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娇嘟嘴，不满的拍了一巴掌他的肩膀。
“当着爷爷奶奶跟祖先的面，乱说什么呢？”
她虽然觉得，祖宗这个叫法没什么。但是那也是在其他地方叫，而不是在真正的祖先面前叫她祖宗啊！
若是被祖先们听到，不保佑他了怎么办？
陆怀娇语气十分的紧张。
顾长征反而发笑。
没想到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媳妇儿，还挺迷信的。
“爷爷奶奶听不见。”
“谁说的？”
“好吧，那爷爷奶奶就算听见了，也只会觉得他们孙子对孙媳妇儿好可以吧？”顾长征妥协。
陆怀娇撇嘴。
“再好也不是叫媳妇儿祖宗的。”
她小声咕哝。
顾长征听着，哈哈大笑出声。
“行吧，那就是小祖宗？走吧，小祖宗，我们下山去。”
“你……屡教不改啊？”
陆怀娇没好气地瞪了顾长征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转身对身后顾家的列祖列宗开口祷告，让他们不要听信顾长征这个不孝子孙的话。
他嘴里的小祖宗，可是没有半点儿不尊重真正的祖宗的意思。
顾长征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笑意一直挂在脸上没有消散去。他背着列祖列宗的坟墓，背着自己的小祖宗一步步下了山，往远处的村子走去。
下山的路上的积雪，被人踩烂了，跟那黄泥混合在一起，若是下盘不稳的，像是陆怀娇这种人，那下山肯定是很容易摔倒的。
好在顾长征下盘够稳，走的每一步都跟一座小山一般稳稳的停在地上，不用担心打滑。
陆怀娇趴在他的后背上，伸手想要去拿挂在他脖子上的竹篮。
“不用，老公挂着就可以。竹篮冷，冻手。”
陆怀娇生理期还没完，顾长征不想她碰冰凉的东西。
“这样挂着很丑。”
陆怀娇有点嫌弃。
顾长征轻笑。
“你别看，闭着眼睛就行，丑一会儿就可以了。”
“闭上眼睛又不表示它不存在。”陆怀娇还不忘记低声顶嘴呢！
这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不过呢，她嘴上说归说，到底没有去伸手拿。
在生理期手脚受寒气，到时候肚子又会很疼，她疼怕了，只能委屈一下顾长征了。
“等回家了让妈多给你吃一个鸡腿。”
虽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但是嘴上的表扬还是要有的。
顾长征啧了一声。
“我不喜欢吃鸡腿，奖励也不需要妈给，媳妇儿你兑现就行。”
陆怀娇：……
没法跟他正常说话了。
她视线往周围看去，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顾长征，顾长征，你看那边，那边的雪像不像是一个人？”
陆怀娇拍着顾长征的肩膀，让他往右边看去。
顾长征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右手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旁，好像真的是有个人的形状？
正好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也有村里的人，他们在听到了陆怀娇的声音后，往那边看过去。胆子大的人还跑了过去。
等那人凑近了，突然就叫出了声。
“真的是个人。”
他大声喊了一声，又怕又往前看了眼，然后又突然叫出了声：“长征，这像是你那个疯掉的二嫂啊。”
“？？”
顾长征抬起头。
陆怀娇也是同样的疑惑。
“苗圆？她还有气吗？”
她从顾长征的背上下来，想让顾长征过去看看。
苗圆的死活倒是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是这大过年的，若是真的是苗圆死了的话，那何美竹心情一定会不好的。
妈对他们很好，陆怀娇就不想妈伤心。
顾长征还没动，去看的人又出了声。
“没气了，这早就没气了，没看到人都冻得跟冰块一样了吗？真是造孽哟，这大过年的，长青多晦气啊？”
不仅顾长青晦气，他们碰到的，也觉得有点晦气。
顾长征皱了皱眉，拜托他们几个人在附近帮着看一下，他则是先送陆怀娇回家，然后去告诉顾长青这件事。
不管他们的兄弟关系如何，死者为大，他既然碰到了，也没道理说不肯顺带着替顾长青传一个口信。
那被拜托的村里人，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我们在这里看着的。”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只要不是死敌，那么在遇到红白喜事的时候，都是会能帮就帮的。
村里的人这么说了，顾长征就背着陆怀娇快步往山下走。
刚走到村尾，遇到了同样上山去祭拜祖先的顾长青。
陆怀娇拍了拍顾长征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
“你跟你二哥说，我先回家。”
“好。”
现在出了人命，顾长征于情于理，也得留下来去帮忙一下。
等陆怀娇走远了，顾长征才跟顾长青说看到了苗圆冻僵了的事情。
顾长青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顾长征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在苗圆的尸体旁边，已经围了十来个村里的人。顾长青看到他们，那刚刚才还了冷漠的脸上，突然变得悲伤无比。
人也直接哭了出来。
“圆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大过年的，你怎么睡在这里不回家啊？你快起来啊！”
顾长青哭着，脚步踉跄的走上前去。
那样子真的是悲伤极了。
顾长征站在原地，环抱着胳膊冷冷看着顾长青的表演。
“老二这是怎么回事？”
身旁响起一道声音，顾长征往旁边看，顾向东提着篮子，从后面走了上来。
他刚才看到顾长青在听到顾长征说，苗圆的死讯的时候，那冷漠的神情了。他还在想，顾长青这样不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表现得悲伤一些。
这心中的念头还没落下，顾长青就已经表现出悲伤不已的神情来。
变化之快，让顾向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顾长征呵了一声。
“没事，就是在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面前，装都懒得装一下了。”遇到村里这些不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多少要装一下。
毕竟还要脸的是不是？
顾向东眉头紧紧皱起。
“老二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是顾长征他们的亲堂哥，这几个堂弟都是亲眼看着长大的。
没想到长大后，性格竟然变得如此的奇怪。
顾长征笑了笑。
“大哥你是一直没看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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