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眠盘腿坐在沙发上，戴着口罩，头发丝柔地披在身上。
“看这个盒子，漂亮吗？银镶水晶！本来想抽奖给大家的，可这是我的纪念日，所以算了。”
弹幕里齐齐骂她。
【不抽还要说出来】
【小玉兰谈恋爱后越来越狂了】
【让我们看看你要养的男人】
陆锦眠把盒子放下，双手撑着下巴，笑着说道：“再宣布个事儿，今天起我正式参加主播计划了。如果我能赢，我给今天所有在粉丝的朋友们……”
她顿了顿，眯着眼睛往屏幕凑。
【一个一个水晶盒子吗，这个盒子太好看了】
【不会一人一个鲍鱼吧，这鲍鱼也很贵的】
陆锦眠等她们猜完了，立着一根细白的手指说道：“一人一句谢谢！”
【小玉兰，我祝你失败】
【越来越坏了你】
陆锦眠笑着说道：“好啦，下面聊点有用的事。最近不是总下雨吗，很多人会风湿疼，或者有旧伤的。我教教大家怎么按摩。”
她拿了个手臂大小的塑料模特过来，给大家讲解穴道。
【主播学医的？】
【你不知道吗，她说下回要解剖青蛙给我们看】
陆锦眠拿起细细的教鞭拍桌子：“认真听啦！家里有爸爸妈妈的，要好好孝顺爸爸妈妈，知不知道？回家给他们按摩按摩，当个好孩子，不要等失去才后悔。”
弹幕一阵飘红，齐刷刷的两个字：【孝顺】
路边店铺幽暗的炫彩灯光钻进车窗玻璃，落在傅陵川略显冷峻的眉眼上，他一手慵懒地撑在方向盘上，捏着一根烟，半眯眸子，凝神看着屏幕上的她。
按摩等于孝顺？
真乖！
他掐了烟，发动车往回开。
……
雨越来越大，景怡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入神地看着雨。
“景怡，直播大赛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经纪人拿着ipad进来，埋头看着视频，急声问道：“现在那边正在等回复。”
“不考虑。”景怡皱皱描得精致的眉头，不悦地说道：“让我和网红一起出镜比赛，我不愿意。”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大网红的流量比二三线明星还要大，你虽然有芭蕾女王的名号。可是毕竟在娱乐圈是新人，你需要人气。”经纪人看向她，苦口婆心地劝道：“明星不能生活在云端，你得有亲和力。”
“不是每个人的人设都是亲和力吧，不是也有清淡的人设？而且，粉丝那么低端的群体，我没兴趣和她们亲近。”景怡走到沙发前坐下，叠起了双腿。
“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最近冒出的直播新人，直播不过五六场，还没露过脸，她的粉丝已经近一百万了。”经纪人急了，把ipad举到她眼前说道：“你参加直播，前期不用露脸，人气你不用担心，有专门的运营团队为你服务，保驾护航，让你一路直接杀入决赛。我们要的，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快速增涨人气。”
经纪人说得口干舌燥，见景怡不为所动，于是干脆把ipad塞进她手中：“你先看看。”
景怡只好低头看向屏幕。
屏幕上，戴着口罩的女孩子正用和一个塑料模特讲解如何按摩。
【我说的重点都记下来没？哪哪哪，不好好听讲，都会在梦里被我揪头发。】
景怡随意扫了一眼女孩子身上廉价的长t,不悦地说道：“艾雯，你不会把我和这么低端的人对比吧？”
“真的不低端，我看过她一场直播，全程松驰有度，你可以看看这种风格，和你的清冷女王的人设偶尔切换一下。”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景怡皱皱眉，不情不愿地接过了ipad，听了几句后，又不耐烦地想丢开：“无聊……”
突然，她又把刚想放开的ipad举到了眼前，死死盯住了桌上一只银镶水晶的盒子，盒子上有logo——夜航馆。
夜航馆每次送来的盒子都有日期和编号，甚至送来的具体时间，这个盒子标注的就是今天晚上八点十分！
她的视线回到主播的脸上，声音很甜很欢快，眼睛乌亮清澈，很漂亮。
难道这主播是……
她立刻抓起了手机，给夜航馆打去电话。
“您好，我想请问夜航馆今晚是不是只服务一桌的客人。”
“是的，小姐。”
“赠送礼盒了？”
“不好意思，小姐，您是想预定吗？”
“对，我确定时间再联络你们。”
景怡挂断电话，咬着指甲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经纪人：“能打听到这个主播叫什么吗？”
“我试试，怎么了？”经纪人打量着她，疑惑地问道：“你认识她？”
“我觉得，她是陆锦眠。”景怡放下手指，拿起ipad，声音小小地说道。
屏幕上，主播已然离开了镜头，不过能听到她在哼唱一首外文歌。声音如晚上山涧里的黄莺，慵懒又婉转。
经纪人听得入神，并没有在意景怡在说什么，嘴里还在夸：“唱得确实挺好的，有灵气。”
突然，主播的小脸从桌子一侧伸到了镜头前，冲着镜头比了个大心，欢快地说道：“给你们留个题，我刚刚唱的是什么歌，哪国语言。下回开播时第一个回答我的，我送礼物。下播，再见！”
直播戛然而止，没给观众半点反应的时间！屏幕直接转成静止黑屏！
“她常这样，很随性。”经纪人捧过ipad，意犹未尽地说道：“可这更我期待她下回出现会做什么。”
“期待吗？”景怡冷笑。
经纪人见她一脸的不悦，连忙堆起笑脸说道：“我当然更期待你的首播表现，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都能有这么大的流量，你肯定更好了。”
景怡扒开经纪人，起身往卧室走：“我不可能参加，和这种没水准的人为伍，跌身份。”
砰地一声，卧室的门关上了。
经纪人抓起ipad,恼火地说道：“娱乐圈你真以为谁都会火？你和傅陵川的事一旦公开，那些闻着腥味儿就来的大佬，看你怎么应付。要么别闯娱乐圈，要么就真有天份真会演，要么就收起你的高端身份。”
房间里，景怡听着经纪人在外面的骂声，眼睛越来越红，拳头死死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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