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拜见王爷。”
秦汉将军转过身去，已然换了一副神色。
“秦汉将军，你刚刚想杀了陈明大夫？”齐王靠近沉着脸再次追问。
“没有，怎么可能？卑职只会杀敌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人动手。”秦汉将军连连摆手摇头否认。
“草民拜见王爷。”
陈明月跟着行了一礼，疏离的自称引得齐王微微皱眉，但见秦汉将军在，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须多礼。陈明大夫，怎么回事？秦汉将军为何要杀你？”面对陈明月，齐王态度和煦。
“没有没有。王爷，卑职没有要杀陈明大夫，是陈明大夫误会了，真是误会了。好端端，卑职为何要杀陈明大夫啊？”
陈明月还没来得及回话，秦汉将军便抢先否认，急切中带着一丝欲哭无泪，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有说服力，他转而抓着陈明月的手臂。
“陈明大夫，你快和王爷解释解释，我并没有想要杀你，是你误会了。”
陈明月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朝齐王解释，“回王爷，是这样的。最近草民觉得秦将军看草民的眼神有些不善，想着秦将军可能对草民有什么误会，草民便想把误会解开，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只是在草民的斗胆询问下，秦将军说是草民看错了，他并没有对草民心怀不善。
可是人的嘴巴会说谎，眼神却骗不了人。
秦将军方才看草民的眼神似是想要把草民给杀了。
草民一时害怕，声音便大了些。”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他也是昏了头才会让陈明大夫替他和王爷解释，秦汉将军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
在陈明大夫面前他还可以嘴硬不承认对她心怀不善。
可是王爷知道他怀疑陈明大夫是奸细的啊！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奸细友善得起来？能忍住没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已经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陈明月和齐王说完，朝秦汉将军抱拳颔首，“秦将军，草民向来有话直说，还请见谅。”
秦汉将军只想呵呵。
当着他的面在齐王面前告他的状还想让他见谅，呵呵。
“无妨，本将军方才说了，本将军肚里能撑船，才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眼神小心瞥向齐王，不期然，对上齐王微沉的眼神。
提着的心猛的一顿，再一松，他忽的坦然了。
不惧的对上齐王微沉的视线，“王爷，想必您早已知晓卑职对陈明大夫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卑职确实无法对她友善得起来。”
果然！
陈明月心下大呼。
除了害他被齐王呵斥的那一次，她和秦汉将军再没有其它矛盾了。
这秦汉将军难道真这么小气，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吗？
上一秒才和她说了他的将军肚里能撑船，下一秒却和齐王如实说无法对她友善得起来。
哎！
陈明月正想开口朝他道歉，便听齐王微愠道：“本王说了，陈明大夫她绝对不会是奸细，秦将军请放下你对陈明大夫的怀疑和成见！”
嗯？
什么？
奸细？
秦汉将军怀疑她是奸细？
不是，她做过什么事让秦汉将军怀疑她是奸细了？
“秦汉将军，您怀疑草民是奸细？”陈明月大感不解和冤枉。
她看向面色肃然紧绷，同时朝她看来的秦汉将军，脸上是被冤枉的激动，“草民是土生土长的大乾子民，怎么可能是奸细？
草民对大乾、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秦将军凭什么怀疑草民是奸细？”
“本将军又没说你是它国奸细。”秦汉将军神色冷硬，依旧固执己见。
“嗯？”陈明月有瞬间的不解。
“秦将军怀疑你是司徒瑞的人。”齐王好心解释。
“呵。”
陈明月愕然，眸间闪过一抹痛色，她惨然冷笑，“大皇子司徒南瑾，曾派人潜入草民府邸，残忍杀害草民府上二十五口条人命。
在下人的保护下，草民侥幸逃脱，可也不敢在京城苟延残喘，无奈只能奔赴南疆投靠王爷。
此事虽是大皇子所为，看起来与皇上无关。
可若大皇子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皇上撑腰，他怎敢如此？
草民与大皇子不共戴天，又怎会为其父谋事？”
陈明月话音未落，泪已湿襟。
秦汉将军被震得无以复加，他张了张嘴，许久才懊恼的抓抓头发闷声道歉。
“抱歉！陈明大夫，本将军并不知情。
本将军了解到你与偷盗炸药火铳的奸细一同来的军营，关系好像还不错，肯为对方收尸，又不知你底细，这才、这才怀疑你可能也是奸细。”
陈明月垂首抹泪，这几个月以来她尽量不去回想那晚，不敢想那些受她连累而丧命的下人。
每每想起，巨大的内疚感几乎能把她压垮，眼泪更是控制不住。
“陈明大夫，对不起，还请节哀！”
陈明月苦笑着摇了下头，哽咽解释，“秦将军嘴里说的奸细，其实是皇上的银甲军首领，曾在大皇子的手下救过草民几次，因此得罪了大皇子。
大皇子派人入府刺杀草民那晚，同时也派人去刺杀他。
机缘巧合之下，草民与他相遇，并一起逃离京城。
只是草民没想到他依旧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偷盗炸药和火铳。
草民没他那般大度，做不到不迁怒其亲属，甚至还能依旧对其亲属忠心耿耿。
因着他曾在大皇子的手下救过草民几次，当初前往南疆的路上，他对草民也颇多照顾，草民这才想着为他收敛尸首，也全了当初他对草民的救命和照顾之恩。”
“原来如此，是本将军想差了。”
知道了陈明月和高星昂的关系，以及和司徒南瑾之间的仇恨，秦汉将军懊悔之余便是对陈明月的同情。
好在有齐王的警告在先，他没让陈明大夫悄无声息的消失，否则真是罪过了。
误会解开，他大咧咧的抬手搭上陈明月的肩膀，“陈明大夫，等攻入了京城，本将军带你去报仇……”
话未说完，手腕忽的一痛。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王爷？”
手被用力拿开，秦汉将军有些错愕不解，看着面色忽然冷沉的齐王，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军中有关齐王和陈明月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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