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正清怕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脑中回荡着刚才假神女的问话来。
“萧无意，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吗？”
她应该不会记错。这声音并不像个小姑娘的声音，反倒像个男孩子，还带着初入变声期的沙哑。
萧无意闭一闭眼，还未出声，身旁陆平却急着喊道：“对的，就是他。另外一个男子就是他。”
柳非一拍脑门。他与正清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神女一直不开口的原因。
“小屁孩在这里装神弄鬼，应该把你爹妈叫来好好打一顿屁屁。竟然说话还没大没小的。”
“主人，他……不会是……”
“阿非，你先拿了这男子，其他不必再管。”萧无意似乎对这孩子的话无动于衷，那孩子也对这样的无动于衷颇不满意，皱起两道眉尖。
“萧无意，你无视我！”
“你这孩子缺管教，怎么能随便直呼人名。”
正清上前教训，却被一双灵秀的大眼睛瞪了回来。
“哼，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自己不也直呼他的名讳？”孩子倔强地甩过头，问萧无意道，“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丑女人？”
“萧无意，你们认识？”
正清又恼又惑，一同逼问起了萧无意。
萧无意无奈摇头，道：“你这次做得确实过了，青凤。”
“哼。”
“与人说话要直视对方，才是礼貌。”正清伸手，摆正那孩子的脸朝着萧无意。但立刻被狠狠拍开了手。
“丑女人，别碰我。”
“青凤，不可无礼。”
萧无意脸色沉了下来，走至孩子的面前。
“赶紧随我回去，换了这身装束。”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还要再留两天呢。”
“难道你想让你兄长看到你的这身打扮？”
青凤低着头，不敢再直视萧无意的双眸，嘴上还是不愿做出让步。
“他自己潇洒快活着呢，哪里有时间管我。我在这里玩得挺开心的，你就少来多事。”
萧无意轻叹一声。
“原本我只是怀疑，想你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应该不会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来。没想，现在变得这样难以管束。”
萧无意从怀里取出一只香符来，放在掌心递到青凤面前，再问：“这是你画的？”
“有画过几个。”
“画了几个？”
“我哪里记得，随手画了送人的。”
萧无意沉声再问：“你是从哪里学来这咒术？你可知道这咒术何用？”
“我自然有地方学。”青凤不屑道，“当初我想向你学，你不答应。现在却来管我这些。”
“我就问你是否知道此咒术是何用处？”
萧无意手中香符已失了效用，也没了香味。此刻，却又有了味道，渐渐弥漫开去。正清吓得赶紧捏住鼻子，提醒萧无意道：“萧无意，那香符又有古怪，快扔掉！”
“这是我画的东西，没事。”
青凤打包票，但鼻中嗅到此香，也是一怔。身体一软，迷迷糊糊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怕自己也被这迷香着了道，纷纷避让开去。
“你们不用惊慌。我只是想带他回去。”
萧无意抱起青凤，跨入移地法阵之中。
正清欲上前，萧无意却道：“我要先带青凤回去，其他我适时再做解释。”
正清还不及张口，两人皆已消失于法阵之中。
“正清姑娘，你可别介意。”柳非帮着萧无意解释道，“恐怕主人有些私事要做处理，也就不便带着你了。”
“我怎会介意。他也是个大忙人。我在他旁边只会添乱而已。”
正清虽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失落。
萧无意身份特殊，更是有许多秘密在身。自己来路不明，自然不便事事都让自己知晓，回避一下也是应该。
“阿非，陆平，看来我们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正清苦笑。
那个叫青凤的孩子，看似身份不同一般。跟随他骗人的男子也是只得低调处置。在众人逼问之下，那男子承认画符赐符之事并不算多，大多是胡乱瞎画，唯有给陆平与玉澜清的却是故意而为。陆平只能算作是试用，却没想到效用有些过了，两人害怕便偷偷跑了。
而给玉澜清的那枚……
“我原本并不知道你会来韶安，但既然你来了，我就想要给你看看我所学之术。便引了那个玉家小姐来。”
“是你引她去的神女殿？”
“你表妹也是好骗的很。我故意让那喜翔楼的伙计说了神女灵验的话来，她都会信了。”青凤有些得意，对萧无意坦言，“而且她喜欢你得很，哪里有不来祈福的道理呢。”
他不等意萧无意回应，继续道，“你也真是，怎会喜欢那个丑八怪，而不喜欢你表妹呢？虽然她脑子不太灵光，但脸蛋还是不错。”
隔着屏风，不见双方脸色，只闻得哗哗水声。萧无意静坐浴池外茶桌，闷声喝茶，等着青凤老实交代，却没想听来都是他所谓的得意之事。
“是不是你身边的大家闺秀太多了，想换换口味？要不，我让我哥给你挑几个外疆女子……”青凤不见屏风外有动静，试探道，“无意哥哥，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疑惑后，传来一声轻叹。
“洗完了吗？洗完了就赶紧出来，小心着凉。”
“你刚才一把就把我丢在池子里，衣服都给弄湿了，我穿什么出来啊？”青凤忍不住抱怨，“是不是跟着那个丑八怪学粗鲁了？”
“再多说一句，你就这么光着吧。”
“无意哥哥，别走！”青凤听见屏风后衣服悉索之声，貌似有人起身离开，赶紧讨饶，“我不说你的女人总行了吧。”
话语刚落，青凤就见屏风另一面抛来衣物，皆落得恰当好处。青凤不禁喃喃道：“护得可真紧。”
“她不是我的女人。”
“喜欢就承认，不用害臊。你没见我哥多少女人环绕，你这么清心寡欲，他可是难受的很呢。”
“他有何难受的？”萧无意疑道。
“你这般正经，显得他太花心了呗。”
“难道那香符上的手脚还有他的份？”
青凤换上男子常服，随意绞了绞湿漉漉的长发，迫不及待跑至萧无意面前澄清事实。
“他哪里会做这事。我也只是偷学了点咒术，才拿你表妹试验了一回。”青凤露出孩子心性，托着脸颊，冲着萧无意笑道，“怎样？她可有对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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