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星的奇葩情况超出了银鼎脑中所能企及的最卑劣想法。
没想到，自己的下限竟然还比烟海星的上限高那么多。
真是太不应该了，要好好反思。
接下来，在银鼎的逼问下，吓蔫巴的玲珑不敢隐瞒，几乎有问必答，关于烟海星的一切秘密都暴露在银鼎眼前。
这种收割已经完成三次了。
现在是第四次。
从一千年前开始，每一次收割都无人能够反抗。
在未知的客人彻底降临之前，因为散乱破碎的陆地，烟海星到处都是小的可怜的岛国。
统治几百人，就是国王了。
中央大陆——也只是一个大号岛屿，刚刚完成了电力工业革命。
靠着殖民全球，抓捕了足够多的牲口，总算勉强点燃了工业化的熔炉。
万烟帝国——世界的统治者从那时起就开始存在了。
分裂、殖民、精神药品……各种各样的控制方式下去，周围的几万个小国没有一个能够反抗他们。
只能说，万烟帝国是懂比烂的。
也就是说，烟海星存在文明的时间并不长。
玲珑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回复着。
应该最多只有一千多年，再往前的历史基本与野人无异。
其实，万烟帝国之前也是一片散沙，还是靠着工业革命后暴增的力量勉强完成了大岛的统一。
至于是怎么突然获得飞跃性发展，好像和外来的入侵者有关。
外星人？
应该是这样。玲珑点着头，继续说道：
外来的人好像没有时间打理这么大一片土地，所以选择把权力下放。
万烟帝国的前身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国家，依靠外来的知识，很快成为星球上最强的帝国，没有之一。
然后，轻而易举地席卷全球，将整个世界都控制在了手中。
牧羊犬吗？
是这个理，万烟帝国从外客手中得到了统治这颗星球的力量，短短几百年就从狩猎野人文明进化成工业文明了。
作为回报，当狗为主人梳理羊圈，这个交易还算合理。
玲珑说完这些话后，就不再搭理银鼎，转头看向远处的真人战争剧。
玲珑，银鼎表情严肃，问道：你有办法拿到皇室直系成员的身份吗？
不能！玲珑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解释：
皇族直系成员都是那外来客人的眷属，如果我对他们动手，或者尝试混入其中，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至于被发现后会有什么结果，银鼎不用脑子也能想出来。
外来强悍生物与本地土着高层勾结，两者沆瀣一气，将好好的一颗星球变成了养猪场。
而玲珑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她没说，但应该是站在那些存在的对立面。
可能是一个从千年前就存在的组织，也可能是刚刚从某一隐秘角落发现世界真相的可怜个人。
无论哪种可能，都挺让人绝望的。
根本就无力反抗。
无论银鼎和玲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颗星球的走向了。
等养殖场的每一丝养分都被榨干，饲料耗尽之后，无论是里面吃饭的猪，还是管理的狗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灭绝，真正的灭绝。
这种结果是个人都能想到。那么烟海星的高层们，难道都想不到这一点吗？
或许可以……
玲珑观察人心一直很有一手，直接开口斩断银鼎的可笑幻想。
他们知道，与虎谋皮，死路一条。
银鼎精神一振，面露喜色：
那我们……
但那是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的事情了。
不是吗？
他们不在乎！
玲珑冷静无比的说出残酷无比的事实，小脸认真而又无奈。
怎么会！银鼎嘴中不停说着怎么可能之类的话，整个人却也是彻底瘫软在椅子靠垫上。
显然，他也知道真的无力回天了。
往日课程里的内容应景浮现：
道门各大分支的修行方式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头撞死的货，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修行一路，唯心唯上唯一，只有进没有退。
最多，在大分支上生出枝叶，修修改改，本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变动。
几千亿年来，一直如此。
故而，每一个分支收集力量的方法都近乎完美。
一个地方一旦被灵级生物先行传道，除非是更在那之上的力量，否则几乎无法改变。
烟海星已经被人占据了千年，无法挽救了。
除非银鼎上演一番天神下凡，直接升华为完整的灵人。
大力出奇迹，也不废话，上去抡胳膊辩道，干脆直了地活活打死对方。
然后，以灵人伟力修改整颗星球，或许烟海星人还能够活下来。
当然，毁灭比拯救要轻松一百倍。
如果只是单纯地毁灭这个养猪场，就简单多了。
不用灵人出场，灵级都不需要。
看对方藏头露尾的模样，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玩家。
纠集百十来号凡人，带上几千万军队，直接一路横扫，挡路的不挡路的全部杀掉。
几天内，就能让整颗星球上拥有灵性的智慧生物全部死光光。
没有灵性产出，烟海星也只是宇宙星河中微不足道的一块石头罢了。
玲珑装作颓废的模样，实则依然在暗中小心打量银鼎面色的丝毫变化。
没用的，在外人降临之前，烟海星就是这个烂泥样子了。
在千年前，整颗星球到处都是海盗狩猎国家，那时候也依然没有家庭这个概念。
那时候的人会抚育自己的孩子，仅仅是因为激素水平的刺激。
所有孩子只有母亲，不知道父亲是谁。
短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女性激素水平一旦退去，满大街都是流浪孩童。
几岁的小孩子就需要出去打工养活自己了。
长见识了，银鼎感叹道：
这么玩竟然都没有灭绝，我真是小看人类这种生物的顽强性了。
很奇怪吗？玲珑反而感到不解。
所有人都是这样，哥哥的世界不是这样吗？
银鼎面色一滞，淡淡地看了玲珑一眼，没有否认，低语道：
玲珑你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我的世界与你所在世界的不同之处了吧！
发现了。银鼎选择了敞亮，玲珑也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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