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郑清突然猛醒，这时讲道德类似于玄学，凡人哪说得清？
郑清又一次低头不语！
曹姝见此反而也不急，一副吃定了之态！她搞纪检一手规则强权，一手道理道德，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百试不爽无往而不利。
郑清在迅速冷静、急速思考！
这个曹姝的工作能力极强，她习惯心思缜密谋而后动！动则…作风强硬一杆子插到底，手段全出不拘各种方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泼辣非常。
干工作就需要这种好干部！这才是眼里能晓事，手上能出活的好同志！她与自己其实是一类人，这种人当普通朋友很好，若成为敌人也很可怕！何况她已掌握自己太多秘密？
而关系太近则最易反目成仇。
因为，自己给不了她婚姻，也给不了她一个如言菁菁般的地位！朱娜、言菁菁能自保而她不能。
她亦非马文静那种能体贴迁就之人！马文静尚且上去就下不来，她只会比马文静要得多得多……
现在说得大方是炮友，转头就得是情人，过不久就要公开化，再过不久要生孩子，最后说不定要婚姻……
所以，自己现在若轻易堕入其中，将来大概率就是反目成仇！
可她都已这样了！若太伤自尊地断然拒绝，现在怕就有反目成仇可能！纵使不至于，也一定留下心结，将来随时有对自己反戈一击可能。
今天，她一个大半年前就盯上自己的姑娘，拿出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她不是包小娟，穿着薄丝真空牌来，还能被几句话一说又穿回去！她应是像自己去见大领导之前一般，事先已预演过无数可能……
这可真是遭了大糕！
自己已试过三四种拒绝的理由，她全都轻描淡写地化解！
形势已被郑清冷静看清！
轻易搞到一起不行；断然拒绝也不行；普通的柔和方式拒绝做不到。
唯一剩下一种应对方式：以她未经历或很不熟悉的柔和方式，再给她留点期待地拒绝。
急速想至此处的郑清，基于了解而想到一种方式，可能会对曹姝有些突然！不但对她，对现时期大部分人都会比较突然！
那就是：不基于具体规则与标准的谈道德，等同于强权欺凌。
为何说对此时多数人都突然？公检法砸烂后才恢复多少年？此时期提的还是法制，而非法治建设……
“曹姝啊，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会客室坐坐聊聊天！增进下彼此了解好吗？若是了解不够……”
这话曹姝没法拒绝！因为她能听懂郑清没说出来的话：若了解不够！那不成了票客与女支女的关系？
曹姝心中不情不愿，嘴上却毫不示弱！语气平和、话里带气地起身说道：“行啊，一直都想与郑书记促膝长谈、虚心请教！以前都没机会呢！既然郑书记吃肉吃饱了…想先聊聊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句平和话，藏了好几个刺！
真泼辣！若没朱娜她们认识并确立关系在前！若一开始认识的是她！曹姝未必就不是革命之良配……
郑清看着其实脚步在发软，却撑着率先快速往前厅而去的曹姝！心中不由如是感慨。
“郑书记您有何要教我的？”曹姝率先发问！郑清成郑书记，聊天成受教育！可见心中怨气很大……
“曹姝，我们就聊聊天！那个…主要是我对你开始讲的那个故事，突然很感兴趣，想问清楚一下。”
曹姝撇撇嘴没吱声！
那故事我随便编的好不好？主要是告诉你：你们在隔壁快活我在煎熬！你勾引了我好久，得负责！
“曹姝，你说你小时候吧唧嘴，有多大声？能吧唧下我听听吗？”郑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曹姝也真大方！没好气地夸张的吧唧了一声，然后撇撇嘴不作声！倒要看看郑清搞什么名堂。
“声音也不大嘛！至少站在我的窗户外就听不太清！对了，曹姝，你小时候该不会是端着碗，去去邻居家的院子或门前，故意吧唧嘴的吧？”
这话真把曹姝措手不及地气到！大胸脯急剧起伏了几下，突然发现：若顺着郑清话回答，说啥都错！
潜台词是：曹姝，凭什么骂我不讲道德！我吃肉跑去别人家吧唧嘴了吗？我在自己家吧唧嘴被人听到，那也只能怪其他馋嘴孩子，太馋！
整了那么久，自己成了那个馋嘴孩子！自己所有的处心积虑，也让郑清一句话就委婉戳破！
再泼辣！曹姝也只是个大姑娘！再放下所有尊严，其实还在努力保持着尊严，比如她就穿得很正式！
曹姝终于要撑不下去了！屈辱、羞惭之感潮涌而来！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强撑道：“倒是让郑书记指点了！只要没端着碗去外面吧唧嘴吃肉，就没啥不对，也谈不上不道德！倒是那些馋嘴孩子，是该好好教育！”
说完迅速起身，欲夺门而走！
曹姝那句“是该好好教育”的话，可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若就这样让曹姝出去了，那从此必然是敌非友……
郑清一个箭步将曹姝先抱住，待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再将其按坐在椅子上！直视着她诚恳道：
“曹姝，从你来山南乡第一天起，我就从未有任何轻视你的地方！今天，我同样没任何轻看你的意思。”
“之所以要和你聊聊，确实是为了增进了解！现在我发现一个问题，曹姝你什么地方都十分优秀！无论是美貌与智慧，还是工作能力、态度、作风！都无可挑剔。我极力推荐提拔你而非他人，就表示确实很认可。”
“但我发现你对规则重视不够！曹姝你还有几十年的仕途，今天我说几点你自己体会一下：一、法治健全的社会，别有用心才大谈道德！因为法律本该成为道德的底线，人若什么?线都守住了，他已经很有道德！翻看史书也是，缺德的年代缺德之人才大唱道德颂歌。”
“二、法治尚不健全的年代，有良心的官员，要带头遵守规则！而不是人云亦云谈道德。规则虽没有法律严谨而全面，但他至少有标准，至少不会凭空出现。遵守规则就是有德！”
“反之，不基于规则与标准谈道德，是强权对弱势方的欺凌！无论理由多么清新脱俗或正义凛然。”
“三、我并非迂腐之人，也并非对你的优秀认识不够！相反，你在我眼中极其优秀！但我们之间的规则是：在你之前我有朱娜明年要结婚，另有两个我也得捧在手心之人。这个规则无法更改，而我担心你不守规则！”
见曹姝默不作声下却很有意动！郑清又赶紧将话往回拉：“曹姝，以你的聪明，自然知道我现今在干什么！是的，我在潜心研究各县区经济发展的方式方法！就如高考刷题……”
见曹姝眼中恢复光彩急于张口！郑清赶紧先将话堵上：
“我们都需要冷静，曹姝！我觉得有个最冷静的办法，就是晚上我们都心无旁骛地先研究下这些！我…”
话还是被曹姝打断！
“郑清，我曹姝今晚是豁出一切！你说的话我也都明白。但我不能留下一生的心里阴影！我就问你一句：我们一起心无旁骛研究几天后！若我…还要…你…怎么说？”
曹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沉，最后是咬牙在说！她的执着与狠劲，也足以令郑清动容。
再也退无可退！若不想将前景光明的助力，变成潜在敌人的话……
“曹姝，若我们心无旁骛研究十晚！足够冷静后你还在坚持，那便是郑清有福！就是要委屈你了。”
……
就从这天晚上起，郑清卧室里，有另一个卧室的人对他躺开一扇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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