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
大风过后就是大晴，这话倒是不假，今日阳光正好，风轻且爽。
李初一走进外屋，便是见奈何天已经坐在那里，小黑趴在他发丝上。
“大清早的，你们不出去逛逛？”
“这小镇上全是神棍，以一个凡人的角度和他们打交道，有意思的紧。”
“我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在这儿停下的。”
李初一说罢，又是问道:“对了，昨夜没问，你们怎么又从天外天出来了？”
听到这话，小黑倒是叹了口气。
“别提了。”
“当时你不是掉进那时空沼泽嘛，结果没过多久，我身前就是出现一条通道，将我和阿天从天外天排斥了出去。”
“那镇古王也没办法，只能在最后关头送了件宝物给我俩儿。”
“否则，我还没那本事，带着阿天在混沌中流浪下去。”
小黑说着说着，又是惆怅起来。
“李初一，你知道我如何诞生的吧？”
“知道，天外天‘黑色双诡’身上诞生出来的，类似你这样的存在，有很多。”
“那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吧？”
“嗯，辅佐宿主成就超脱之境，带着一方大千世界，升入天外天。”
小黑停了下来，在半空悬着。
沮丧道:“是啊。”
“估计我只有真正完成这个任务，才能回去了。”
“可阿天那么傻，我又只会磕头这本事，怕是永远都完不成了。”
“对了李初一，你如今什么修为，又多了哪些本事？”
“要不，你找个世界看能不能超脱？”
李初一闻言，只是笑了笑，创世神魔境界，自是不用多言。
所以他道:“我现在多了一个变化之术。”
他所说的，自然是成就八维玄妙后，自身多出的一些玄妙改变。
“变化？”，小黑怔住。
“李初一，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哪个强大修行者，没有些变化之术？”
李初一却是摇头，只见他摇身一变，直接化成了奈何天的模样。
而小黑看到这一幕，目光左右横移，却是只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两个阿天？”
它并不觉得李初一是变化的，而是本能的，就将其当成了奈何天。
也是这时，李初一恢复自己原本面貌。
他笑道:“我不是变成了他，而是直接成为了他。”
“大概意思，就是无需重新经历因果和成长时间，直接成为了现在的他。”
“而且无论是相熟之人，甚至冥冥中的因果，命运等玄乎其玄玩意，都会把我认作奈何天。”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听不明白算了，知道很厉害就行了。”
听到这话，小黑像是在思索，很久之后才是反应过来，两个眼珠子瞪的浑圆。
“我去。”
“李初一，你这本事哪儿学的，我也想学。”
“只要我学会，岂不是说，我也可以当人了？”
李初一想了想，摇头道:“放心，你学不会。”
小黑听到这话，顿时沮丧莫名。
“那算了，不学了。”
“你这变化之术也太诡异了，甚至不能称作变化，而是你直接成为了对方。”
“岂不是说，我们身边若是有人被人以这个法子替代了，根本发现不了？”
李初一“嗯”了一声。
“不错。”
“如我变成了奈何天，只有我心里知道不是，其余一切都会将我当成他。”
李初一说完，就是眸色渐深起来。
如今的他，也是有能力开辟思维空间，如曾经心字仙那般，将生灵封入其中。
只是，随着接触心字仙命越多，他对这条仙命的神奇，也是感到匪夷所思起来。
甚至有的时候，他都下意识的，不将其当成一条仙命。
“对了，你们怎么想到来这个凡人位面的？”，李初一收回思绪，笑着问道。
小黑答着:“我们也不清楚啊，就是路过这里，突然想过来看看。”
“上一次遇见你时，也是这种情形，简直邪门的很。”
“李初一，我们是不是撞邪了。”
听着这番话语，李初一多少有些无言。
叹道:“统啊，想当年你诓我认天道为父时，那时候语气多意气风发啊，说话气势磅礴的，将我唬弄的不轻。”
“怎么现在看着，你没有当年那股精气神了？”
小黑则是在空中打了个漩儿，而后在李初一面前停了下来。
“哎！”
“那个时候的我，不是刚出天外天嘛，信誓旦旦的，想干一番大事。”
“哪怕被不知名存在抓到了仙命大世界，见识了那里的生灵璀璨，我依旧有青云之志。”
“可是现在，统统我啊，还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它说罢，望向奈何天。
“我和阿天两个，其实都挺平凡的，都没什么大本事，大毅力，所以我们还是过好自己小日子算了。”
奈何天听到这话，则是低着头。
“对不起小黑，怪我太笨了。”
“没事的，世上本就普通人多，不用勉强自己。”
“小黑！”
“阿天！”
看着一人一统神色互相动容，眸中隐约有泪光闪烁。
李初一手扶着额头，不过也没打断。
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待在这方大千吧，我休息够了，要离开了。”
“不，跟着你。”，小黑瞬间振奋。
“嗯……，也不一直跟着你，跟你一段时间，喝几口饱汤就是了，然后我们自己乖乖离开。”
“上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有提过‘边界感’这三个字。”
“怎么样，我这样算不算有边界感？”
李初一木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有，就是不多。”
这一日，李初一带着一人一统，离开了这算是神棍的骗子小镇，至此，告别了这五十年来的平静岁月。
……
混沌无序，不计年月。
李初一依旧时常给自己来一道冥冥遇见，看能不能遇见点啥，和他有关联的。
这一日。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这位道友，打哪儿来？”
一玄色长袍中年，神色不怒自危，气势磅礴，正审视着李初一。
李初一:“……”
好吧，这‘冥冥遇见’当真好用，这经行大世界，可是老面孔了。
毕竟当年有三千经行客，进入仙命大世界后，被他忽悠老惨了，还错将捶界一尊岁月仙，给当成最高战力。
“你认识黑算子不？”，李初一道。
“其是经行一方仙域之主，地位足以排进前十，这位道友，你是从哪里得知黑算子真名，来套近乎了？”
李初一不想说啥了，不过黑算子那厮，确实是人才，当时仙命大世界遭遇一重又一重大劫。
唯有这厮毅然决然，反到了仙命大世界阵营。
“道友，你不回答，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中年双眸微凝。
李初一则是轻呵一声，眸光淡而疏狂。
“没什么。”
“就是当年，被那厮尊称一声天道大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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