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芳是同情，楚若男是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他心情平静，自然就岔开了话题。
游子吟自己都没有料到一次闲聊让这对母女态度大大转变。
有一点可以肯定，楚若男对他不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打着万事好商量的旗帜。
“我说，东家你是不是有问题？”这天看楚若男柔声细语对他说话游子吟实在没忍住小声问道。
什么有问题？
等知道是自己对他太客气不适应时楚若男气笑了。
“你还真是用手拿着不吃，用脚指头挟着却吃得很香。”合着就喜欢人人对他恶狠狠啊：“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
要依她的脾气肯定是又吼上了，可是，自从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后借几个胆子她也不敢了。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可不想因为某句话让他记恨。
偏偏这人就是欠揍的德行。
居然说自己说话温柔是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唉呀，太不好了，他全家都死光光了，她不能不厚道连死人都骂不能这样的。楚若男又在心里骂着自己。
自己都在骂自己确实也有问题。
楚若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二楞子。
二愣子遇上大傻子，还真是绝配。
啊呸，谁和他是绝配。
“掌柜啊，你吃没有吃？”每次见着游子吟夏季芳就开口问：“你喜欢吃我家若男做的菜，要不让她给你炒一份？”
“行啊，婶子。”游子吟不差一口饭，别说吃暖的问题哪怕要山珍海味皇帝御膳也是没问题的。他缺的是一种温暖，还有楚若男做的菜确实也挺好吃的。从城里往城西跑好歹也出了一声汗，摸摸肚子好像还可以吃一点。
一天这样楚若男能理解，两天三天十天半月，楚若男觉得情况不对了。
“娘，您怎么老是让我给掌柜做饭菜啊？”她这个老娘有虐待倾向不成。胳膊肘往外拐将自己的女儿虐待成厨娘就为了一个外人？
“四月掌柜好可怜啊。”夏季芳纯属同情心泛滥：“又是咱们家掌柜，给你挣钱，我们对他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好吧，楚若男就知道自己这个娘是菩萨心肠。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给他备一份吧。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楚若男让五月将每道菜留了一点然后放在锅里面。
等夏季芳喊的时候，楚若男就去锅里端了出来。
“你这也太快了吧？”游子吟目瞪口呆，她是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来提前准备的。
“天生的速度没法改”能不快吧，不到午时就由五月做好了。
“这不是你做的菜！”吃一口游子吟就推开了：“你做的菜不是这个味道。”
“四月掌柜，这是五月做的。”夏季芳笑意盈盈：“若男想着你每天都要来的，所以就让五月多做一些每样留了一份，趁热快吃吧。”
“婶子，我吃不下！”习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每天下朝第一件事就是往城西跑，而且知道楚若男会为自己炒菜他索性连皇帝留膳都退了。结果，空着个肚子过来吃的却是五月做的味道。
人与人是不同的，楚若男做的菜都没人可比，说难听一点御膳可能都达不到这个标准。
可今天这运气真是太霉了，腾了个胃堵了个气，吃的是五月丫头的手艺。
刚吃了一口菜他就放下了筷子。想着今天早些回去再加食。
谁知道，楚若男要和他对夏季的收成。
因为春茶只赚了二两银子让楚若男心里很不得劲。
所以，从夏茶开始，摘下的鲜叶制出的茶每一样她都过了称，而且还自己手工画了一个进存销表，收支两条线也做得很明显。
如此以来，这个江湖老混混有没有吃自己的诈一眼就能看出来。
相对于楚若男的有备而战，游子吟的帐就有点零乱。
或者说，他哪有什么本事记帐啊，之前的都是府里的管事在管。突然间被楚若男问道，只好将忘记中的一件件扯出来。
“我的大掌柜。”这模样不糊涂也给说糊涂了，楚若男可不干了：“你别告诉我春茶就是这么糊涂着过来的，所以夏茶继续糊涂下去？”
顶你个肺，要说他没吃钱楚若男自己都不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帐单。
“东家，你这话可是诛心啊，”游子吟不干了，他在朝堂上掌管着硕大的一个国家大事都没被皇帝怀疑过，没料到楚若男一个破茶行却说自己帐不明，那意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我劳心劳心却被你一句糊涂带过，东家，我真的是比窦娥还要冤。”
喊冤的人没几个不冤，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将帐摆出来。
“明天，明天就让你看看帐是怎么来的。”游子吟火冒三丈站了起来：“我真是费力不讨好，这劳什子掌柜做得太瘪屈了。”
我去，你有见过掌柜向东家发火的吗？
你有见过东家亲自给掌柜掌勺的吗？
是他瘪屈还是自己啊？
楚若男表示自己很受伤。但是，她也没有忘记对方是什么来历。
这种人平时确实很讲义气，但翻脸比翻书还快，惹急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场景要多场有多场。
“我的大掌柜，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我是不相信你的记性。”赶紧的，楚若男连忙灭火：“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最好记在帐册上。又或者，我将这个进存销表格也给你一套。”
“真的不是怀疑我贪你的钱？”红着眼睛硬着脖子盯着楚若男。
“真的不怀疑！”楚若男连忙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她敢怀疑吗？她敢吗？：“你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看得上我这点小钱。”
“本来就是！”别说他一个茶行了，有人拿着上万的银票要想贿赂自己他都没干。贪图好茶这事儿皇帝也知道，但是黄金白银啥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沾，绝对的洁身自好。
不对，大人物？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大人物了
“就凭你帮我屡次挂帐那本事就算啊。”楚若男讨好卖乖道：“真的，我敬你像英雄一样。”
信了你才有鬼。游子吟明白自家这个东家又开始胡吹了！
－－－－－－题外话－－－－－－
每晚小宝睡着了才开始码字，龟速的竹枝经常赶不上十点半的审核（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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