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了些点心，又聊了一些书法上面的风雅之事，也就散了。
“这个人……也是个滑头啊。”
这就是我对岑东河的印象。
以前我们在微信里面聊天，我无心去分析对方的性格。这次见面，比较直观。
他对徐菁菁的评价，不足为信。
当然了，他说卢丰这个人走了，这绝对是事实。
我发现岑东河刚才咳嗽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旁边。
这是我从一本科普书上看来的，人在咳嗽的时候，眼睛与会出现对应的变化，比如眼泪。
——不一定会流泪，但是眼睛一定会有变化。
可是刚才，岑东河咳嗽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这说明，他是在假装咳嗽。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编织借口。
也就是说，他说徐菁菁对婚姻的态度那段话，全都是编出来的。
欲盖弥彰啊。
说得越多，就暴露得越多。
也就是说，岑东河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他和徐菁菁更亲，毕竟他们才是同学，我不是，我是他们班的女婿，隔了一层。
岑东河没有说实话。
而且，岑东河很有可能，把我们今天见面所谈的这些内容，转告给了徐菁菁。
“不管了。”
就算徐菁菁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了。
岑东河的反应，也让我相信，自己的方向对了。
徐菁菁很有可能，跟她的某一个同学，有问题。
我决定一查到底。
从茶餐厅出来，我心头的疑惑更盛了。
要不是特意看了看岑东河的手，我怕是要怀疑岑东河了。
岑东河的手很普通，没有什么美感。
不是照片里面的那个人。
……
我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家。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上面吵吵嚷嚷的。
从电梯出来。
楼道里面好几个邻居。
我家的大门上面，被人泼了红油漆。
气味刺鼻。
那猩红的颜色，凌乱的图案，我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就上来了。
陆宽！
一定是陆宽！
“苏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苏，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
张阿姨也在。
就是前面，向我通风报信、说徐菁菁正在福缘超市跟孙正红约会的那位张阿姨。
“对不起，这回连累大家了。”
丢脸啊。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这么一闹，我都没脸在莲花小区住下去了。
可是……
“报警吧。”
有人建议。
这是肯定的。
我打通了物业的电话，叫人查看监控。
同时也打了110。
这事并不复杂，是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干的。
泼油漆的画面很清晰。
只是这两个人戴了帽子，同时还戴了口罩，看不清楚脸面。
保安当然有责任。
按照保安的说法，今天小区里面消杀。
这两位是假扮消杀工人，混进来的。
泼完油漆之后，他们又躲在死角处换了一身行头溜出去了。
从监控画面可以看到，进来的时候，他们穿着灰色的消杀服，出去的时候，改成了清洁工人的红色工衣。
这保安也真是的，竟然开小差，没有看出来。
再后面就是警察上门取证，把我叫去警局录口供。
这一番折腾，这一天也就结束了。
我早就料到了，报警也就这样了。
这样做，只是为了给邻居一个交待。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不报警吧？
这让邻居怎么想？
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是冲着徐菁菁来的吧。”
一定是的。
而且我知道，是陆宽和孙正红在搞我。
“操他姥姥的，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陆宽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要拿回那六十万。
看来，这六十万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还有，陆宽怕是亏钱了。
……
“天呐，发生什么事了？”
入夜之后，徐敏芝回来了。
徐菁菁还在医院，说是要留院观察一晚。
我懒得搭理徐敏芝，躺在沙发上面，打着游戏。
“跟你说话呢？”
徐敏芝的口吻，跟徐菁菁好像。
你丫的谁啊，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徐菁菁好歹是我老婆，凶我一下无所谓，你算老几？
“你也要跟我吵架？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放下手机，很认真地说。
女人是不能惯着的呀，登鼻子上脸。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问一句也不可以吗？”
徐敏芝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上来抓着我的胳膊。
我急了，立刻甩开她，说：“别动不动就抓人家胳膊？咱们不熟，再说你是菁菁的发小，得避嫌。”
真受不了，非得我说出来。
“哎呦，你是菁菁的老公，我还能撩你不成？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小年轻了，什么没经历过？”
徐敏芝底气十足地说。
我想起她在医院外面对我说的那番话，证明她的确是个老司机。
——她说，女人要是不爱那个男的，绝对不会吃他的香蕉。
我怎么突然就觉得燥热起来了。
徐敏芝往沙发旁边一坐，沙发也就那么大，她那丰满的屁股，直接挤在了我的腰间。
不用说，徐敏芝肯定是故意的。
我侧着身子，让出位来。
徐敏芝一个后仰，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滚开！”
我喝道。
徐敏芝凑到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呵气如兰。
徐敏芝的身体很柔软，我的手不知放哪里，乱动之际，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徐敏芝的眼神好奇怪，没有情欲，却又不是懵懂纯真，我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想搞什么？
又或者，她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就在疑惑的时候，徐敏芝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等于是放过了我。
“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徐敏芝说。
我抽出一根芙蓉王，递给徐敏芝。
她拿起桌面的2元打火机点着了，抽了一口，说：“你有没有想过，世间有很多事情，可能都是聪明人故意整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清静一些。”
啊这。
我没听懂啊。
这猝不及防的深刻感慨。
“比如说礼貌。聪明人发明这个词，目的是为了跟愚蠢的人保持距离。”
徐敏芝侧过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我。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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