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这是什么语气？
许泱泱绷着脸：“当然不是。”
“不是就行。”
许老三心里松了口气，倒不是向着他妈，而是不想让旁人看笑话。
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点不太好。
许老三没察觉到，坐在炕头，开口说：“你是小辈，闹起来对你没好处。你要是想吃肉跟爸说，爸想办法给你弄。”
“知道了，爸。”
如果她跟她奶奶闹腾起来，为难的是她爸。
她爸爸养活他们兄妹几个很不容易，他这点要求，她还是能满足的。
“赶紧吃饭，是不是肉不香？”褚剪秋给孙子夹了一块肉，但是没给女婿夹，只说，“小程，你们赶紧吃饭。”
“好。”
程聿安没自己吃，他夹了一块肉，把肥肉夹掉，瘦肉放在许泱泱碗里。
许泱泱抬头看他一眼，低声说：“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好。”
他答应得好好的，可夹到了肉，还是先放在她碗里。
褚剪秋他们把小两口的举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第二天。
许泱泱早早起来，就跟大哥二哥还有程聿安一起去找三哥。顺便给许江廷带了早饭过来。
“你们可算是来了。”
许江廷昨天晚上都没睡好，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就担心有人来偷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哈欠连天。
“肉馅肉切好了？”
许泱泱看到那一盆子肉，格外惊喜。
许江廷半闭着眼说：“我睡不着，后半夜就起来剁肉馅。要是有人进来，估计也会吓个半死。”
许泱泱想完那个画面，十分无语地看着她三哥。
“你不去写悬疑小说，真是这个行业的一大损失。”
许江廷神经兮兮地说：“你咋知道我在偷偷写小说？”
“？？？”
许泱泱扭头看着许江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认真的？”
“你想看不？我可以给你看看。”
许江廷写的那东西旁人不能看，也没办法给别人看。
万一给别人看了之后，被人举报了，那他就完蛋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想看，许江廷恨不得现在就拿过来给许泱泱看。
“等忙完了之后，回家再看。”
“行。”
许江廷也不困了。
有工具在，灌肠的速度也挺快。
忙活了一上午，肠灌完了。都放在大盆子里，然后上面盖上盖帘。兄弟俩用推车子推着往回走。
许泱泱和程聿安跟在后面，他们四个人轮着推车子。
回到家，褚剪秋看到这么多肉，还有这么多的肠，瞬间盯着三个儿子。
“咋回事？”
许江廷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于是老老实实交代。
褚剪秋气的抓起鸡毛掸子就要揍他。
“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被旁人知道，你会被抓起来的？到时候你就是劳改犯，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你？”褚剪秋气得想哭。
许泱泱忙上前安慰她：“妈，你别生气。我哥也没把猪肉卖出去，他就是自己偷偷养了一头猪，然后留着自己吃了。再说，这事儿也没旁人知道。”
褚剪秋心里一阵后怕，举着鸡毛掸子指着三个儿子说：“你们三个一个个都不老实。以后别再偷偷摸摸地给我整这个事儿。”
“知道了。”
三个儿子乖得不行。
许泱泱给哥哥们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妈，我把猪头肉还有猪下水卤了吧。正好今天大年三十儿，晚上咱们正好就吃了。”许泱泱给哥哥们打掩护，许家三兄弟直接溜了。
褚剪秋又不能跟闺女生气，只能说好。
许泱泱出门，看到等在外面的程聿安，拉着他到屋子里去：“卤猪下水西厢房卤，晚上就不用在咱们屋子里烧炕了。”
“你是不是打算把腊肠给大姐拿去？”程聿安早就看出来了。
许泱泱点头：“是啊。”
“给她两个尝尝就算了，其他的就留在家里，给爸妈他们吃。”程聿安和许家人接触两天，知道许家人还不错。
不然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许泱泱知道一时半会儿还不上程英红的人情，只好同意了。
她还特意留了一块腊肉，到时候也给程英红拿过去。
正说着，门口来了一辆车。
“是许江廷的家吗？”
“是。三哥，有人找。”许泱泱喊许江廷。
许江廷出来，看到陌生的人，有些忐忑地问：“我是许江廷，你们找我干啥？”
“是你们家买的煤不？”那人问。
许江廷一头雾水：“煤？”
他没买啊？
程聿安从屋子里出来，说：“是我买的。”
“啊？”
许江廷看着妹夫，心里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褚剪秋和许老三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那些煤，忙摆手说：“不要，我们不要煤。”
“妈，收着吧，这是聿安的心意。”
许泱泱心里很感动，偷偷握住程聿安的手，感激的话都在心里。
许家的人口多，要烧四铺炕，需要不少柴火。
家里柴火不多。
应该说，家家户户的柴火都不够烧。冬天都是一家子睡在一铺炕上。也就是结了婚的儿子，才能单独一个屋。
程聿安来的那天就注意到了。
所以他才托关系买的煤，至少让许家人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爸妈，你们看看煤卸在哪里？”许泱泱看着许家人都愣住了，又开口说。
许老三指着柴火棚子，抬高声音说：“老大，你们几个把柴火棚子收拾一下，把煤放在柴火棚子里。”
门外不少人盯着许家的院子看。
看到许老三的女婿给买了缝纫机，又给买了一车煤，一个个都羡慕的不行。
许清清也站在大门口。
有好事儿的人问许清清：“清清，你对象不是机械厂的厂长吗？他过年没给你们家买点东西？”
许清清笑得有点面前：“买了。”
“买的啥啊？”
有人还刨根问底。
许清清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郑阳根本没就给家里买东西，因为他们还没结婚。这会儿人家问，她只想敷衍过去。
“也没买啥。”
“那可不行啊！清清，你瞅瞅人家泱泱的对象，给家里带了那么多东西不说，还给家里买布，买缝纫机，又买了这两吨煤。你对象要是买的比这个还少，说明人家对你没上心，你可得长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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