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和商队这边的沟通，就是兰心去了。
兰心说：“夫人，你写的新话本子，五千本如今商队那边已经卖完了，造纸的法子如今已经传开了。”
赵明雨点点头，就挥退了几人。
只留了谢若芬和谢若芳两个孩子在旁边，现在她处理外面事情的时候都会把她们带在身边。
她拿着账本，看着两个孩子笑着道：“有什么要问母亲的吗？”
谢若芬歪着头，满脸的不解：“娘亲，女儿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造纸的方子写在书上散了出去呢？这不是母亲赚钱的生意吗？”
谢若芳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女儿也不解，还有母亲为何不卖做吃食的方子呢？”
赵明雨想了下，自己这两年到底卖过哪些方子。
她最开始写话本子是觉得没什么女性看的，就自己无聊写了一本，之后就是想把织布机推广出去，然后就是一些种田上的帮助了。
而且她采用了大篇幅的绘画，把每个细节都画了下来，再加上话本子上穿插的步骤和注意事项，文字都是尽量选的基础的，尽量用的都是大白话，认识字少的人也可以按照画的步骤操作，只不过可能细节会有问题。
完全不识字的就没有办法了，估计他们也不会买书。
如今，她晴雨先生这个笔名写的书还是有不少人买的，毕竟已经写过好几个方子在书上了。
还好书铺就是她自己的，把她的身份暂时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暴露。
而且在卖织布机的话本子之后，其他书她都是让商队跑商是顺便拿去京城以外的地方散着卖。
她认真地回答两个孩子：“母亲把方子也在书上拿去卖，也是赚了钱的。把做织布机的法子卖了，是因为想让人织出更多的布，做更多的衣服，像沤肥、水车、嫁接这些是为了生产更多的粮食，希望大家都能吃饱。”
“至于造纸术，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读书。”
“能吃饱、能穿暖、能读书，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点心、酒这些吃食，并不是必需品，人不吃也能生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们就留着自己做生意赚钱。”
好学宝宝谢若芳又开口问：“可是造纸很麻烦，真的会有人自己造纸写字吗？”
赵明雨想，这个问题其实可以用她在大学学过的经济学来解释，但是她这会也已经毕业多年了，只能记得个大概原理。
而且现在是在古代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和最简单的语言和她们说。
“并不是一定要造纸，才能够用纸。我把造纸术传出去，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造纸，这样卖纸的铺子会变多，价格就会便宜些。”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当供过于求时价格下降。
炒股票也是一样的道理，买的人多了，股票就涨上去了；卖的人多了，股票就跌了，当然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这个道理一直都是存在的。
疫情突然爆发时口罩、抗原、药品哄抢，价格就上涨；产量上来，价格就会自然而然地趋于平稳。
等到疫情结束时，有些商家囤积了很多产品，甚至可能出现大甩卖。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让商队把造纸术卖得远远的，毕竟这可能触及一部分人的利益。
至于改良后的织布机，效率是之前的两倍，虽然也会触及利益，但是只是触及布料市场低端产品的利益，对高端产品就基本没有影响了。
低端产品指的是普通老百姓穿的麻及棉，效率提高价格会有所下降。
高端产品指的是锦缎、丝绸之类的，这些料子价格基本是由它们本身的价值决定，效率提高并不会使它的价格下降多少。
赵明雨其实最得意还是她的印染技术，完全合法的暴利行业，这种工艺在古代基本算是垄断性的技术，不是随随便便把树叶子放进锅里就能熬出染料的，有一些布料的颜色只有她的铺子里有卖。
所以她都是让最忠心的人接触这一项手艺，好好的护住。
只要这一项手艺，不打战、不被人抢，她这一辈子和几个孩子都不会缺钱用。
另外在古代还有的暴利行业就是瓷器、茶叶、丝绸，虽不是垄断技术，但赵明雨也在尝试着做，只是产量现在还不多。
其实赵明雨最心动的就是制盐，只不过她不会。
私盐贩卖可是超高利润、超高风险的活。
不过就算她会也不敢制，因为盐是官方控制的重要物资。
想到这里赵明雨又摸了摸两个丫头的头：“母亲把方子散了出去，虽是做了好事，但是却没有伤及自己的根本，人可以有善心，但是不能不顾自己知道吗？”
两个丫头懵懵懂懂的点头：“知道了，娘亲。”
“总之，你们要记住永远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赵明雨也很无奈，她总是不自觉地带着现代人的想法，觉得人人平等，平日里对奴隶和姨娘们都不太严苛。
当然她该享受的还是享受，该遵守的还是遵守，毕竟这是他们在古代的工作和身份。
像是打杀这种事她暂时还干不出来，最多把人卖了，眼不见为净。
要是真有人做了伤害自己、家人或触及自己底线的事，赵明雨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她还有点发善心，想改善底层人民的生活，把对百姓有益处的东西传出去。
虽然自己知道发哪些善心是不会触及自己利益，但是孩子们不知道。
她们看到的只有自己在做好事。
所以她又怕自己把孩子带得像圣母。
只能时时警醒她们，同时也是警醒自己。
赵明雨又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谢若芳又认真道：“母亲，你说的给猪去势法子真是书里看见的吗？”
赵明雨点点头：“是的，《礼记》上说：“豕曰刚鬣，豚日腯肥”，即未去势的猪皮厚毛粗叫“豕”，去势后的猪长得膘满臀圆叫“豚”。所以母亲看到了，就吩咐庄子上的人给猪去势，养出来的猪就膘满臀圆，还没有膻味。”
“这就叫做“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多读书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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