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河不知该怎么劝解，只能默默无言的陪伴。
良久，娄晓娥站起了身，擦干眼泪对刁大河说道：“我去奶奶那里住几天，你别过来找我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咱们的关系。”
“行吧！”刁大河点头同意了，随即他问道：“那用我过去给你们做饭吗？”
一句话把娄晓娥愣住了，自己挺着大肚子无法做饭，聋老太八十多了也不能做饭，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死鸭子嘴硬，嘟着嘴说：“你看着办吧！”
于是抱起了枕头，气鼓鼓的出门。这个枕头是刁大河不知从哪给她弄来的，太舒服了，她已经枕习惯了 。
刁大河满怀愧疚的跟在后面护送，直到娄晓娥敲开了聋老太的门 ，这才唉声叹气的回了家。
对于娄晓娥的到来，聋老太很是意外，但是人老成精，老太太一看娄晓娥那委屈巴巴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了，丫头，刁大河欺负你了？”老太太问道。
娄晓娥听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点点头说道：“奶奶，我的委屈大了，刁大河有了二心了。”
“是不是秦淮茹？”
娄晓娥往炕边一坐，抱着枕头，哭诉道：“可不是嘛，还干姐姐呢，一点儿都不干净。奶奶，刁大河说这辈子只和我好，他对我不忠诚，我生气！”
“既然刁大河对你不忠心，那你和他离婚不就得了，到时候搬过来和奶奶住。省得和他在一起生气！”聋老太说道。
“啊……”娄晓娥愣住了，下意识说道，“我没想过和他离婚。”
聋老太听言笑了，盘腿上炕，坐在了娄晓娥的对面，说起了一个故事：“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有一天看我妈头上插着一支金钗，那个金钗华雕刻着一朵牡丹，非常精美。”
娄老太看娄晓娥听得认真，接着说道：“我一下就喜欢上了那支金钗，我跟我妈索要，她舍不得送给我，非但如此，因为担心我去偷拿，她还给我立了规矩，没她的同意，不允许碰她的首饰盒。当时我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不碰就不碰。于是我做出了承诺，绝对不动她的东西。”
“后来呢？”娄晓娥问道。
“后来，我妈的金钗不见了，翻遍了家里也没找到。”
“是谁偷走了？”娄晓娥傻傻的问。
聋老太一笑，从身后的躺柜拿出一个小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精美的金钗，钗头一朵牡丹绽放，栩栩如生。
娄晓娥目瞪口呆。
“没错，我还是没忍住，偷着拿了这支金钗。道德、规矩、承诺都无法限制住我对这支金钗的偏爱。
丫头啊，道德、规矩、承诺既限制不了行为，更是无法限制感情。就算刁大河和秦淮茹没有越过那条红线，难道他俩就不互相喜欢了吗？
刁大河今天给秦淮茹粮食，明天给秦淮茹送东西，后天又给秦淮茹送钱，对待棒梗三个孩子也视为己出，难道你不知道？秦淮茹不顾危险，冒死为刁大河挡枪，难道你不明白 ？
丫头啊，爱是占有，同时也是成全。爱是自私，同时也是包容。既然木已成舟，何不顺水推舟？”
娄晓娥不再说话，揪着衣角，抻来抻去。
聋老太接着说：“如果在古时候，就算你点头，秦淮茹进门也顶多是个小妾，连祖坟都进不了；何况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你和刁大河才是合法的夫妻，就算你同意了，他俩在大院里也只能规规矩矩，在别的地方也只能偷偷摸摸。
丫头，秦淮茹对你丈夫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俩人的感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你强行阻拦，只会把刁大河推给对方，到那时，可是悔之不及了。”
娄晓娥咬咬嘴唇说道：“可是我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聋老太笑了，“和刁大河在一起之前，你和许大茂结婚了六年，刁大河嫌弃你了没有？”
娄晓娥哑然半天，嗫嚅道：“没有！”
“你资产阶级小姐的身份，刁大河在意了没有？”
“没有！”
“那时的你生不出孩子，处处遭人鄙视，刁大河在乎了没有？”
娄晓娥轻声回答：“也没有！”
聋老太把金钗重新包好塞进柜子里，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在炕上铺好，接着说道：“那你矫情个啥啊？你有过两个男人，刁大河有过两个女人，现在你俩扯平了，这不挺好吗？”
娄晓娥张嘴结舌，还能这么算的吗？
看聋老太只拿出一床被子，呆萌的问道：“奶奶，我的呢？”
“你自己回去睡去，你挺着个大肚子，半夜起夜还得人伺候，我可伺候不了。”聋老太说完自顾自的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娄晓娥无奈，又坐了一会儿，缓缓的蹭到地上，抱起了自己的枕头，出了房门。
月光下，刁大河正站在院子中间等候，抬着头仰望天空，看起来略微有些萧索。
娄晓娥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轻声叫了一声，“坏人，扶我回家！”
刁大河连忙跑了过去，搀起娄晓娥的胳膊。
娄晓娥气呼呼的说道：“不许在咱们院里，不许在咱们家里，不许在咱家炕上。”
刁大河连忙金鸡乱点头，“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
随即他反应过来了，不再说话，带着感动，带着愧疚，扶着娄晓娥慢慢回了家。
……
就在隔壁，张铁男柔情似水的说道：“大茂，我们好久都没有欢喜了。”
许大茂一阵心虚，推脱道：“媳妇儿，厂里工作太忙，我实在没有精力了。”自从上次张铁男把那些药给洗刷刷了，许大茂就再也没抬过头，竟然连用药之前的水平都恢复不了了，这让许大茂和他的情人们都难过至极。
发现许大茂常态化的软弱，无论如何抚慰，都没有坚强起来的迹象，张铁男生气了，怒声责问：“许大茂，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为何对老娘毫无反应！”
许大茂现在可是革委会纠察队的队长，职位虽然不高，权力却大于张铁男他爹，因此语气强硬：“都和你说了，这段时间太累，你特么还非要硬来，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两天，整的跟个荡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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