“这条街房子密集，我们从楼顶上过去。”
“好。”
阮棠棠被他拉着手，慢吞吞往楼梯上去。
这里类似一条步行街，街道两边的楼不高，也就四五层。
上到二楼，左侧走廊里蹿出一只没了手的丧尸，嘶吼着冲两人扑过来，贺章抬腿，一脚踹开。
丧尸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死，但贺章的一脚直接将他腐败的身体连胸踹断，只剩下半个身子贴在墙角，发出‘嗬嗬’的声响。
没有停留，两人继续往上，又陆续碰到几只丧尸，都被轻易解决。
很快到达楼顶，贺章按照刚刚的方式，将门融上，以防万一。
*
天气正好，碧空如洗，风穿过城市上空拂过。
如果没有脚下满城的丧尸，算得上惬意。
阮棠棠走到天台边缘，看着楼下，刚刚他们上来的铁门前，聚满了丧尸，起码有二三十只，而远处，还有不断过来的。
“唉，它们真是……不知疲倦，”阮棠棠摇了摇头，“你说，他们死了吗，还是活着，病毒的话，如果攻克了，他们会变回人吗？”
贺章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科学院出过资料，丧尸已经死了，就算将来病毒被攻克，他们也只会被消灭。”
“好吧……”
“走吧，隔壁那家就是个小超市。”
“嗯。”
还没问怎么走，贺章就变成了黑豹，将人放在背上，“坐好了，棠棠。”
“好。”
得益于房价飙升，这样的街道房子之间无比密集，贺章甚至缩小了些身子，只维持在三米左右。
两个房子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对黑豹这样的大型猫科动物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过去。
两人走走停停，看到物资多的楼，就下去扫荡一番。
这里最多的是服装店、小吃店，还有便利店。
他们依次清理楼层的丧尸，到达一楼，然后贺章去锁上门，阮棠棠就开始装东西。
面店的桌椅不错，适合放在食堂。
嗯，煮面的大锅食堂阿姨一定喜欢，拿走拿走。
还有好多没开封的调料！
……
这些楼大多是下面一两层为店面，上面三层是住宅或者堆放货物的仓库。
阮棠棠扫荡了不少，遇到住人的房间就进去 ，将柜子里干净的棉被、棉衣全部拿走。
他们的基地也许会慢慢发展，物资这种东西，越多越好。
一直过了很久，贺章落在一个顶楼没再走，阮棠棠坐直身子 ，刚想问怎么了，就看见楼顶上漂亮的花草。
各种颜色花，大朵大朵迎风舒展着，热烈又有生命力，即使杂草很多，但仍是能看出这个顶楼曾被人小心爱护。
“放我下来，”她拍拍贺章的背，被他放在了地上。
贺章第一件事先去锁门，避免有楼下的丧尸上来。
“好好看啊，这里的主人一定很有生活情趣。”
奶白色的遮阳伞有些陈旧，上面留下风雨侵蚀的痕迹，半倒在一边。
贺章抬手，将遮阳伞清理出去，下面是露天木地板，放着原木色的桌子和配套的椅子。
他就知道棠棠会喜欢这里，从前她也喜欢种花。
虽然种一盆死一盆，种一花园死一花园……
但他又不差钱，由得她闹腾。
“不是说要冬游，带的东西呢，”贺章微微低头，眼神无比宠溺。
“对哦！在这里就很好。”
阮棠棠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条毛巾，还有水，“先擦擦桌子。”
贺章自然接了过去，将那小桌子和椅子擦干净。
漂亮的桌布摆上，浅绿色的桌布上面洒满了刺绣的小花，温柔又森系，跟这个楼顶分外般配。
“正好，刚刚那个店里捡的。”
阮棠棠把小篮子拿了出来，打开，除了新鲜的西红柿、还有薯片、饼干和零食。
“这里都没有人，我们吃点别的吧，贺章你想吃什么？”
男人坐在椅子上，长腿在桌子和椅子之间的空间里有些闭仄，懒散放着。
深邃的眼眸看着小丫头，温柔中藏着一丝不同寻常……
阮棠棠抿唇，“你看着我干嘛？”
“想吃什么都可以？”
“是呀，只要你想吃，唔……烧烤？啤酒？煎饼果子还有麻辣烫。”
阮棠棠看着面板上的东西，积分还剩，只是吃些东西，花不了多少。
看贺章半天没有说话，她自顾自选了点自己喜欢吃的。
章鱼小丸子、烧烤、香煎牛排 ……
然后是一瓶红酒和装着冰块的杯子，她记得贺章喜欢喝的就是这个红酒~
男人看着桌上的东西，若有所思，伸手将人带到腿上，他沉默着，终于让阮棠棠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她在贺章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刚回到安全区的时候，贺章不信任自己，总是用这样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唇，“你在想什么？”
贺章也不清楚，他原本在想，棠棠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同的能力。
然后脑子里就挤进无数画面，里面有棠棠，还有不同的男人。
那些男人面容相似，她们在不同的世界里，像古代、像现代……又或者在旧时代。
等他再想要看清一点，画面又突然消失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窥见了某个巨大隐秘的一角。
刚掀开蒙在上面的薄纱，又突然消失不见。
“贺章，”阮棠棠蹙眉，又叫了他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脑海里出现很多画面，就好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捏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碰，似乎在汲取她身上的气息，稳定情绪。
阮棠棠指尖一僵，那些世界……
难道是自己从前经历的世界，为什么贺章会想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身上像是有一个，比这世界更为宏大的东西，无限的空间，生长的植物，能取出的这些吃的。”
贺章坦诚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不论是什么原因，眼前的人，都是他的棠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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