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玉的师姐，模样生的不错，只是发丝凌乱，身上有味儿，牙齿也泛黄。
更严重的是，她没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
盛浅予沉吟了下，对张玉道：“还是你来问吧，毕竟她只认识你。”
张玉刚抬脚，就忍不住扭头询问：“浅大师，我该问什么？”
“先问问槐树一事，看看她记得多少，再试探性问问你师母的情况。”
话是对张玉说的，但盛浅予一直在关注这位师姐的细微举动。在提到槐树时，这个师姐坐在椅子上，梳着头，神情很呆滞，没异常，但提到其师母时，对方握着木梳的手蓦然收紧，呆滞的眼神灵动了瞬。
张玉小心翼翼地凑到师姐跟前，“七师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玉啊。”
七师姐看了看她，又专心致志梳起头来。
张玉干咳了两声，又道：“我来，是想问问你槐树一事的，你还记得多少？”
对方没有给出反应。
张玉：“七师姐，害你的槐树妖被浅大师灭掉了，浅大师可厉害了！真的！如果不是我有男友，我都想嫁！”
盛浅予、姬无痕：？？？
姬无痕暗想，说得只有你想嫁似的。
盛浅予扫了眼自己的倒三角处，没有作案工具，恐怕娶不了女人。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张玉：……
她是谁，她在哪儿？
张玉连忙找补：“这位就是浅大师，比师父甚至师祖还厉害，完全是只手遮天！我们不用顾及很多！
哦对了，七师姐，我和浅大师这次去深海做任务，发现深海里有怪物，它们能置换记忆和身体。你当初不是发现师母的不对劲吗？你要是知道什么，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浅大师会查明真相，为你做主的！”
七师姐瞳孔一缩，木梳吧嗒掉地，她紧张兮兮地握着张玉的手腕，道：“小玉，别去，小玉……”
盛浅予暗忖，看来这位比想象中知道得要多。
张玉眸底一喜，连忙反握起七师姐的手，翘首以盼：“七师姐，你知道内幕对不对？师母的事，还有深海鬼怪这个任务，你知道多少？”
“小玉，别去……怕怕……”
不待张玉再次敲打，盛浅予拨开对方，道：“行了，试探差不多了，还是我来吧。”
张玉想到深海时，浅大师用的手段。完事后，那些怪物虽然没了痛苦的表情，但皆是双目呆滞，像失了魂般。
她不想自己师姐也如此，“浅大师，我师姐她……她很可怜，你能不能对她温和点？”
盛浅予眉眼微松，道：“用在那些怪物身上的是搜魂术，搜魂术别说是对普通人，就是有修为在身的，对其魂魄都有损耗。你师姐没有过错，我不会用这么霸道的手段，不过要知道真相，还是得强硬些。”
“那……”
“催眠。”
姬无痕眼睛眨了眨，道：“是凡尘的催眠术吗？”
听到“凡尘”二字，张玉的心跟着松懈了许。普通人的手段对于修士来说，造成的影响会小很多。
盛浅予点头：“搜魂术和催眠术异曲同工之妙，我会的搜魂术，是在催眠术上衍生而成，并非出自谁家之手。”
姬无痕又想到浅大师所说丹药炼制与凡尘中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禁萌生出多在凡尘中探探的想法。
凡尘中的普通人，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蝼蚁，他们一直在所擅长的领域中发光发热。
又好比，这次误入深海怪物的名单，政府有备份，玄门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凡尘中那套管理，在以前的他看来是浪费时间，是在做无用功，现在嘛……
竟是他思想狭隘了。
一时间，久久处在瓶颈期的修为，有了突破的征兆，若非现在情况特殊，他恨不得现在就去闭关。
盛浅予走到七师姐跟前，开始言语上的暗示，“放轻松，现在很安全，没人可以奈何你。你现在困了，需要睡一觉，好好休息……”
七师姐阖上双眸后，盛浅予让张玉找绳索来。
知道浅大师要做什么的张玉，瞳孔微缩，但顿了几秒后，很快找来绳索。
看到浅大师要束缚七师姐，不待说什么，被察觉动向的姬无痕拦住。
他对张玉摇了摇头。
张玉想要说的话被咽回喉咙。
进入梦中的七师姐，在迷雾中，许久，被一道声音追问：“你是通过同心玉逃回宗门的？”
“是。”
“回到宗门后，你一开始是怎么发现师母不对劲的？”
“她和师弟有了首尾。”
盛浅予、姬无痕和张玉：“……”
盛浅予继续道：“你告诉了你师父？”
“对，师父原谅了她。”
“知道光明教的阴私吗？”
张玉身体有了挣扎地痕迹，开始拒绝回答。
盛浅予进行深度催眠后，对方才道：“知道。”
“你是光明教的教徒？”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光明教阴私的？”
“师母她、她……”
再次深度催眠后，张玉道：“师母她和几个男的发生关系，在高潮中，她说她是男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踪师母被发现后，她毁了我的修为，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否则宗门其他人会被她们一族全部取代。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啊……没人相信我，他们以为我是在槐树妖那里受了刺激……”
七师姐眼角的泪痕簌簌而下。
盛浅予：“光明教教徒的名单，你有吗？”
“有，我有，我偷偷做了记录。”
“藏哪儿了？”
“垫小玉师妹床脚的那块砖头下。”
盛浅予让七师姐沉沉地睡了过去，忘却了今日一事。对方是真的疯了，这些记忆在内心最深处，不催眠还真唤醒不了。
她带着人去了张玉卧室。
一路上，张玉很沉闷。她没想到七师姐疯前藏着这么多事……
盛浅予成功拿到名单，除了教徒的名单，还记录了与其师母异常出巡的玄门和政府中人。
在观测过上面的名字后，又与电子档档案室取的清单做对比，才捏了捏眉心，得出结论：“政府的名单的确被做过手脚，即便找到其余两份资料，只怕无法确定谁是敌是友，唯独张玉师姐这份记录有参考价值。”
聂坤：“那，现在怎么办？”
盛浅予灵光一闪，似想到什么，抬眸道：“有一处的记录资料不会被做手脚。”
“哪儿？”姬无痕询问。
盛浅予：“冥界，阎王府。”
与此同时，身处冥界的阎罗王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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