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觉得可能吗？”乔雪鸢不想回答假设性问题，因为她觉得沈老爷子不可能同意他们不要孩子。
“你是爱他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拒绝他对吗？”唐晚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就算我的身体没问题，我短时间内，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乔雪鸢长叹一口气：“现在的我，没有时间考虑感情问题。”
“你还年轻，三十岁之前要孩子就行，我没有催你的意思。”唐晚心里清楚，现在的问题不在乔雪鸢，沈擎苍这里也没有问题。
那主要问题，还是在于沈家的人，他们能否接受乔雪鸢晚生孩子或者不生孩子。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唐晚将屋里的被子和床褥全都抱到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曝晒。
艾丽丝在一楼的花园里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上午十点多，唐晚在院子里摘菜，沈老爷子来了。
“亲家，忙着呢！”沈老爷子笑呵呵地站在铁栅门外打招呼。
唐晚抬起头，见是沈老爷子，立即扔下手里的菜，起身去开门。
“您来了，快请进。”唐晚笑着将沈老爷子迎进来。
沈老爷子看见地上有一堆刚挖的荠菜，还有一大把又肥又嫩红菜苔，“这红菜苔长得好，自己种的吗？”
“是啊，年纪大了，就喜欢养养花，种种菜。”唐晚没有将沈老爷子迎进院子里，“这会儿太阳正好，咱们就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嗯，晒晒太阳补钙。”沈老爷子也不介意，就在院子里长椅子坐下来。
“你喝茶吗？”唐晚嘴上问着他要不要喝茶，人却已经在矮凳前坐下来了，准备继续摘菜。
沈老爷子看得出唐晚的冷淡，回道：“我不渴，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说孩子们的事。”
“噢！”唐晚也不接话，继续清理荠菜。
“外婆，树上有鸟窝，我要吃鸟蛋。”艾丽丝扯着嗓子喊道。
“鸟蛋里有鸟妈妈的宝宝，你还要吃鸟蛋吗？”唐晚笑道。
艾丽丝想了想，“我不吃了，我去那边玩。”说完小丫头一溜烟，往菜园子里跑去。
此时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小丫头对那金灿灿地花朵很感兴趣。
沈老爷子看着乐颠颠奔跑的小人儿，心中不免感伤。
两年前，如果乔雪鸢的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亲家，那个孩子是……”
“雪鸢认的干女儿。”唐晚低声说道。
沈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是我们沈家对不起雪鸢，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也是被有心人算计了，不仅害得老大媳妇找不到亲生女儿，还把擎苍和雪鸢这一对儿给拆散了。雪鸢认了一个干女儿，怕是还没忘记自己的孩子。”
“她说这个孩子是她的心理安慰，两年前，雪鸢明明有出国学习的机会，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放弃了。现在想生，也生不了啦！”唐晚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地好。
“生不了是什么意思？”沈老爷子一惊。
“雪鸢伤了身体，在国外的时候又忙着学习，没调养好，以后很难怀孕了。”唐晚直白地说道。
沈老爷子听沈擎苍说过，但是现在得到唐晚的确认，知道这是真的。
想到沈擎苍对乔雪鸢的执着，沈老爷子安慰道：“亲家，雪鸢还年轻，身体可以慢慢养。”
“如果一辈子都这样呢？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后来再也怀不上了。这期间一直在治疗，各种偏方都试过，后来还因此离了婚。”唐晚说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沈家不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儿媳妇，我们有自知之明。如果您是真的想让两个孩子在一起，就得做好三房没有孙子的心理准备。”
“儿孙自有儿孙福，擎苍都没有意见，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两年前，是我把他骗出来，指使老大媳妇过去打掉雪鸢肚子里的孩子。我拆散了他们一次，不会再来第二次。亲家，我今天过来，就是向你表个态，孙子的事顺其自然，我不强求。”沈老爷子微笑着说。
唐晚听了他的话，不由地红了眼眶，立即将沈老爷子请进屋，泡上香茶招待他。
陈管家也被请过来帮忙，中午做了荠菜猪肉馄饨、野猪肉炒红菜苔、香椿炒鸡蛋和凉拌枸杞苗。
别看艾丽丝是一个小姑娘，她胃口大开，吃了八个大馄饨。
沈老爷子相中晚香花圃里种的红菜苔，因为季节原因，菜苔都开成油菜花了，唯独晚香花圃还有又肥又嫩的红菜苔。
临走的时候，唐晚让陈管家去菜园子里摘了一大捆红菜苔，用草绳绑好，让沈老爷子带回去吃。
而她则去花圃里，剪了几枝新鲜的百合花和名贵的大红玫瑰，除去多余的枝叶和花刺，包装成一束精美的花束，送给孟迪菲。
沈老爷子看着一捆菜苔和一束鲜花，心中感慨万千，“亲家，那我就不客气地都拿走了，谢谢啊！”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下次想吃了，再过来。”唐晚热情地说道。
送走沈老爷子，她赶紧回到屋里，陈管家已经把艾丽丝哄睡了。
“今天中午辛苦你了，咱们住得近，我竟沾你的光了。”唐晚笑着说道。
陈管家笑了起来，“咱俩之间不用客气，你有事能找我，我高兴着呢。”
“你坐下歇一会儿，我去炒两个菜出来，咱们姐妹俩喝点小酒，聊聊天。”
“一起吧！”陈管家跟着唐晚一起进了厨房。
……
丰城百货门前停车场，沈擎苍刚准备下车，去陪乔雪鸢吃午饭，就接到沈老爷子的电话。
“什么事？”沈擎苍的声音极为冷淡。
“我去见唐晚了。”沈老爷子说道。
“你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沈擎苍生气地说。
“我是去帮你试探唐晚的意思，她很热情，包一束鲜花送给你大嫂，还给我一捆新鲜的红菜苔。中午我在晚香花圃吃的饭，环境挺好，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盖一栋木屋别墅住住。”沈老爷子在电话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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