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画对夏妩的愧疚更深了，手心攥紧了又放松：“小妩，我代我奶奶对你，对叔叔，对你和你爷爷奶奶，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也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改变不了任何事。
夏妩摇头：“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道歉的不该是你。”
很长时间后，夏如画才转移话题：“还有，你的意思是，你肚子里宝宝的父亲，是霍氏集团的老大？所以，你从上学期开始，一直请假，还有，帮我从家里搬出来、租房子，也都是霍经年帮的忙？”
夏妩点头。
“我现在的老板，是霍氏集团的外孙霍胤？霍经年的侄子？”
夏妩再次点头。
“这么说，霍胤是因为你这个未来小婶婶，才雇佣我？”
夏妩并没说霍胤对自己的感情，只顺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夏如画舒口气：“这就难怪了，我就说了，这么大的一个别墅，这么个有钱人，偏偏挑我去当小时工，原来是看在你的面子。小妩，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事，你看你，都快生了，我才知道，就算叔叔不是奶奶亲生的，我们没血缘关系，你也不用把我这样当外人吧。”
夏妩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哪不知道她的性子，软绵绵的，不会真的生气，笑着将奶茶吸管塞进她嘴里：“这不来给你赔罪了吗。”
夏如画心疼她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惦记着自己，帮了自己不少忙，放下奶茶，抓住她的手：“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霍经年打算怎么安排啊？”
夏妩目光一闪，说：“他已经在筹备婚礼了，不过最近有些事耽搁了，等他处理完了，我们就会结婚。”
霍氏易主的事，暂时未对外宣布，夏如画一个学生，也没关注过霍氏集团最近的风波，自然不知道霍经年的事，这才放心了。
两人喝了会儿奶茶，又聊了会儿，夏如画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夏妩知道她要去霍胤的别墅工作了，睫毛一眨，“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顺便跟霍胤说声谢谢。”
……
两人到了别墅，刚到中午。
霍胤不在家， 应该在集团。
一个女佣上次生日宴会上看过夏妩，今天看她和夏如画一块儿来了，惊讶迎过来：“秦小姐，您怎么来了？”
改了姓后，夏妩对外都是报的秦姓。
她点点头，看一眼夏如画：“这是我堂妹。她在这边工作，我也是才知道，所以今天一起过来，打算跟胤少道一声谢。”
女佣释然，忙说：“那我去跟胤少说一下。”
夏妩看着女佣离去的背影，知道霍胤若知道自己来了，肯定会尽快回来，时间很宝贵，也不能多浪费了。
夏如画去工人房换了身做清洁的衣服，卷起袖子：“小妩，你找个地方坐坐，我先去做事。”
“好，你去忙自己，不用管我。”夏妩点点头，看夏如画去打扫了，环顾四周，等没人了，起身，上楼。
进了霍胤房间，她很快来到他书房的电脑前，开机，顺利进入，然后将谢朗寄给自己的u盘，插入电脑，点开里面的小程序，又打开桌面上的那个通讯软件。
屏幕上出现小程序自动安装的百分比计时。
她攥紧手心，等待着，终于程序安装成功，软件闪了一下，忽的，自动登录上了。
这通讯软件页面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功能，但和wechat、qq或Skype、line等大众化通讯软件差不多，软件一登录，右侧显示着了一些联系人名单，名字和霍胤的账号名字“controller”（管理者）一样，都是用英文单词代替。
她依次点开联系人名单里的账号，可是，每个账号的对话框里都是一片空白，没有历史聊天记录。
她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安全起见，软件每次会自动删除聊天记录。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算登录上这个通讯软件，也不会有任何收获了。
正这时，一个名为‘performer’（执行者）的账号颜色闪了一下。
她心脏猛的跳了几下，点开那个账号。
【下个月底，我会带新生意的老板来京，对方想和您见上一面，届时还是在碧云阁详谈，希望您再多考虑一下，不要轻易做决定。】
她心跳得厉害。
看样子，这是犯罪集团和霍胤在做什么交易，就定在了下月月底。
碧云阁？
这地址，她有印象。
以前聊天时，霍还山对她提过，好像是霍氏名下的一所山庄，就在京郊。
霍家老一辈信佛，曾在这里建过佛堂。
霍家长辈经常来这儿礼佛。
不过这两代，霍家人去得少了，近乎荒废了，只派了两个老家人在那儿住着守着，平日整理一下。
良久，夏妩镇定心神。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真如她所想，聊天记录会自动删除，那么她一旦下线关机，消息就会没有，事后霍胤没收到消息，万一被对方找，肯定会发现问题。
怎么能保留消息呢？
她目光在软件界面上快速扫荡，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功能。
果然，在聊天界面右下角发现了有个‘保存历史’的功能。
她点击了一下，关闭聊天对话框，再次打开，发现那条信息还在。
她在书房已经呆了很久，也不敢多待下去了，登出软件，关机后，将一切还原，匆匆离开。
经过他卧室的床边，她脚步一刹，停下来一秒。
霍胤的枕边，还放着她送给他的那个薰衣草香囊。
明明是个用来当障眼法，以免他会怀疑的道具，如今却被他奉若珍宝，放在床边，陪他夜夜入眠。
她收回目光， 压下心底的不适，走出他的卧室，还没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有脚步声上楼，她屏住呼吸，后无退路，前无避所，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会上楼，夏如画上二楼打扫卫生，看到她，一诧：
“小妩，你不是在楼下吗，怎么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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