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胡说！”
姜佰万捂住自己闺女的嘴巴，狠狠的瞪她道：“这话不吉利，以后不许说。”
姜糖见他是真生气，也就不再言语，沉默片刻，拉着姜佰万的手道：“其实我是不想连累人家……人这一生还长着呢，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打心底里来说，姜佰万能理解女儿的心情。
可顾郁森那小子也对他闺女用情至深。
可看她闺女这样，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她对顾郁森来说有多重要……
“好好接受治疗，一切都会没事的。”
姜佰万岔开话题道：“不论花多少钱，爸爸都会把你治好的，哪怕倾家荡产也没关系，只你别再说让爸爸伤心的话。”
姜糖见他这样，确实不忍心。
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没心没肺了点。
无论是姜佰万还是顾郁森，在这个时刻，他们都必定是伤心的，她这样的话只会让他们更难受。
“对不起。”姜糖道歉。
她是真的很矛盾啊，明明该离开的人却没有离开。
系统也没影儿了，莫名有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所以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姜糖想着：“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爸爸和顾郁森。”
其实她还是太悲观了，按照这样下去，她能留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
面对姜糖的身体状况。
高考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但对于顾郁森还是非常重要的啊。
他不想去，但被姜糖劝说必须去。
因为她就算不参加高考，只要爸爸在学校捐栋楼也能进去，所以大学校园恋爱什么的，还是会有的。
“我和爸爸还有顾爷爷在外面等你！”
姜糖给即将高考的顾郁森加油打气。
在他快进学校的时候，莫名有点矫情的跑过去抱抱他：“加油啊！我要是有个高考状元男朋友，该有多威风呀！”
顾郁森回抱她，深深的嗅着她的气息道：“不许乱跑，等我回来。”
姜糖乖乖点头，看着他进入学校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走到姜佰万面前，鼻子都红了，声音犹如感冒般浓重：“爸爸，我们走吧。”
姜糖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在这段时间里，除却陪着顾郁森，就是陪着姜佰万，现在她想和爸爸一起去老家看看妈妈。
姜佰万与顾老爷子打个招呼。
姜糖也冲对方点点头，笑着挽起爸爸的胳膊向前走去。
顾老爷子望着父女俩离开。
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那孩子的病情，捏紧的手指松开又捏紧再松开。
随后长长的吐口浊气：有些东西该交给孙子了。
……
顾郁森申请连考。
所以半天的时间就把试卷做完。
从学校出来后，并未看到姜糖，只有爷爷和马伯伯在等他。
“她还是走了。”
顾郁森没有恼羞成怒，面上有的只是平静。
那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想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他能想象得到……
但却无法接受。
“我去找她。”
顾郁森红着眼睛，刚迈开腿就被顾老爷子给拽住，那努力装作坚强的样子，忽然就变得脆弱起来：“爷爷，我想去找她……”
看着孙子掉眼泪，顾老爷子也心疼，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道：“想救他？”
顾郁森抿唇不说话，却已然让顾老爷子感受到他的坚定，深吸口气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那些人算计来算计去，把他家弄的乌烟瘴气，不就是想得到那样东西吗？
顾郁森看着爷爷上车的背影，微微侧首道：“您愿意给我？”
顾老爷子身形微顿，还是上车，并招呼顾郁森上来，然后让马管家开车，闭上眼睛休憩的时候，想起几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的国家还在打仗。
他也是个货郎，不敢明目张胆的做生意，只能走街串巷赚点小钱，然后在一个巷子里救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这东西，用的好了，可以救人命。若是用不好，就是生化武器般的存在。”
顾老爷子救了对方，并收留一段时间。
对方说他的方子若是卖出去，就能有很多的钱。
到时候一定会报答顾老爷子！
可到最后也没卖出去，因为他被人追杀而死。
“他临死前把东西交给我，决定也交给了我，是留还是灭，都在我一念间。”
顾老爷子本来想毁掉这方子，但这方子的诱惑性太大了，万一哪天他需要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还是留下来。
想着若没什么大事，他死了也就将这方子给火化他在骨灰里。
到了什么都不留的干干净净。
“爷爷。”
顾郁森眼睫轻颤：“我不能没有她。”
顾老爷子知道，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爷爷支持你。”
这孩子这辈子真的太苦了，除了他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和那姑娘，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在乎的人？
顾郁森拥着顾老爷子久久的才放开。
“我答应您，若非绝对理由，我不会拿着它危害人类社会。”
他只想她活着，仅此而已。
顾郁森离开别墅，刚开车没多远，就听身后轰的一声爆炸声响！
再回头，看到的就是别墅被炸的粉碎，耳畔全是嗡鸣声——
爷爷……
爷爷……爷爷……
顾郁森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带着重影儿。
车也被波及到，车油已经滴落，且有火星存在。
顾郁森打开手里的方子，快速记忆，然后下车，直接当着空中飞着的直升机上面的人的面儿，把方子丢进火星里，紧接着就是车爆炸声起！
“噗……”
顾郁森眼睛里的泪混着唇角喷出的血液。
望向残垣似的别墅方向，仿佛还能看到爷爷拍他肩膀时的模样。
下一秒，整个人昏了过去。
“东西呢？没拿到？那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就差那么一步！就差那么一小步啊！你们就能看着他把东西丢进要爆炸的车里？那你们怎么不跟着去死？！”
精神迷蒙的顾郁森。
仿佛听到有人在交谈，而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铁笼里。
紧接着头痛起来，绑着他手和脚的铁链晃动声，让他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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