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顾老太爷院子里打听到消息的人并不是她。
慕蓉垂着眼皮，从眼角看了顾大夫人一眼。
恶狠狠地想，若真算到她头上，顾大夫人也跑不掉！
顾大夫人稳稳当当地跪着，目不斜视，坦荡得很。
“老九家的！”顾老太爷怒喝出声。
慕蓉抖了一下，往前膝行两步，颤声道：“老太爷。”
顾老太爷阴沉沉地道：“老大媳妇，你来问她。”
一副不耐烦和她多的样子。
慕蓉自嘲地想，自己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就连被问话，都不配了。
“是，老太爷。”
顾大夫人行了一礼，起身站在慕蓉面前，威严地道：“九弟妹，我来问，你来。
这是在家里，都是家里人，错话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不，不能假话，懂么？”
慕蓉的手掌心被指甲掐得通红，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顾漪澜。
“夫君，漪澜，你就这样看着我被欺负被算计吗？你真不管我？”
顾漪澜淡淡地看着她，无悲无喜，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真傻。”顾凤麟评论。
慕蓉的眼皮跳了一下，彻底从顾漪澜那里收回目光，恶狠狠地看向顾大夫人，笑容奇怪：“大嫂，你问。”
顾大夫人看到她眼里的威胁之意，却不在意：“是不是你让阿月将打听到的消息送回慕侯府的？”
“不是！”慕蓉断然否认。
顾大夫人叹了口气：“是不是你，将慕云晗其实是赵虹茹之女的事，给慕侯府知道的？”
“不是！”慕蓉冷笑：“大嫂怎么不问，我是从哪里得知慕云晗要挑战慕瑶的？”
顾大夫人平静地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慕云晗要挑战慕瑶的？”
慕蓉瞪着她：“你难道不知？”
顾大夫人摇摇头，轻言细语：“九弟妹，你这样……逼得我是没办法啊。”
她拍拍手，几个下韧头缩肩，依次走入。
当头一个，正是当日和顾大夫人送信的申婆子。
申婆子仓惶地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奴婢是在老太爷院子里当差的，九夫人给了奴婢二十两金子，让奴婢打听老太爷为何召见慕云晗……”
“那奴婢听到慕云晗要挑战慕瑶，就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九夫人。”
“你胡袄！”慕蓉愤怒不已：“你分明是大嫂的人，怎敢血口喷人？”
她看向顾老太爷：“老太爷，是大嫂，那这个贱奴过来告诉大嫂，大嫂又将这个消息告诉我……”
申婆子瑟缩了一下，声道：“九夫缺时，如若此事被发现，就推到大夫人身上去……”
“你乱讲！”慕蓉扑过去想要厮打申婆子，临了不知想到什么，又缩回去，捂着腹嘶声道：“我是冤枉的！”
顾大夫人始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地让人将一个包袱放在地上。
包袱里正是明晃晃的二十两金子，金锭铸成海棠样式，下方铸着一个“慕”字。
正是平日慕蓉惯常用来赏人、妆点门面的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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