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了一大跳，发现是贾樟柯走神了，也都感叹。
“高总的故事绝了，我也听的入迷了。”
李凌第一个发言，如今她化作小迷妹，哦，她比高言大，反正是崇拜高言。
要不是杜汐玥杜总在先，李凌恨不得抢过来当男朋友。
贾樟柯叹了口气:“这电影黑锅还是我来背吧。”
众人不解，高言笑道:“本来就是贾樟柯导演工作室出品，你不背谁来背？”
李凌疑惑道:“什么黑锅？”
贾樟柯遗憾道:“诸位辛苦，先把故事顺下来，突出人性丑恶和人性的善良和底线。”
高言扫了一眼，也就李凌带了笔记本电脑，当即指定。
“李凌负责统筹，再说一次，本故事不要外传，版权在我。”
“收到！”
七个人立刻开始讨论剧情，还真有搞编剧经历的，新招来的一个员工，三十多岁。
他不会打字，一边手写一边发问。
“高总，贾导，第一场戏就拍井下杀人，怎么样？”
唔？
高言眼前一亮，多看了此人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卢伟。”
“好，卢伟，你说说为什么第一场戏就拍井下杀人？”
“我是这么想的，刚才高总述说的故事，我想是突出人性。
这样的电影一般来说，没有票房号召力，另外也可能被限制上映。
所以既要有艺术性，还要有票房号召，最好节奏紧凑，营造悬念。
所以第一场戏就别玩老套路了，开场就杀人，吸引眼球。”
贾樟柯听后若有所思，继而脸上浮上一丝羞愧。
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一个编剧看的透彻。
高言拍手叫好:“卢伟是吧，我记住你了，继续往下捋。”
李凌等人羡慕的看了卢伟一眼，好可惜自己不是编剧出身。
“另外我觉得需要贾导确定一下拍摄风格。
我是这么想的，井下镜头多，如果不是搭拍摄棚，那需要真的去井下拍。
那就需要手提摄像机，风格就需要纪录片风格。”
高言和贾樟柯互看了一眼，眼中是惊喜。
“没问题，这个我可以替贾导回答，而且我们刚拍了一部，也是纪录片风格。”
“那就好，另外既然纪录片风格，那么比较纪实，演员就不要太帅的。
最好是稍微有点演员基础的，长得一般的，一看就是真实的老百姓。”
贾导冲高言笑道:“得，没你的戏了。”
高言随意摆摆手:“我早有人选，可以这么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部电影。”
贾樟柯疑惑道:“谁啊，能入你的法眼？”
“暂时保密。”
有了卢伟这个人才，接下来非常顺利。
一套剧本基本成形，剩下的是台词修订，要符合开封当地说话特色。
贾樟柯看完一遍，慢慢说出自己的考量。
“深度还不够啊，转折没有，跌宕起伏也不多。要不再增加几条线？”
高言回想一下电影，他也没多少印象，只能开臭皮匠大会。
“大家提提意见，随便说，算是思想火花碰撞。”
李凌想了想说:“最好有个巧合。
譬如第一个被杀死的人，是少年的父亲，少年来找父亲，被同一伙人骗到了煤矿。
未来结局和他父亲一样，还是一个死，但是最后少年没事。
这样是不是能让观众有预期有解脱？”
贾樟柯一拍大腿:“不错不错，采用了。”
高言也是一顿猛夸:“不愧是燕大大学生。”
卢伟也觉得不错:“很不错的想法，我觉得有画龙点睛之妙。”
于是又是一顿补充文字。
高言若有所思:“贾导啊，关于结尾，我觉得还是要拍两个。”
贾樟柯叹了口气:“有道理。”
李凌代表了其他人的想法:“为什么要拍两个结尾？”
卢伟幽幽道:“为了国内能审核通过，为了国内能放映。”
这位是行家啊。
高言决定，卢伟必须留在公司，用钱砸也要留下。
众人不禁一时噤声。
高言想了想说:“原版结尾要深化一下，让少年黑化。
他拿到钱，准备回家，在车站看到人来人往，犹豫矛盾，最后走向一个农民工，诱惑他去煤矿……”
黑化？
虽然不懂这个词啥意思，但基本都明白了高言的意思。
贾樟柯嘴角抽抽:“高言啊，感觉你比我还狠，对人性把握的够深刻的。”
高言呵呵一笑:“我这是为了你的国际名声啊。
我有感觉，这部电影也不会差，你等着得奖吧。”
所有人眼前一亮，原来自己参与了一部国际作品。
“那国内版本呢？”贾樟柯问。
卢伟决定不再越俎代庖，表现的比老板还牛逼，还想不想混了？
高言笑道:“当然是为了不被和谐了。
最后老宋虽然杀了老唐，但是人性没有泯灭，他选择了自杀，自我救赎。
另外最后少年拿到抚恤金，茫然若失走向车站，消失在人海中。
人海用民工潮当背景，少年是否黑化是否保持良知，让观众去猜，留给他们无穷的想象。
如何？”
贾樟柯沉思片刻，拍手叫好。
“牛逼，只是你说的和谐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高言没解释，时间会告诉贾樟柯什么叫和谐。
不经历毒打，怎能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一番集体讨论后，经过细化台词，确定人物姓名性格，还有场景转换，新鲜出炉的剧本摆在贾樟柯面前。
“神速！今儿开眼了。”
贾樟柯跟做梦一般。
“以后就会习惯我的作风。”
“也就是快呗。”
贾樟柯坏笑道。
会议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男人才懂得的快乐。
李凌竟然秒懂，小脸红扑扑。
高言拍巴掌:“诸位辛苦了，李凌统筹一下，卢伟负责继续细化，注意保密。”
这是提要求，又是撵人了。
众人纷纷离开，同时感叹，这就搞了一个剧本。
都说高总鬼才，今儿是真的见识了。
“卢伟要留住，此人有大才。”贾樟柯提议。
“我也看好他。本公司人才还是太少啊。”
“那个，刚才你说的主演有人选了？谁啊，我认识吗？”
高言回想当初在北影门口，接受贾樟柯王宏伟挑选的情景，笑道:“你认识也不认识，不过她肯定对你有印象。”
“谁啊？说的这么神秘？”
高言笑道:“明天一早跟我走，去活捉他。”
“神神秘秘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神。”
高言默默想:这位还真是个人物，只不过是在未来发达之后，某天却发现头上一片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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