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
帝皇操作着仪器设备，检查原体们的毛发，推断原体们的成长状况。
秦墨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待着。
看样子原体们的状况非常不错，帝皇看了一眼检查报告就放下报告，提都没提原体的状况。
“圣吉列斯的翅膀，在你看来古怪吗？”帝皇坐在秦墨对面，拿出两杯饮料。
“古怪一些，但是如我之前所说，他是个坚定的人，所以即便有翅膀也无伤大雅。”秦墨说。
帝皇点头，喝了一口饮料。
“什么都会做。”秦墨说，“如果我诞生时间非常古老，当你和欧尔佩松在硫磺岛的战壕里摸爬滚打时，我会在地球另一边战斗。”
帝皇用手不停比划着一个脑袋的形状，然后说出重点：“关键就是无论基因是什么样的，至少外形上不会有天差地别，但圣吉列斯长着翅膀，没有任何人类是长翅膀的。”
秦墨还想听听帝皇的往事。
秦墨只是倾听着，直到帝皇询问出一个问题：“如果你和我一样诞生的非常古老，你会做什么？”
“我很敬佩当时海军陆战队的医疗兵，他是个很勇敢的凡人，他不敢杀人，但却敢顶着九二式重机枪的火力封锁把伤员拽走。”
说到这，帝皇压低了声音，非常严肃：“你我都清楚什么样的人会长翅膀。变种人，是的，变种人。”
“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因为我发现过多干涉人类历史的下场不好，且还会被各种稀奇古怪的势力盯上。”
“嗝！”
“硫磺岛上一如既往的很炎热，烈日炎炎，炮火阵阵。”
“因为救了太多飞行员，当时我和欧尔以及海军陆战队的所有人都被允许随时去航母上吃冰淇淋喝可乐。”
而帝皇，也确实有着复杂精彩的过往。
“如果伱厌恶圣吉列斯的翅膀，为什么你不在胚胎阶段把这个基因删掉？”秦墨问。
说到这，帝皇抬起目光，脸上出现一丝细微的笑意。
放下饮料杯，秦墨看着帝皇。
秦墨想了想，问道：“你后来就只是和欧尔佩松在历史中扮演小角色，而不是主动影响历史，不再像你当年当木匠儿子，当救世主，当古代文明的领袖那样过多的影响人类。”
“硫磺岛战役结束后，我跟欧尔转移去其他岛，那时候我用灵能搜索整个太平洋，寻找坠机的飞行员。”
“我还有一个挚友，他是古希腊人，永生者。”
这不够爽。
“我尝试过了，但圣吉列斯诞生后他还是有翅膀。”帝皇说，“亚空间手段做不到。”
“我并没有那么原教旨。”帝皇摇头，“原始人类的基因宝贵在原始，在科研和收藏层面上的价值是无限的，但在实用角度考虑，原始人类的基因不够强大，人类还是得进化，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进化。”
秦墨拿起碳酸饮料一饮而尽。
“举个例子，你所属的人类内部族群的特点是颅骨容量大一点，这一点上你和你那叫长濑建的将军一样。哪怕你们一个是原始人类基因一个是经过大量改造强化的现代人基因。”
“在死的那个时候，他请求我为他的文明和文化做点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帝皇也将杯中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同样发出痛快的呻吟，接着打了个嗝。
两人都沉默了，但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关系在这场交心会谈中增进了一步。
“因为他的遗愿，我帮助希腊人摆脱奥斯曼人的统治。”
说起这段有趣的往事，帝皇脸上笑意更甚，显然是在怀念着。
秦墨能听见碳酸饮料在帝皇口中气泡破裂的声音，但帝皇就像是喝了一杯水一样，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但不管怎么进化，人类看起来还是人类，就像你和马卡多和其他凡人看起来都一样。”
听着帝皇讲述起的过往，秦墨看向帝皇的目光愈发深邃了。
“是的，因为我发现那样不好。”帝皇点头。
接着帝皇又说起一段影响他做出不再过多干涉决定的往事。
“然后我会和欧尔撺掇海军舰长，去把飞行员捞走。”
帝皇点头。
“再然后，我们会把找到的飞行员送到最近的航母那，用飞行员换取在餐厅里吃冰淇淋吃到恶心的机会。”
“我估计也切不了那翅膀。”秦墨中止话题。
“他固执地认为罗马和希腊的后裔都是承载他那个故乡的文明的群体，他要扞卫他们。”
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尔达和欧尔佩松不会被杀或被监禁，因为他们确实和帝皇有一段复杂的过往，形成了人情羁绊。
“在我第一次喝到碳酸饮料时，我的反应就和刚才一样。”帝皇端详着饮料杯，“公元二十世纪，那会我跟欧尔一块蹲在硫磺岛的战壕里，军需补给船送来一箱可乐，我们一人一瓶。”
帝皇点点头，叹道：“可惜了。圣吉列斯的翅膀让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类。”
言罢，帝皇低下头，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也是对历史的极大干涉。
“啊——”
“他帮助东罗马帝国作战，你知道的，他失败了。因为他被一个永生者组织盯上，并被阻止，然后他就一直在和那个组织对抗，直到他被仪式匕首杀死。”
“你这么执着于原教旨的人类种族，那你怎么在黄金时代坐视人类基因被改成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把人类基因复原到原始阶段？”秦墨质问。
但他也有理由，那就是人类种族的生死存亡和一个群体的生死存亡是不同的。
帝皇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语气也变得沉重。
“那个医疗兵的孙子后来成了情报部门的主管，在公元两千年初，我隔着二十公里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他发现了他爷爷的战友在两千世纪初还活蹦乱跳，甚至和他成为了敌人。”
但帝皇在又喝了一杯饮料后，询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加上你的力量，我们能不能一块把圣吉列斯的翅膀切了？”
“变种人。”秦墨沉声说，“你曾说过你连猫头人和野兽人这种人类亚种都能忍受，但是绝无法忍受变种人的存在。你竟然认为圣吉列斯是变种人？”
帝皇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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