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景琰送你花的事情，他没问过我，”莫明轩垂眼瞧着那束花，“可能大概是品味相似吧，这束花挺像你开机那天，我托人送你的那束。”
乔若星一顿，“开机那天，你送我花了？”
莫明轩点头。
乔若星蹙眉，“你是送片场了吗？”
“没有，怕你收不到，我让人送你家里了，里面还放着卡片，”莫明轩见她皱着眉，试探道，“你没收到吗？”
乔若星……
她仔细回想着七夕那天的事，她和顾景琰从十字街回来，他非要赖着上来喝茶，她回房间换衣服的功夫，顾景琰就抱着一束花进来，说是给她订的。
她当时夸顾景琰眼光变好了，这家伙非但不高兴还眉头紧皱。
以他那种夸一句尾巴都要翘上天的脾气，怎么会听见夸赞不开心？
如果这束花不是他订的，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把人家花里的卡片扔了，装成自己送的，像是这狗东西能干出来的事。
“若星？”
见她不说话，莫明轩叫了她一声。
乔若星回过神，对上莫明轩关切的眼神，顿觉尴尬无比。
虽然是顾景琰干的事，但总感觉丢的是自己的脸。
她咳了一声，帮顾景琰打掩护，“我想起来了，那天好像是保安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快递让我去拿，但是那两天太忙了，我就给忘了。”
说着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这事儿怪我。”
莫明轩看着她忙着给自己道歉的样子，手指不自觉地攥了攥，须臾才道，“没事，一束花而已，没收到就没收到，你不需要为这个道歉。”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顾景琰拿着人家送的东西，借花献佛，还差点被人戳穿，她就臊得慌。
乔若星含糊道，“回头我再去保安那里找找。”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修剪起那些花枝。
莫明轩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拿起几枝玫瑰，问道，“花杆为什么要斜着剪？”
“其实我也没具体查询过，之前花友群里的小伙伴都是这么做的，可能这样切面大，水分吸收快？保鲜时间长？对了，你家那盆君子兰怎么样了，新长的叶子还有黑斑吗？”
她说着侧过头，微笑着问他，动作起伏间牵动衣服，露出领口一片雪白的肌肤，锁骨上暧昧的红痕，赫然闯入视野。
莫明轩一怔，瞳孔骤缩。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杂乱的出租房和无休止的争吵，最后凝聚成一对男女拥吻的画面，再破裂成无数碎片，整个世界只剩黑白红。
见他半天不语，乔若星奇怪地扭头看向他。
莫明轩嘴唇紧抿，脸色说不上来的灰白，状态看上去不太对劲。
乔若星愣了一下，唤道，“莫律师？明轩？”
莫明轩倏地回过神，他怔愣地看向乔若星，好几秒才出声，“怎么了？”
乔若星拧起眉，“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莫明轩勉强笑了一下，他放下玫瑰，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可能是新换的药有点副作用吧，偶尔会感觉有点头晕。”
乔若星刚想说话，看见莫明轩太阳穴上的血，吓了一跳，“你头怎么流血了？”
“嗯？”莫明轩怔了一下，伸手去摸，结果刚抬起手，就被乔若星拽住袖子，“你手上有血。”
莫明轩垂眸，便看见右手掌心沾染了不少血，上面几个细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一旁被他放下玫瑰花刺上，也沾染了些许血渍，很显然，他的手是被玫瑰花刺扎破的。
“一个，两个，三个……”
乔若星蹲坐在旁边，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数上面的血洞，最后咋舌道，“六个！扎了六个血窟窿，你都没感觉吗？”
莫明轩摇头，“我对疼痛，似乎天生就迟钝了一些。”
乔若星谨慎的闭上嘴，没有接话。
上回奶奶生日，她就嘴欠问这句话，最后还要莫律师解释自己因为烧伤对疼痛不敏感，这回可不能再嘴欠。
不过她还是有些困惑，胳膊上皮肤被破坏，所以感觉迟钝，可是他掌心也没有被烧伤啊，都扎了六个血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要是顾景琰说自己对疼痛不敏感，她肯定会觉得他在装，然后在他伤口上摁一把，直到他装不下去才算完。
不过，顾景琰大概不会说自己对疼痛不敏感，他应该是那种，你问一句他疼不疼，他就恨不得当场瘫痪一个给你看。
你不理他，他就委屈，生闷气；你理他，他就要撒娇两句说什么胶贴到了伤口，典型的顺杆爬。
想着，乔若星眼神就多了几分柔和。
伤口明明不深，但是血却不好止。
棉签擦过去，很快又有血珠冒出来。
乔若星觉得有些奇怪，顺嘴道，“你这血好难止，跟血友病患者一样。”
莫明轩顿了一下，慢吞吞道，“很明显吗？我是轻症。”
乔若星……
她为什么要长一张嘴？
“对不起啊，我不是拿这个病开玩笑。”
莫明轩笑了笑，“没事，我没那么敏感，我症状很轻。”
他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小瓶药，递给乔若星，“帮我拧开，撒一些在我手心。”
乔若星急忙接过来，拧开将里面的干粉洒了一些在莫明轩的掌心，他拿着棉球将干粉按压在伤口处，约莫半分钟，血就止住了。
乔若星有些惊奇，“像武侠剧里的金疮药，一抹伤口就愈合了。”
莫明轩闻言笑了一声，“其实就是凝血酶。”
又是烧伤，又是头风，现在还有血友病，莫明轩简直是美强惨。
如果是她，肯定要抱怨命运不公，但是莫明轩不但那么优秀，脾气却还那样好，这样的人不免就让人生出几分敬佩。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提起这个，莫明轩停顿了一下才道，“还是你说的那套房子的事情，我昨晚托人过去看了眼，那套房子有人居住，听周边的邻居反映，那户人已经住了好些年了，户主姓乔，叫乔军，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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