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这种容易受到情绪波动的升华谱系，很容易偏离到深渊那一侧的。”
听到她这么说，
苏文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那位大检察官朋友可是说过，以前在学院，你好像最容易失控的那个啊，
还给你们副院长胡子烧掉了一般。”
听到他竟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小魔女也没生气，
她笑嘻嘻道：
“莱茵先生还有心情开小女子我的玩笑，你先想想办法怎么对付眼前这个，emm~
卫星吧。”
哪怕是她第一时间竟然都没有找到太好的形容词。
但无论如何，
依法斯塔还真是一颗卫星。
如果换一年前有人这么跟苏文说，那哪怕是他估计都会觉得这人没睡醒。
但现在，他竟然没有丝毫担心：
“宇宙的浪漫，在于它用最冰冷的物理定律，编织出最炽热的生命奇迹。
依法斯塔，
你想跟我打一个赌吗。”
但相较于他提出的请求，庞大好似光球一般的投影反而更在意夏目千绘昏迷前的那一声反驳。
甚至，与其中含义无关，它仿佛感受到了某种频率。
【瑟伦】
庞大的回声荡漾。
随后才将注意力缓缓集中在了苏文的提议之中：
“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打赌这个名词了。”
“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苏文微笑着反问道。
“上一次还是格罗斯曼继承赛菲达洛斯那个愚蠢的计划，将穹顶收束的时刻。
那已经是上个纪元的事情了，
我们作为第四纪元初的文明，竟然在没有看见第四纪元终末的情况下就幸存了下了。
赛菲达洛斯最终用来源于大图书馆的【非接触理论】让我们残存到了这里。
但‘壳’，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复苏者，
它们终于还是打破了【非接触的边界】。”
“那这一次，你应该还是会输，依法斯塔。”
苏文继续缓缓说道：
“你刚刚说过，复苏者们希望用整个东京都的集体记忆，熔炼出对抗末日的‘意识屏障’。
那如果，
它们再一次附着，却最终发现自己得到的结果偏差值极大。
那这些记忆最终会成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
“意识囚笼。
苏文没有再卖关子，他只是冷静地叙述起了自己这几天的推论：
“与大贤者的零号文件不同，赛菲达洛斯在大图书馆中也保存着许多研究文件。
而他长久以来所认知的‘意识’，也并非如传统观念那般仅仅是生命神经元的简单电化学活动。
它更像是一种深植于高维空间的信息场，与宇宙中无处不在的量子涨落存在着深层的纠缠。”
英俊的学者先生说道这里，他只是潇洒地打一个响指，
顷刻，
投影中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复杂数学方程，那些符号在空气中缓缓流动，仿佛拥有着独立的生命，
“而在现代灵能理论之中，它被赋予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名词：
【白银之海Sea of Silver】。
而我和同伴也已经确定了你们：依法斯塔，正是大贤者赛菲达洛斯模拟‘白银之海’诞生的产物。
但这样的实验不仅不完全，甚至存在绝对的致命点，所以你们只能是一片虚构乐土。
一片在继承了【毁灭源点—虚构乐园——No.7】技术基础上诞生的：
【神孽】。”
听到苏文竟然如此精准的戳中了自己的核心表征，
甚至明白了这个它原本甚至没有清晰自我理解的概念。
依法斯塔庞大雾霭投影静止了，但它没有阻止什么，也没有愤怒。
只是持续进行着运算：
“这才是我们能够度过纪元危机的原因吗？”
“不完全，
大贤者赛菲达洛斯在为了度过纪元终末而努力，而根据大图书馆预言，第五纪元或许就是真正的终末了。
这也是为什么部分大图书馆内的保守派学者想要重铸【旧日方舟】。
而更多的贤者，却在无法回到大图书馆之时毅然决然选择了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了。
依法斯塔。
如果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愿意与我对等对话的想法，那我也可以跟你详细讲讲我的计划了。”
顷刻，
苏文感觉自己与夏目千绘已经从那片略显破旧的机械遗迹被传送到了更为精致的机械核心舱室之中
紧接着，
依法斯塔模仿着略带敬意的语气自他们对面响起：
“莱茵先生，请讲。”
见到夏目千绘也被妥善安置在某个自己也无法完全扫描清楚的治疗仓上，他没有多言，只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根据灵能学最新研究，第五纪元人类的意识场与宇宙暗能量之间存在着微妙而强大的共振现象。
这种共振并非在所有人类中均匀分布，而是深受人类基因组的深刻影响。
换句话说，
如果人类文明并不是由基因修正创造而出，那就是这个世界自然选择的结果。
这也是我刚刚所说的【共鸣白银之海】的能力。
这里不得不提到另一个关键因素，你们的复合意识频段与东京都庞大记忆海洋在共鸣量级的数量差。
依法斯塔，
无论你认为对于你而言‘所谓自我’这个是一个个体，亦或是集群。
你们在精神学上的概念一定是向着【趋同】甚至是【融合】演进的。
也就是说，
你们是极易被意识附着的单元。
根据现代学者利亚·格林在《不同人类种群数量对灵能分布的影响》一文中的研究，灵能潜能的总量正在不可逆转地向第五纪元倾斜。
当这种倾斜达到某个阈值时，整个文明的意识结构都将发生不可逆的转变，这种转变可能是积极的突破，但也有可能是错误的自我毁灭进程。
但无论如此，
复苏者们追求的【新依法斯塔】，其实已经是一片不稳定的坟墓。
依法斯塔，如果到现在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话，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哪怕得到了东京都，这一切也只是一场巨大的【实验】罢了。”
听到他这么说，
原本只是将苏文可以对话存在的依法斯塔意识集群沉默了，紧接着，它终于表达了自己的计算结果：
“你的意思是，伴随着第五纪元的灵能复苏，哪怕‘壳’不选择脱离，
他们也一定会走向灭绝吗？”
“不是走向灭绝，”
英俊的学者先生只是推了推镜框随后缓缓道：
“他们已经活的太久了。
正如大图书馆记住了赛菲达洛斯的牺牲，
却永远不会对此，
施以任何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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