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旁边坐的似乎是其同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力气还大呢。我听说最初练习的时候，有人拿头去拦接她踢出的球，结果被球撞得当场昏厥。后来九姐赔了人家二十两银子。那人是蹴鞠好手，头球攻门出了名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阴影。”
九满仓：……二十两？！这我怎么不知道？！
好啊落绎，学会瞒事儿了。
“这么吓人的？”
“可不是，所以秋操上拔河比赛才不让她参加，她一个能顶三个，放在哪个队伍里都根本不公平。你知道吗？书院前院的那个一百二十公斤的鼎，她举起来过。”
“……”
此时场上和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欢呼。
九满仓前座的书生发出了懊恼的一声唉。
原来是落绎那队进球了。
场上的落绎抬头朝九满仓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出一口亮眼的白牙，使劲挥了挥手。
“她怎么朝咱们这边看？”
“不会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吧哈哈哈。”
九满仓：……
待蹴鞠比赛结束后，接下来的拔河被ban且暂时没有其他项目的落绎一把扯下头上包着头的软巾，然后一路喘着气开心地蹬蹬蹬跑到了观众位上九满仓的面前。
他满脑门汗津津的，脸上笑容灿烂如阳，张口欲喊，结果半路止住了：“……”
九满仓帮他决定了，率先喊了他一句“姐”，然后拿出了水囊和湿毛巾递给落绎。
落绎红着脸小声道：“谢谢妹妹。”
看吧，向来没皮没脸，却总是在一些奇怪地方莫名羞涩。
落绎把软巾裹了裹扔在一旁，拧开水囊盖子咕噜咕噜喝下几口水，跟着又拿水直接往头上倒，然后晃了晃脑袋，飞出来的水珠子都差点溅着九满仓。
像极了洗澡时螺旋抖毛甩水的大狗。
九满仓无奈地帮他把头上绑的发髻拆了，从包里拿出干毛巾帮他擦脑袋，幸好这易容妆防水。
披头散发的落绎笑眯眯地坐在了九满仓旁边的座位上：“我们队进球的时候，我朝你挥手了你看到了吗？”
九满仓嗯了一声。
落绎嘴边的笑就没收回去过。
他享受着九满仓没章法的擦弄，抬手一指：“你看，‘刘菲’的几个‘姐姐’。”
九满仓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对面观众席上一排四个“女人”正掐着嗓子对着场内使劲儿摇旗呐喊“小菲（飞）努力！！用力拉呀啊啊啊！！”
操练场上拔河的双方处于胶着状态，落绎所在的那个班级队伍里刘鸣飞正奋力地蹬着地面，双手死死拽住了拔河绳，牙关咬紧，晒得黝黑的脸都憋成了黑红色，额头爆出青筋。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队伍呐喊助威，嗓子喊得就没停下来过。
落绎似抱怨又似自夸：“要是这个我能上场就好了，不过除了我们本班的人，大家都说我力气大太犯规了。”
九满仓慢慢擦着，没有说话。
本来是坐在她身边，歪着身子和脑袋方便她帮忙擦头发的落绎扭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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