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虚数之树暴露在凤息眼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
接着无数个乱麻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偶然有一些画面是清晰的，被凤息抓住拼凑成了不完整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以及背后大量躺在透明舱室当中的人。
“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男子低沉着声音。
“韩博士，准备好了。”是凤息的声音，这是过去的他。
“没有想到我们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一步。”
“从我们开始屠杀其它文明开始，我们就注定会走上这条道路。”
“嗯，准备好了吗？从此之后，宇宙间只剩下我们这一个文明，日后你就是这个文明的神。”
“我一直都是你们的神，只不过，这一次我从守护变成了摧毁而已。”过去的凤息语气平淡。
画面戛然而止，凤息也苏醒过来。
天命悬空岛之一的华纳海姆岛，这是专门负责医疗的附属岛屿，在医疗中心的最深处一座透明的罐子当中，一道人影静静悬浮在那其中，周围的绿色液体是高浓度的营养液与修复液，即便是受到致命伤害的A级女武神，在这其中浸泡五分钟就可以将伤势全部恢复，但罐子中的人影需要每一个小时更换一次这样的液体。
数十位顶尖的医疗领域的博士在附近看着数据。
“你们看，罐子中的副主教有反应了！他的脑电波正在增强！”
随着一位博士开口，将所有人吸引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反馈的数据，所有人激动起来，这个主教大人下令让他们照顾的人，终于在五年后苏醒了过来。
凤息睁开眼便看到了眼前绿色的液体以及透明的玻璃。
“砰！”他只是手一推，就把这钢化玻璃制作而成的罐子击碎，他随着营养液走出来，顺便还扯下了身上的那些线。
这些博士见到凤息如此粗暴的脱离医疗仓，也是吓了一跳：“副主教大人，您醒了。”
凤息看了一眼身体，嗯还好，有短裤穿着，他看向这些博士问：“我昏迷多久了？”
“五年，您昏迷了五年。”有人回答。
“五年吗？”凤息自语，他一个念想，一席白衣就这样构筑出来覆盖在身上。
凤息苏醒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奥托的耳中，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找到了凤息，好奇的询问昏迷的缘由。
凤息也是如实告知，对于那些画面，他有猜测。
“呼，老朋友，从你提供的话来看，你似乎是前文明纪元甚至更早纪元的一位律者。”奥托道，“不过屠杀文明这件事情，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奥托的猜测与凤息猜的差不多，但是他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刚刚拿到理律核心时进入的那个白茫茫的空间，那个白发红眼的小女孩，以及那个曾经是属于自己的王座。
凤息曾经代替过所谓的“它”一段时间，然后被赶了下来。
现在在使用理之律者也进不去那个空间了，只能等到下一个律者出来了。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然后就分开。
眨眼两年过去，1972年，奥托找到了正在海滩上晒太阳的凤息。
“你知道女排世界锦标赛吗？”奥托拿来两杯果汁。
凤息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一只手接过果汁问：“让我猜猜，神州是不是派人去参加了，然后拿到了前三？这样是促进了神州与北美外交关系解封最后一根稻草.”
奥托笑道：“没错，神州方面也同意建交，我们欧洲也会派人去。”
“所以你是想要派我代表天命去对吧。”凤息一个翻身起来。
“没错。”奥托喝了一口果汁，“在二十多年前你就希望天命与神州的无双门合作，可惜那时候神州政府与北美政府不对付，话说回来，你作为无双门的太上长老，为什么不直接回去告诉她们呢？而且无双门与戮仙教的争斗这些年已经愈演愈烈了。”
凤息淡淡说：“回去干什么？无双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归属感，而且除非无双门将要灭亡，否则我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哦，那天命给你归属感了吗？”奥托好奇问。
“没有，不过天命至少有一位和我同时代的朋友。”凤息说道，“无双门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小辈，他们面对我再也没有向苏湄与苏融燕那时候的那种态度了。”
凤息回忆起五百年前的那时候，苏湄与苏融燕狠狠反驳自己杀少救多观点的时候，那时候他没有生气，而是有些欣赏，有自己主见并且为此奋斗的人，值得他尊敬，相比之下，三百年后的苏天韵对自己毕恭毕敬，完全没有反驳自己话的意思，连儿女名字都让自己起，在凤息看起来显得很无趣。
奥托也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不过没有挑明，因为这种事情他也感同身受，天命的三大家族还保留了一些贵族的传统，比如每月举办一次宴会，奥托在两百岁后一次都没有参与过，原因也和凤息一样，都是小辈有什么好聊天的。
一直回忆过去不是两人的常态，很快凤息就收拾东西，以天命副主教的名义，登上了去往神州燕都的客机。
同一时间，北美第一科技公司，硅谷最大集团，逆熵的盟主，瓦尔特 杨与首席科学家爱因斯坦博士还有特斯拉博士踏上了登上神州燕都的客机。
这天夜晚，燕都外一片山脉当中，有一座小镇坐落在山的深处，这个小镇的镇长，一位中年人看着手中的消息，看向身边容貌与她差不多的妇女：“他回来了。”
“我知道了。”妇女点头。
客机穿破云层，在几架神州战机的护送下来到了燕都上空。
凤息透过窗户看着下方的燕都，灯火通明，已经依稀有了几分大都市的样貌，不过对比伦敦这些地方还是不及。
在他离开神州前对燕都的印象还停留在混乱，改革分子与帝国分子还有外国势力将燕都弄得民不聊生，现在也终于有了首都的样子。
伴随着客机缓缓降落，凤息时隔五十年重回到了这边土地。
大量的媒体开始拍照，在大量的闪光灯中，凤息看到了神州的领袖，接触神州领袖不是他的任务，他的目光自然而然朝神州领袖身后看去，他看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外貌只有三十来岁。
“苏玄黎，苏林诺。”凤息低语，这两个当初被自己赐名的婴儿，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五十岁了。
同时他看向另外一边，那边北美的代表也下飞机，瓦尔特 杨与两位博士也在，十几年过去，当初的孩子也变成了一代领袖，爱因斯坦与特斯拉两位博士的容貌一如当年。
看着这些变化，凤息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
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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