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站在灯光架后,军大衣不知何时已经脱下。
他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专注调试着背景光效。
当陈琛在镜头前转身,裙摆旋开如盛放牡丹时,他左眼下的星痣在强光中亮了一瞬。
晚上九点收工时,黄莺宣布《时尚巴莎》主编要请大家吃宵夜。一行人来到东直门簋街的小龙虾店,红油香气驱散了整日疲惫。
包间里暖气融融,陈琛脱下羽绒服,里面穿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柔和曲线。她低头剥虾时,翡翠长发从肩头滑落,被张煜很自然地撩到耳后。这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对了,”黄莺从紫皮包里抽出信封,“主编临时决定,这期封面用双人照。”
众人一愣。黄莺笑着看向张煜:“主编看了你今天在片场的工作照,说你们俩同框时有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信封里是张抓拍照——下午在颐和园,张煜蹲在雪地里调整反光板,陈琛抱着暖手宝站在亭边看他。雪光映着两人的侧脸,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被镜头永恒定格。
“这...”陈琛耳根微红。
“我觉得很好。”张煜接过照片,指尖轻抚过画面里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导演和演员,本来就应该互相成就。”
回北电的出租车上,陈琛靠着车窗看窗外流光溢彩的长安街。张煜把军大衣盖在她腿上,自己只穿件薄毛衣。
“冷吗?”他问。
陈琛摇头,翡翠长发在车窗上投下摇曳影子。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那个绣着星门纹样的锦囊:“这个...是你特意找的吧?”
张煜沉默片刻:“怀柔确实有位老绣娘,但纹样是我提供的。”
出租车驶过建国门桥,远处中央电视台大楼在夜色中灯火通明。陈琛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寒冬里突然降临的暖流。
“前世你总在星门边等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一世,换我来找你。”
张煜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左眼星痣在车窗外流转的霓虹中温柔闪烁。出租车在北电西门停下,他送她到宿舍楼下,看她翡翠长发消失在门廊拐角。
回到导演系宿舍时,手机震动。陈琛发来短信:「封面照片,我很喜欢。」
张煜看着屏幕上那张雪中双人照,想起前世在星门边,他们曾并肩守望过无数个黎明。而这一世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扉页。
……
2000年1月14日清晨六点,怀柔影视基地笼罩在冬日的浓雾中。陈琛推开招待所房门时,翡翠长发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朦胧光泽。她裹紧白色羽绒服,看见张煜已经等在楼下,手里提着印有“老北京豆汁”字样的塑料袋。
“今天有场哭戏。”他把温热的豆浆递过来,军大衣领口露出一截深灰色毛衣,“李导昨晚临时加的,说秀禾这个角色需要一场情感爆发。”
陈琛睫毛轻颤。前世执掌生命能量时,她见过太多悲欢离合,但将那些情绪通过表演释放出来,仍是全新的课题。
豆浆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她抬头时发现张煜左眼下的星痣在晨雾中格外清晰——就像前世在星门边,他总会为即将面对挑战的她点亮指引的星辰。
去片场的路上,雾越来越浓。仿古建筑的飞檐在雾中若隐若现,道具组搬运器材的身影如同剪影。张煜走在陈琛外侧,军大衣下摆不时擦过她的羽绒服,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荣信达那边有新动静。”他突然低声说,“李晓明昨晚约见了汪制片。”
陈琛脚步微顿。翡翠长发从羽绒服帽子边缘滑出,在雾气中沾染上细密水珠。
她想起前世在星门应对各方势力时,张煜也是这样及时传递情报,两人总能在危机来临前布好棋局。
七点整,化妆间里暖气开得很足。黄莺今天穿了件紫色高领羊绒衫,紧身设计勾勒出曼妙曲线。
她一边为陈琛上底妆,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门口动静。
“《时尚巴莎》的样刊出来了。”她压低声音,紫水晶耳坠在化妆灯下摇曳,“封面反响很好,已经有三个杂志社想约专访。”
陈琛从镜子里看见张煜正在门外与灯光师讨论布光方案。
他说话时偶尔抬手比划,军大衣袖子滑落露出手腕——那里戴着一块老式上海表,是前世她在星门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还有件事。”黄莺蘸取腮红,指尖在陈琛颧骨上轻轻晕开,“周汛的团队在联系《南都周报》,想做一个‘剧组双姝’的专题。”
陈琛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所谓“双姝”,不过是借她的热度为周汛抬轿。
前世在星门,她也见过类似的手段——某些势力总会试图将守护者们的功绩归为己有。
妆化到一半时,周汛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件玫红色羽绒服,里面是紧身针织裙,栗色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师妹今天气色真好。”周汛在相邻的化妆台前坐下,从镜子里打量陈琛,“听说《时尚巴莎》的封面拍得特别有味道?”
“都是团队的努力。”陈琛微笑回应,翡翠长发被黄莺绾成民国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侧,平添几分柔美。
周汛的化妆师开始为她上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剧组的八卦。
陈琛注意到,周汛说话时总会不自觉瞥向门口——张煜正在那里调试一台手持摄影机,专注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认真。
上午九点,片场准备就绪。
今天要拍的是秀禾得知自己被许配给老爷做妾后的崩溃戏,场景设在闺房。陈琛换上素白寝衣,翡翠长发披散肩头,赤足踩在青砖地上。
“Action!”
李韶红导演的声音刚落,陈琛便跪倒在绣架前。
前世在星门目睹众生苦难的记忆汹涌而来——那些离别、那些不甘、那些被命运摆布的无奈,此刻全部化作秀禾的眼泪。
第一滴泪落下时,监视器后的张煜屏住了呼吸。从取景器里看,陈琛哭泣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泪珠顺着她精致的面颊滚落,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翡翠长发随着颤抖的肩膀起伏,寝衣领口在动作中微微敞开,露出纤细锁骨与一抹雪白肌肤;赤足踩在青砖上的画面,脆弱得让人想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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