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样子？出车祸时候的样子？
随翩发现她还真的很久没有回想过了！
仔细回想一下……
二百斤的胖子，背负着四万多的助学贷款，因为大五一年的免费劳工并且无法做兼职赚钱而耗尽的积蓄，那个20平米只能装得下一张床的破旧出租屋就已经让她心疼如滴血，好友作为医生遥遥无期的考试晋级之路……
这样的自己，她真的很像回去……吗？
善仙果然很善良：“其实你要是想回那个时候，早说啊，就你现在的功德，送你回去不难啊！”
“哎？”
随翩还真的不知道善仙居然还有这样的服务！
自从善仙把她的任务奖励取消之后，她就一直是一只做鬼做事都能无愧于心不想升级也不想翻身的咸鱼了。
可是老板也没告诉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收获和好处啊！
“老板，功德这玩意，有点虚吧？”很多人都能刷出来的玩意儿，只靠着做评价标准，会不会太武断了？
“功德这东西啊，是会反噬的。”善仙笑得特别贼。
“反噬？”随翩还没听说做好事还能做出祸来的……
好吧做好事做出祸来的其实不少，但是肯定都不是用这种方式。
“对，功德积累得多了，功德就会裹挟他的思维意识和行为方式，慢慢变成他想要塑造来换功德的人。”
随翩费尽心思解释：“所以一个弄到了杀身成仁拯救苍生的人，就算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利己小人，也会真的自杀？靠治病救人挽救生灵涂炭的法子弄功德的……”
“你听过，割肉喂鹰吗？”
修仙者的血肉灌注天地灵气，所以，的确是最好的药材。
随翩被她说的遍身发寒！
善仙满脸坏笑：“对！所以一直很少有人能撑着功德一直到它减免天劫。”
在那之前，大概都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了。
“为什么？”随翩很困惑，“就是，凭借自己的本心得到那么多功德的……没有吗？”
“如果一个人真的愿意舍生取义，但他侥幸活下来了，那当初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善仙反问。
会的。
随翩知道，会的。
就像乔峰的出身和经历就决定了他的选择。
再来一次，他一样会跳下去。
既然是发自本心的选择，那就无所谓改变。
“可……弄虚作假的人就一定会没好下场吗？如果他们弄得不是很多呢？”随翩还是觉得有所怀疑。
“要弄这个的人一定是有用啦，多多益善，少少不拘，那功德存量绝对夸张，比你们多得多。只是好人做到了头，容易变成死人。要是少了……那就少改变一点呗。”
大概就是从蓄谋已久得救兔子到发自内心的救兔子的区别。
难怪随翩认识的功德深厚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好人。
不好也得给他变好。
在外人看来或许问题不大，但是对于自己看来……
这样改变过后的那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阴招。
极其阴损。
“可是功德还可以用来换仙人出手的吗？”随翩身上的功德在去折腾了那一把救世之功之前也不是特别厚，这要是都能让闪现出售，感觉他们的出场费很便宜的样子。
当然善仙的出场费本来就便宜。
“只有功德当然不够啊！只是你帮仙界做事，仙界有算功绩点给你的。”善仙摊手，“你做了十五个任务，早就够了啊！”
随翩委屈：“你没说。”
善仙的脸上毫无诚意：“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随翩不生气。
善仙不靠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善仙这回记得多说一点了，“你可以带记忆回去，但是修为不行，而且友情提示一下，你那具肉身，没有修行天赋。”
随翩想翻白眼。
她当然知道！修行天赋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就随翩这么些年遇到的有修行天赋的人呢来看，都是身材匀称的俊男美女。
大概光是身体素质这一条，就可以把随翩排除在修行之路外了。
随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哎老板，正能量真的可以化为生气勾连肉身吗？”
“可以啊。”善仙还真的就点头了！
“过程比较复杂，确实是可以的。”
“也就是说，我的确可以重塑肉身？再生为人？”随翩激动。
“还可以给你一个水平不低的天赋。但是……”最后哪两个字让随翩心里一惊。
“但是你以鬼道修行的修为得留下，不是同一条路，你走不上去的。”
随翩又沉默了。
如果可以再世为人，她可能会选择后面的一个选择。
前尘恩怨已了，她回去看过，那个世界其实没有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在这里从头开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这条咸鱼素来没有什么人生理想，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无所事事，只是一直在修行，发现这条路也挺不错的，那就继续修行下去吧！
只是要放弃修为，她又舍不得。
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修习来的东西啊！
“不过这事没这么简单，你要是想要在这里复生，就真的要去做最后一个任务了。”善仙又补充了一句。
随翩其实也没大意外：“这么说，我意识到正能量能让人还阳，应该是巧合？常诚做的？”
“嗯，他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又死闷骚不肯请假还不肯跟我说，自己一个人偷摸跑出去了。”善仙耸肩，“他去见他的杀身仇人了。”
“他那个把他千刀万剐了的侄子？”随翩在脑子里捋捋，想起来了这号人。
善仙看她一眼：“这人其实你也认识，就是齐源。”
不好意思时间有点久了随翩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来这到底是哪号NPC。
“那个，南魏的皇帝？”随翩记得他的气运是差一点就要化龙的一条小青龙。
随翩还救过他一次。
“就是他。”善仙点头，“那货也是个修功德道的，已经当了九世帝王，什么开国大帝中兴之主复仇小王子白手打天下都干过，做遍了所有皇帝类型，如今九世将满，他要飞升了，以后估计是来众星殿，你也要叫他领导。”
随翩张嘴清脆得骂了声“日”：“老板，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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