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四川，天寒地冻，陈昊也没有组织新的行动。
等到守备部队跟上来接管了四川各地之后，陈昊带着别动一队和别动二队，回到了岳州府。
留在岳州府的小郡主吴应珂，已经知道自己父亲带队追击鞑子殉国的事儿了。
据说哭了好几场，慢慢的人也就缓过来了。
陈昊回到岳州，她也来找过几次。
一开始陈昊有点儿不好意思见她，毕竟吴三桂怎么死的，陈昊心里一清二楚。
可是眼看着吴应珂坦坦荡荡，真的没朝着那方面想，陈昊也就把心思放下了。
小郡主吴应珂自从和陈昊深入接触之后，对宇宙和生命的奥秘，颇有几分兴趣。
所以每次来找陈昊，两人都会深入探讨一两个小时，才会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天下午。
陈昊刚把小郡主吴应珂送走，却看见政务院院长顾炎武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顾院长！什么时候来的？”
陈昊有些惊喜，有阵子没见到顾炎武了。
“来了有个把时辰了，警卫员说你正在忙，我就没打扰你！”
饶是陈昊脸皮一向很厚，也是红了起来。
“哈哈，是，是，有点儿忙......”
顾炎武也不戳破，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指挥部内。
“军长！”
“我这次来，是有个想法，想和你当面交流一下！”
顾炎武坐在椅子上，面色一正道。
陈昊当然知道，顾炎武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岳州来的。
如果是一般的事儿，电话或者电报里就能说了，没必要专门赶到岳州。
所以陈昊也是正襟危坐：“顾院长请说！我洗耳恭听！”
“自从蜀地光复，咱们锦衣卫第一军的领地也越来越大了！”
“如今，云贵川、两广、湖广、缅中都在咱们的控制之中......”
“虽说有了电报和卡车，可是从下面反馈上来的情况来看，咱们对领地的控制力反而下降了！”
陈昊心中一惊：“哦？你详细说说！”
顾炎武这次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这已经成了困扰他最大的难题。
所以，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军长，我给您举个例子吧！”
“比如，政务院发布一个通知，要求各个州府，选择辖区内一个县，试验种植红薯和马铃薯！”
“得益于现在电报的普及，几乎当天就可以把通知发送道每个州府！”
“州府也会在规定时间内，把结果反馈给政务院！”
“表面上看，政通人和，政策圆满落地了，对吧？”
“可是实际上，所有的落地，九成都是落在了纸面上！”
“还是拿这个试验种植举例子！”
“政务院下属的督察院，现在兼着纠察百官风闻言事的职能！”
“如果政务院想真的勘察这个事情的执行程度，安排督察院的官员外出实地勘察！”
“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才能把所有的地方勘察完毕！”
“这还只是这一桩事，可日常政务何止万千，都是这般效率，怎么能解决？”
顾炎武苦恼的挠着头，费解和困惑已经全部写在了脸上。
陈昊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
老实说，这个问题陈昊以前还真的想过。
中国有句古话，叫天高皇帝远。
在古代，所谓的中央集权其实程度很有限。
离着京城越远，地方官的权利越大。
老百姓常说，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真不是一句夸张的话。
在地方上，地方官一句话真的能决定人的生死。
虽然锦衣卫第一军治下，通过政务院和部门的改革，如今府县主官的权利已经大大削弱。
可是顾炎武说的情况，也是客观存在的。
电报的出现，只能解决政令上传下达效率的问题。
但是对于真正落地的效果，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当然，要是说陈昊完全对地方政务没有把控力，那也是假的。
守备部队、主力部队和人民会，这是独立于政务院体系的势力。
加上情报部的朱雀分部，专门负责策反和对内监察的职责。
陈昊可以通过情报部和守备部队的单独报告，清楚知晓地方上发生的事儿。
可是，如果政务院也这么做，那就不是行政管理，而是密谍统治了。
陈昊可是对未来东德的下场，一清二楚。
他是掌权者，可以私下里使用情报部门监察地方。
但是政务院搞这一套，是要出大事的。
“两个办法！”
陈昊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指头。
顾炎武精神一振，没想到困扰自己这么久的问题，军长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两个解决办法。
“你可以去找宋应星宋先生！”
顾炎武一愣：“宋先生？他不是负责技术的吗？找他能解决啥？”
陈昊笑了。
“顾院长，你刚才说，督察院的人到地方上检查，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是不是？”
“对啊！”
“你们现在要么是马车，要么就是用卡车！”
“虽然这两年一直在修驰道，可是卡车资源紧张，每次带的人也少！”
“但是宋先生现在研究的东西，一次可以装得下上千的人！”
“而且速度不比卡车慢多少！”
顾炎武大喜：“真的？”
陈昊哈哈一笑：“当然，这是他才发来的电报！”
说着话，陈昊把前几天宋应星发来的电报递给了顾炎武。
顾炎武几乎是抢过电报，一目十行的看完，满脸的懵逼。
“这个，火车？是何物？”
“难道是烧火的车？”
陈昊哈哈大笑：“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烧火的车！”
他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了一遍什么是火车，还有火车的好处。
顾炎武仔细琢磨了一阵子，兴奋的站了起来：“这么说，一旦火车通到了各地，咱们只需要少量的部队，完全没必要长期保持大规模的军队了？”
陈昊一怔，随后心里升起对顾炎武的佩服。
不错！
当初击毙苏克萨哈，系统爆装奖励了奖励自动调节速率型联协式蒸汽机设计图纸和成品一百台，以及配套应用图纸一百套。
陈昊把这个奖励捂在手里很久，直到宋应星的出现。
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陈昊直接和系统又兑换了蒸汽机车和配套铁轨建设的全套技术，交给了宋应星研究。
古代帝王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不得不养着庞大的军队，用来震慑和管理庞大的国土。
尤其是越到末年，四处起义造反，末代皇帝们简直疲于奔命。
每每等到筹集到足够的平叛队伍，反贼的势力已经做大做强了。
可是有了四通八达的铁路，配上配备到府县的电报，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比如说，最南边的缅中行省发生叛乱。
当天某某人揭竿而起，说天下苦大明久矣。
晚上，临近州府的守备部队，甚至是镇守当地的林永超第四师，直接开到了地方。
先是一套迫击炮组合拳......
紧接着百十辆装甲车洗礼......
最后步兵端着八一式自动步枪、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一路洗地.......
天亮之后，老百姓从睡梦中醒来。
咦？叛乱呢？
哪有什么叛乱？
怎么会有叛乱？
分明是记错了！
于是一切岁月静好，安居乐业......
这就是陈昊第一步研究铁路和火车的初衷。
没想到顾炎武一眼就看透了本质。
顾炎武在屋里兴奋的走来走去，不停的夸赞着火车，甚至都有些等不及了。
陈昊只好开口打断他：“顾院长！铁路建好最少十年的功夫！”
“啊？十年？”
顾炎武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十年太久了，顾炎武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昊笑了笑：“在这之前，我还有第二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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