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希背影透着股急匆匆的意味,不曾注意到秦恒未跟上来的身影。
秦恒攥着手中的绳子收了个圈,捷克狼犬乖顺地蹭了蹭他笔挺的西装裤脚。月亮悬于高空,洁白的光穿过树缝,忽明忽暗的光晃过他毫无温度的侧脸。
乔远舟丧失斗争力之后,支撑着他的精神气没了,瞬间晕了过去。
秦恒抬起手,隔空朝乔远舟的身体比划了几下,他的声音如常,“腐肉清创,那废掉的腿是不是也该如此呢?”
管家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大少爷,您的意思是?”
管家问出口的瞬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极力反驳:“不行的不行的大少爷,大小姐刚才下了命令不能让他死。”
“哪儿会这么便宜他让他轻轻松松就死了。”
“舌头拔了,砍掉双腿做成人彘。”秦恒眯了眯眼,仇视的眸光如泛着寒光的刀刃,似乎在找寻落刀点。
“哦,对了。”秦恒微扬的嗓音把管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把他的记忆洗掉。”
免得这男人将满心的仇恨都记到裴昭希和祁砚清的身上。
怪膈应人。
秦恒清清楚楚记得裴昭希身上被玻璃割出的血痕。
他冷哼一声。
不论是姓周的还是姓乔的,敢算计裴昭希,那就让死成为他们余生中的奢望。
合同在秦恒车上,裴昭希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麻利签了字。到达医院下车,早已在地点等候的助理接过文件匆匆赶去机场。
裴昭希脚步未停,她迫切想知道祁砚清的情况,秦恒在身后大跨步追了上来,“喏,手机,妈给你打电话了。”
裴昭希“哦”了一声,接过手机正要接听。
“小希!”
裴岚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夜色中她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十分显眼,她就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三步并作两步向这边走,步履急切。
“小希,砚清,砚清他醒了!”
裴昭希呼吸一滞,话也顾不上说了,如一阵风消失在了医院大门口。
秦恒满脸诧异,拉住朝裴昭希追过去的裴岚问道:“真的醒了?”
“废话,快去告诉你妹妹......”
裴昭希步子迈的很大,一步又一步,她听到心跳在狂跳不止,眼角流出一抹喜极而泣的泪珠。
走到病房门口,裴昭希的气息已经乱了,呼吸紧促而沉重,推门的手微微颤抖。
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她也是这样单手推开这扇门,而那躺在病床上日渐消瘦的男人挺拔如松地站在窗边。
窗外落日余晖,他唇边漾出笑比景色更加耀眼,男人张开双臂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咔哒——
开门的声响惊动了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他缓缓扭过了头。
裴昭希鼻子一酸,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不敢抱太紧,怕碰到伤口,脸颊贴着男人温热的脖子才感受到一丝真切。
裴昭希沉浸在祁砚清醒来的事情中,并未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
“呜呜呜我好想你......”
直到她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推开,裴昭希一时不设防被推翻在地,手掌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那股冷意迅速窜入四肢百骸。
裴昭希不可置信地抬眼,她瞬间怔愣在那。
明明是熟悉的脸和五官,为什么男人双眸里流露的却是陌生与防备。
祁砚清声线冰冷无比:“你是谁?”
她的心脏像是被刀一点一点割下,呼吸困难,甚至是怀疑自己是做噩梦被困在了噩梦之中。
裴昭希讷讷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世界突然像是按下了静音键,嗡嗡的耳鸣声响彻脑海,盖过了他说的话,裴昭希看着那张嘴一张一合始终听不到声音整个人也陷入了某种静止状态。
再次回过神时,一双温热干燥的双手把裴昭希从地上搀扶起。
裴岚眉宇间夹杂着心疼和浅淡的担忧,拍了拍她手上的灰,“你这孩子,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跑过来了。”
“砚清颞叶受损,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停留在了六岁。”
秦恒这边压着为祁砚清醒来而感到高兴的嗓音,努力向祁砚清解释:“砚清,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希希她是你现在的妻子。”
“你们领过证的,等你慢慢......”
“你们都骗人!”祁砚清看着陌生的男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厉声打断,“我妈妈才去世你们这帮人就等不及要戏耍我!”
“骗子!都是骗子!都出去!”
祁砚清就像一只对外界充满戒备的小狼崽,不相信任何说辞,抱着头埋在被子里。
“小砚......是我啊,我是爷爷啊。”
祁老在接到裴岚的电话立刻往这边赶,他步履虚浮,声音有着一抹颤抖。
祁砚清抬起头,泪珠还挂在脸颊上,鼻子红红的,狭长眼眸中蕴含的冷傲矜贵此刻格外纯粹。
纯粹到祁老一眼便看透他的情绪。
祁砚清瞳孔放大,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和“昨日”雷厉风行的祁家家主面目融合在一起,他觉得脑袋要炸开般疼痛。
厌恶和憎恨充斥着他的双眸,祁砚清伸出双手看着骤然变大许多的手掌不得不相信。
他一睁眼从六岁变成了三十岁的成年人,眼前满目慈爱的人是他那位向来自私自利的爷爷。
更离奇的是......他居然还娶了个媳妇儿。
喜欢惊!偏执大佬他想和渣女搞纯爱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惊!偏执大佬他想和渣女搞纯爱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