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至咬牙低头。
秦游的油盐不进让他感觉十分无力。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看秦游这小子的架势，显然是要闹大。
“大人......”
程至不甘心，抬头开口，还还没出口，背后就传来了动静。
“走！！”
“跪下！！”
他的侄子程旭和十几个矿场上的管事全部被押到了他的身边跪下。
“大伯，我......”
程旭开口，当即就看见程至脸色铁青地举起了手。
啪！！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是谁指使你伤人的。”
程至暴怒下手。
清脆的响声让身边跪着的其他人虎躯一震。
秦游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伯侄俩。
程旭也不是傻瓜，听见这话，急忙哭诉道：“都是方贵他们怂恿小侄。”
他身边的一个壮汉的脸当即一黑。
这时，程至扭头看向秦游，拱手道：“大人明鉴，程旭老实本分，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犯错，还请大人明鉴。”
秦游脸上的笑容一僵，渐渐变成了绿色，他俯身看着程至指着自己问道：“程至，本官看起来是傻子吗？”
“来人，程至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意图混淆黑白，掌嘴二十！！”
秦游抽出一根令箭，随手扔在程至面前。
张贵拱手道：“是！！”
说罢便上前去捡起令箭，张聪张季二人分别架住程至的双臂。
程至慌张地看向秦游，“大人，小人之女乃当朝首辅唐柱嫡长孙正室，你不能打我！！”
张贵等人看向秦游。
这个时候，宋滨、杜德厚、乔淮三人也来了，就站在外围，神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
秦游却嗤笑一声，再次抽出一根令箭丢在地上。
“威胁本官，再加十下！！”
说罢眼神狠厉地看向张贵，怒道：“给本官打！！”
“秦游，你会后悔的。”程至大怒。
话音刚落张贵已经捡起地上的令箭合在一起猛地抽在他的嘴上。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让围观的百姓兴奋起来。
宋滨、杜德厚、乔淮等人也是全身跟着紧绷起来。
啪啪啪！！
一声声抽响萦绕在众人耳边久久不去。
三十下打完。
程至的嘴已经血肉模糊，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秦游猛拍着惊堂木，看着四周，目光落在宋滨、杜德厚、乔淮等人身上。
“本官告诫尔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管你上面有什么人，就算是龙子龙孙犯了法本官也敢打。
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视大魏律法于无物，今日略施惩戒以示正听。”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
宋滨、杜德厚、乔淮等人在百姓之中显得格外的扎眼。
“大人，门头村的村民都来了。”
这时，潘盛来到秦游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秦游当即拍着惊堂木大声喊道：“传门头村相关人等上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中走出来三十几人。
有不少人脸上都挂了彩。
“草民拜见秦大人。”
一群人跪在地上行礼。
秦游扫着他们，目光在程旭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就是这一眼，让程旭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目光看向前面躺在地上的程至身上。
秦游见状，直接喊道：“程旭！！”
“草民在！”
程旭答应，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抗拒。
“昨日你当着本官的面持刀杀人，你可认罪？”
“大人明鉴，小人是受人指使并不是有意的。”
他全身哆嗦地将头埋在地上。
虽然惧怕，但还是不愿承认。
毕竟受人指使和主动出手还是有区别的。
秦游冷笑，“你们伯侄二人都把本官当傻子不成。
昨日你可是叫嚣着本官在你面前也不怕。
今日你怎么没了昨天的气势。
来啊！！上夹板！！”
他也懒得和这些斗智斗勇，直接上刑。
对付这种人，刑罚远比动嘴皮子来得实在。
张贵捡起秦游丢下的令箭，叫人上了夹板，将程旭的十根手指都放进了夹板里。
张聪和张季二人用力一拉。
夹板受力挤压程旭的手指。
他咬着牙忍受，流了满头的冷汗。
秦游见他嘴硬，便摆手让张贵他们撤下。
他随即开口问门头村的百姓。
“昨日尔等为何聚众斗殴？？”
“回大人，我等都是在门头村的矿场做工，他们不给我等工钱也就算了。
最可恶的是他们每日提供的饭食都是米汤，我等忍无可忍之下便一起去要工钱。
管理矿场的程旭态度强硬，不仅不结工钱，还叫人殴打我等。
最后他还用刀子砍伤了一人。”
秦游颔首，这事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而且程旭的确当着他的面前持刀伤人。
“程旭，他们说的你可认罪！！”
程旭嘴巴紧闭，一副我不说话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
秦游冷笑，直接拍着惊堂木下令，“来人，将程旭拉下去关小黑屋。”
程旭被带走后，秦游昂看着那十几个矿场的主事，问道。
“谁是方贵？”
程旭原本身边的中年汉子小声地应道。
秦游顺着所以看了过去。
方贵面相彪悍，一看就是极不好惹的主儿。
“你叫方贵，是你指使程至和其他人打的人？”
“是的大人。”
方贵低头痛快承认。
秦游早就料到方贵会承认，再次问道：“也是你指使程旭持刀伤人。”
他也不含糊，应道：“是！！”
秦游闻言，也没继续问下去，扭头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潘盛。
“潘大人，将供状念给他听，让他签字画押。”
潘盛当即放下手中的毛笔拿着供书念了一遍。
方贵点头再次承认，极为的诚恳，一点也不为自己辩解。
秦游拿着供书，随即宣判处置的结果，“方贵聚众斗殴，私藏军械，对社会危害极大，按大魏律，判劳役二十年。”
方贵闻言低头认命。
秦游随后把余下的十三人也都各自判刑，最低都是十年劳役。
“大人英明！！”
门头村的村民和围观的百姓高呼。
此时太阳西斜，已然到了傍晚。
秦游将人把程至叫醒，轻哼道：“本官限你三天内把欠的工钱结清，宋滨、杜德厚、乔淮你们也一样。”
他谁也没惯着，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宋滨、杜德厚、乔淮三人。
三人的脸阴晴不定，脸上的肌肉没有规律的抖动。
秦游临走时还说了一句，“把你们四家的账册送来，本官要清账。”
这话一出，程至、宋滨、杜德厚、乔淮四人心头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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