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很少震怒！
万全跟在夏皇服侍多年，很了解这位主子。得益于夏皇的超凡谋略和实力，遇到绝大部分事情，夏皇都能够淡然处之，心情不至于受到大的影响。
这一次夏皇大怒，着实把万全给吓到了。
一看奏章，他一切都明白了。
凌杰无能啊！
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和重托。
夏皇对凌杰的期待和常人不同。
不等万全安慰，夏皇就气的连拍桌子，喝道：“凌杰这个废物。亏得朕对他给予厚望。盼望着他将三法司给组建起来。不想才上任没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脑子进水了吗？好端端的干嘛裁员？还提前放出风声，这不是故意让人找他麻烦吗？”
“废物一个！”
夏皇连续拍了几次桌子，恨铁不成钢。
万全连忙上前安慰道：“陛下息怒。”
“我知道陛下对凌杰给予厚望，才会这般生气。此前陛下为了凌杰，亲自多次考验此人。国师殿之后，陛下好不容易全部信任凌杰。让他组建三法司，结果他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着实可恶。”
“无论如何陛下你也要保重龙体。切不可因为这样就损伤自身啊。打不了，召凌杰进宫解释一下。如果真的是干的，再行严惩也不迟！”
万全伺候陛下惯了。每次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这般的安慰。
比方说，谁放了错，惹夏皇生气了。
万全就会用万能公式应对——陛下你要保重龙体啊。大不了把那个谁谁拉过来唾骂一顿就好了。那个谁谁太过分了，辜负了陛下的重托，有负皇恩……
这都是制式话术。
但是有用啊。
每次这话一出，夏皇听了心情都会好转一些。
“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凌杰叫过来，陛下也好狠狠的训斥他一顿，出出气。”万全满脸讨好的道。
夏皇的心情这才好转一些，冷然道：“凌杰现在做什么？”
万全一脸怒容，仿佛对凌杰充满了无穷的怒火：“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问问这厮是怎么干事的。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何资格为陛下效力。”
夏皇深吸了一口气，心情重新恢复了平静，当下挥手道：“好了。我也就是念叨两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万全很警惕的看着夏皇，不敢乱说，非常谨慎的道：“这是魏书丞相的奏章，应该做不得假。毕竟魏书在恒郡王的建议之下，重新恢复职位。工作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克己奉公。”
夏皇瞪了万全一眼，没好气的道：“说人话！”
万全这才战战兢兢的道：“如果非要说心里话的话，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方方面面都很圆满。可问题就在于太圆满了。细想之下，的确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夏皇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万全讪笑道：“我隐约感觉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这一切。事情在一夜之间发生到这个地步，太不正常了。或许，凌杰什么都没做呢？”
夏皇道：“这还有点像人话。”
万全继续道：“就算凌杰要裁员，也不可能提前走露风声。据我所知，凌杰自从国师殿回到府邸之后，一直忙于搬家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开始推动三法司成立之事。甚至他连成立三法司的计划草图都还没勾勒出来。哪能就走露风声呢？凌杰怎么看都不想是这样的傻子啊。”
夏皇点了点头：“嗯，朕也是这么想的。凌杰乃是朕看中的人，留有大用。岂会如此无能？肯定是被人针对了。你发动内务府的人去调查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万全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调查。”
万全急匆匆的跑了。
过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万全就拿着一个卷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将卷轴交给夏皇：“陛下，内务府已经调查出结果了。全部在上面，陛下请过目。”
夏皇接过卷轴，拉开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万全这时候道：“内务府在第一时间详细的调查了事情的经过。整件事的确有人在幕后操盘。从头到尾，凌杰回到府邸后就没出过门。也就是说，整件事和凌杰无关，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夏皇的心情好转了一些，道：“继续说！”
万全道：“但背后是何人所谓。内务府暂时还没有调查出具体的人选。但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最关键的是这份谣言。谣言一出，刑部，御史台和明镜府的中下层官员立刻上书总督凌杰，反对三法司府建立。同时鼓动各个家属和相关人员聚合搞事。自从秦川乱事之后，帝国京都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乱事。幕后主使，居心叵测啊。”
完全娓娓道来。
夏皇厉声道：“直接说有效的信息。”
“是，陛下！”万全道：“散布谣言的人，似乎和重新恢复职位的魏书有关。但内务府调查时间不过十几分钟，暂时缺乏有效的证据，需要进一步核实。但，大概率是魏书所为。”
要是别人听了这话，只怕要吓个半死了。
内务府，这个神秘的机构出动。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能锁定传播谣言的人。
而且还精准的怀疑到了下丞相魏书身上。
这内务府的办事能力，太强了！
是一个隐藏的大boss。
夏皇冷冷道：“继续说！”
万全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但下丞相魏书的复职，是恒郡王推动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和恒郡王有关。”
“恒郡王？！”夏皇眉头一皱，沉静的目光里面闪烁着凶悍的光芒。
万全道：“不错。毕竟凭借一个魏书，还不敢公开和总督凌杰做对。幕后肯定还有人。但这一切都是猜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和恒郡王有关。也坑是魏书为了报复凌杰此前搬倒梅妃和魏国公做出的报复性行为。”
万全说的非常保守。
伴君如伴虎，但凡说错任何一句话，那都是要命的。
夏皇念叨着夏恒的名字，久久没有表态。
此案，扑朔迷离。
如果只是一个魏书，那还好说。
要是牵扯到夏恒。
夏皇都会感到头疼。
万全这时候很合时宜的道：“还请陛下不要多想，目前这一切都是猜测，要想调查出背后的真相，需要时间。请陛下再给我一个小时。必定可以调查出结果。”
夏皇微微皱眉道：“好啊，现在的朝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朕还健在呢，居然有这么多牛鬼蛇神纷纷冒出来搞事情。他们以为朕都死了吗？”
“给我查，狠狠的查。无论查到谁都不要放过！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是谁在背后作威作福。搅动风云！”
夏皇厉声道。
万全道：“是。”
万全立刻转身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又重新折返回来：“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内务府的人出动，不需半个小时，就可水落石出。”
夏皇这才松了口气：“嗯，对内务府的实力，我还是信任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万全能够感觉到夏皇浓浓的怒气。
周围陛下在强忍着怒气呢。
一旦爆发，那就天下震动了。
“陛下，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万全权衡再三，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夏皇冷冷道：“说。”
万全道：“这一次的事情关系重大。大家围攻三法司府，波及整个刑部御史台和明镜府。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在反对组建三法司。而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总督凌杰。我打听到，不少朝中大臣都纷纷准备了奏章，只待明日早朝，同时弹劾凌杰。”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旦百官联合弹劾凌杰。到时候群情滔滔，只怕陛下不得不给百官和臣民一个交代啊。到时候陛下会迫于威压，不得不惩治凌杰。以平众怒。”
“这是阳谋！哪怕陛下明知道凌杰是无辜的，但恐怕也无法保全凌杰。”
说完，万全拱手弯腰。十分谦逊。
这番话说出来，让陛下很不高兴。
一旦天子震怒，雷霆之威。
他这个内务府宦者令也扛不住陛下的怒火。
世人都以为陛下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极少生气。然而在旁边伺候数十年的万全却是知道，夏皇此人何等的强盛，可怖。
这是整个大夏帝国最可怕的人！
夏皇紧皱眉头，强忍着惊天怒气！
利用百官臣民给自己施压么？
胆敢在自己面前玩阳谋？
好，很好啊！
现在的朝堂，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么？
都敢威慑我了？
夏皇忽然笑了：“难怪凌杰这个总督面对这样的局面束手无策。对面都敢给我用阳谋了。”
万全道：“还请陛下息怒，妥善处理此事。其实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由凌杰出面化解。陛下可以居中调停。否则，明日早朝事态一旦爆发，必定失控。陛下也不好强行维护凌杰。这是让陛下为难啊。”
夏皇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如果凌杰不能站出来搞定这件事。朕确实很为难。为了朝堂稳定，也只能先处置凌杰了。以后再说。但，朕清理朝堂，势在必行。”
万全道：“这件事极其严重，又是阳谋。恐怕凌杰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应对了。诶，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难为他了。”
就这时候，一个小公公冲了进来，大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三法司府大门外出大事了。禹郡王被打了！”
“什么？好端端的禹郡王，怎么会被打？”万全大吃一惊。
那小公公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当时无数刁民在围攻三法司府，禹郡王在入宫面见苏贵妃的路上恰巧看见。上去理论了几句，要求这帮刁民好好申诉，不要动不动用武力。天子脚下，王法最重要。就因为这样，禹郡王遭到了刁民们的毒打。刚开始他们并不知道禹郡王的身份。后来禹郡王为了稳定秩序，公开亮明身份。但刁民们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殴打禹郡王，最后禹郡王全身骨骼尽断，昏迷不醒。十多个随从被活活打死。搞得满城风云！”
夏皇听了都怒目圆睁：“夏岩实力不错，他就不会反抗吗？”
小公公道：“禹郡王说他身为皇室家族的人，不可对普通贫民动手。否则有损天家颜面。就这样，夏岩郡王几乎被认围殴致死！现在都生死不明！”
夏皇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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