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号早晨，创新中文女生网在赴育市悄悄上线，签约作者统一签订保密协议，在此期间，当事作者不得就此次事件发表任何言论与看法。
前后共计将近一周时间的空白期，签约作者因网站迁移而吃不到订阅和流量，颇有微词，顾倾如在征求玄鱼同意后，拿出一套相对应的经济补偿方案，只用了半天功夫就将问题彻底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
创新中文女生网和中文网不同，中文网主打男频，并且在推广初期做过简单造势和宣传，并且还有《西游记》这尊大佛顶着。
作为龙国国内第一个网络文学网站，流量自然不少，然而，创新中文女生网初期玄鱼并不打算做任何扶持，造成上线后日活人数稀少，连那些犄角旮旯的小网站都比不上。
尽管网上对创新中文网的作品内容进行批评和谩骂，不过日活量和订阅量是不会骗人的，真金白银花出去的钱看得见摸得着。
男频签约书籍共计二千六百多本，平均日订阅二十八万左右，虽说比整改前数据下滑了20%，但也到达了最低标准，最近随着事件逐渐平息，还有缓慢增长的趋势。
“你在等什么？”
中午休息的时候，顾倾如和玄鱼在办公室里开小灶，她这么问道，有时候，玄鱼的秘密让她非常迫切想要知道，不知为何。
玄鱼没穿外套，更充分享受空调吹出的冷气，修身的白色内衬将她的身体轮廓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
此时，她正靠在沙发上喝着罐装啤酒，听到顾倾如的话，她神秘地笑了笑，说“在等猎人打猎。”
“你是猎人？”
“我只是撒饵的农民。”
顾倾如吃了口串串，脑子里的想法有种逐渐成型的感觉，但就是抓不住摸不着，明明隐约能猜到玄鱼的想法， 却说不出她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
某一刻，她幡然醒悟，红唇微张，道：“你是想借着政府整治网络的风将竞争对手全部一次性打掉，所以这段时间你才不动声色让他们任由他们发展。”
“你也不笨嘛。”玄鱼俏皮地眨眨眼。
顾倾如很喜欢此刻玄鱼不设防备的模样，像极了森林里活泼的精灵，充满无限活力，少了那份被世俗裹挟的心机。
“但你又怎能保证政府的整治力度会如你所愿？”顾倾如问出事件原因的关键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些内幕，她非常希望玄鱼能告诉自己。
玄鱼把喝光的酒罐放到桌子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男人的时候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现在不行了，一罐啤酒头就有丁点混。
面对顾倾如求知般的眼神，玄鱼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整理好起因原由，缓缓说：“很简单啊。清腐打腐之后，政府内部领导岗位空缺，正是加官进爵的大好时机，政绩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小功求稳，大功求进。
之前文化局要求我们整改的时候没有进行处罚，就说明领头人在向我抛橄榄枝，那个人情我已经还了，现在我顺水推舟再送他一份功劳，一来二去，我们不就熟了么。”
“然后呢？熟了以后你想做什么。”顾倾如眉头微蹙，官商一体的概念她听过，不过尽是不好的传闻，难道玄鱼是真的想一条路走到黑。
“然后...”玄鱼挠挠自己光洁的额头，侧脸长长的刘海让她看起来英气非凡，像一位颇具现代风的巾帼女将，她笑道：“当然是...”
顾倾如有点紧张，她很认真听着玄鱼的话，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来，那么必定会赋予现实意义，眼下公司的产业版图，已经完全压制不住玄鱼的成长了。
“当然是更好守卫我们的家园了，天知道角落里还藏着哪些敌人。”玄鱼露出让顾倾如放心的笑容。
心底里，玄鱼却是冰冷的笑说：当然是攻城拔寨，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
十二月悄悄而至，秋天渐行渐远，南方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枯叶在微风中轻轻飘舞，树枝上残留的金黄色和红褐色的叶片慢慢凋落，为大地铺上一层斑驳的地毯。
天空渐渐转为灰蓝色，云层似乎更加厚重。寒风呼啸而至，带着冷意侵入每个角落。光芒变得苍白而稀薄，白天的时间也缩短了，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急促。
一个夜晚，隔日天气就冷了，潮水似的涌来，让人们不得不多添上几件衣服。
东海烈士陵园中，身穿军服的商练青笔直站在公墓前，她嘴里含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放荡不羁的模样在陵园里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刹车声响起，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陵园外，两名士兵护送着穿着检察院服装的年轻人一路进来，他唤了声站在墓前一动不动的商练青，说道：“商姐，你要的结果都出来了。”
商练青吐出的烟雾快速消失在这冬天的冷风里，平静地说，“念。”
“玄鱼，顾氏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首席技术官，作品主要有网络游戏cS1.5，小鱼音乐网，知名网络电子乐队KdA拥有者，名下有七所公司，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她的履历就很少，除了学历以外，我去询问她的大学和高中同学，他们给我的回复几乎都是不记得，或者没印象之类的，我都怀疑她们事先串通过，而且，这个玄鱼有点诡异...”年轻的检察官说到此处也是苦闷地摸摸头脑。
“做过测谎了？”
“简单做过，没有问题，无论是表情神态还是语言动作，都是符合标准的，真的是没有印象。”检察官精确的回答。
商练青转身拿过他手上的资料，那是玄鱼的学生档案，上面详细记录了玄鱼的出身，学习成长经历，粗略一看平平无奇，细想下又细思极恐。
“太怪了。”商练青办案多年以来，无论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哪怕国际性案件她都接触过，但头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
学生档案中，不去看那些固定要求填表的内容，比如姓名出生一类，而是仔细看老师评语，清一色全是优秀二字。
经历过学生时代的人都知道，学生评语一栏，无论老师再怎么敷衍，也不可能简单只写优秀二字，而且小学初中高中通篇下来，全部都只有优秀二字，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商练青很是困惑，有点口干舌燥，当她看到这些内容时，有股奇怪的念头在脑子里萦绕，那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些内容不重要，没有追查的价值。
然而，坚定的意志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那个有些胆小又很漂亮的玄鱼，那张脸在脑海里逐渐模糊扭曲，变得一团糟。
商练青稳住心神，再次问道：“的确很诡异。去调查过相关人员了么？”
检察官点头说：“调查过，但都是没有结果，档案里签名的这些老师许多都已经退休，向他们问起来的时候，也都是没有印象，就连评语为什么写那么少，他们以想不起来为由拒绝了。此人的各种档案资料都很齐全，但就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商练青翻开资料指了指一个名为玄玉的男性，又问：“那他呢，还有两人的母亲，结果如何。”
“从资料上看，玄玉是玄鱼的哥哥，我去接触过许多当事人，他们对玄玉的印象很深，唯独少了玄鱼，至于他们的母亲...我还没有接触，待会就去。”检察官如实说道。
商练青合上资料后交还到年轻的检察官手上，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不必要别去打扰她的家里人。追查那么久，白常侍，段宏，所有矛头都指向玄鱼，这个人疑点最多，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你们轮班跟踪一段时间，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商姐你？”
商练青留给他一个自信的笑：“玄鱼，我亲自去接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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