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也明显愣了几秒钟。
什么情况？
蒋华怎么猜到的？
什么时候猜到的？
猜到了却还要帮我？
柳浪不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仔细看了看蒋华的面板。
和上一次几乎没变化，唯二变化的就只有等级和好感度。
柳浪曾经推理过，关于等级，对于普通人来说，等级越高，代表执行力越强，因为生活中的支线任务大多都是些琐事，完成这些事不在于能力问题，所以等级的差距代表着一个人的执行力，执行力高，做事自然不拖沓。任务完成的数量也就更多。
蒋华是24级。绿色。
到目前为止，普通人中柳浪看到的绿色资质的不超过五个。
等级最高的便是蒋华。
再有一个变化便是好感度，柳浪清楚记得，上次蒋华见自己时的好感度是0。
这次居然是20。
自己是没有修改过蒋华的……那就代表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蒋华感到佩服，所以好感度提升了。
“你不要慌。是不是在想，既然我断定了你手里没有我……风流快活的证据，为什么还要帮你？”
柳浪觉得自己面对这些三十多岁白手起家的商人，确实还是嫩了点儿。
一种反被蒋华算计的感觉冒了出来。
但说起来，自己也没有仔细推敲过。比如为何蒋华会把自己塞去谢小慧的部门。
如果只是混吃等死，凭他蒋华，大西洋保险百川市的销售总监，一句话下来，在自己国家这个靠关系的社会体系里，难不成还有人敢给自己小鞋穿？
说到底是懒。要是当时多琢磨下就好了。
“没错，我得说句话，我真没想着利用您的‘弱点’做啥，最大的忙也就是求您帮我调去别的部门。我现在也的确很好奇，您既然都看穿了，为何帮我？”柳浪知道再演也没意义。
蒋华没有回答柳浪，而是起身走向门口处，将门反锁，又将办公室的百叶窗关好。
做好这些后，蒋华才缓缓回到了座位。
“你虽然比我小很多，但也不过十来岁，叫我一声蒋哥你也不吃亏，就别老蒋总啊，您啊您的叫了，这样我也好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柳浪内心委实是有些惊讶的。
怎么回事？今天运气这么好？
“这不是有点……显得我太不懂礼数了。”
蒋华也没在这个点多耽误，说道：
“我自己做过保险，我能明白在如今这个大量信息透明的时代，想要卖出那么高的保额，让那么多人信你该有多难。”
柳浪不再说话。他知道蒋华还没说完。
“第一次见到你，在你说出了我跟……小姜的事情后，我的确很惊讶。但我知道我做事的风格。”
“小柳啊，我蒋华能够混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勾心斗角的事儿没少干。这些事儿做的久了，我就爱寻思，做事也就变得谨慎。我不可能让你拍到我。就连我去的酒店……也是我自己旗下的。”
柳浪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你笃定的神情，当时也的确唬住了我，后来我发现你的要求太少了。老实说，我见过太多人，算是明白人性，我也知道如何要挟一个人，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口吻要挟最合适，以及该要挟多少，做生意其实也就是一门变相的要挟技术。”
“可你要的太少了。我就在想，如果你是专门针对我，那么大费周折的拍到了我的隐私，却又什么也不做，只是谋个连升迁也算不上的职位调动，那不合常理。”
柳浪恍然，原来在自己提出去个险部门的时候，蒋华便已经有了谋算。
“所以也许你根本没有证据，即便是有，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针对我蒋某。”
柳浪还真没想到这么多。有些佩服蒋华。
“所以您把我调去……”
“调你去小慧的部门，是想试试你的水。”
蒋华直视着柳浪说道：
“我确信我在的酒店不可能被你拍到，但我会否在其他地方留下把柄痕迹我就不确信了。这个世界是没有隐私的，尤其咱们做金融的更明白这一点，数据时代，要查一个人太多方法，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比起我们这一代，少了很多拼劲儿，但多了很多知识。”
“有些知识用的不好，可能有牢狱之灾，但用的好了，应有尽有。”
话不需要说透，柳浪便明白了。
柳浪不知道蒋华常去的酒店是什么安全级别的，但想来的确难以偷窥。但蒋华应该是有某些习惯的。以至于蒋华认为自己是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比如网络入侵这种，知晓了蒋华要做的。
所以蒋华现在把话挑明，其实反而是想拉拢自己。
毕竟交友贵乎诚。
而让自己去一个最差的部门，想来也是别有深意。
“总之，你的知识用的很不错。做生意要让人买单，无非不过是威逼利诱四个字，你对我用了威，对当地人用了利还是诱？这我其实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能做成。”
“你的手段如何，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隐私的，我也不想追究。”
柳浪挠了挠头。着实没想到蒋华这个人这么不简单。
不过这也让柳浪确定了一个想法，待到无法无天之日结束后，蒋华倒是可以好好修改一番。
这个人，面对那些能让整个世界金融体系发生变革的大腕们，只是一个连浪都翻不起的小石子儿。但对于自己来说，蒋华是一个精明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跳板。
“这么看来，我倒是欠了蒋总您一个大人情。”
“你的确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柳浪猜测蒋华认为自己有某种能够获取别人隐私的技术手段，在网络时代，这样的人的确存在。
柳浪决定顺着蒋华的思路。
“我其实还想欠您一个更大的人情。”
“有点意思，说说看。”
“我知道公司大多项目是给个户做保险，但也有一些肥差，是给企业做保险，我想接一个这样的案子。”
“我也正好有一个这样的案子。”蒋华的眼中精光连闪。
“您可以给我一个最没有把握谈下来的企业，我去负责谈。成了，我要二十万。”柳浪说道。
“这个案子很重要，失败了，我可能一辈子就只能留在百川这个小地方，但是要是成了，说不定一些其他城市乃至海外的项目我都可以接。柳浪，你要我交给你去做，我想知道，你有几分把握？如果能成，我给你五十万。”
柳浪知道，该自己浪了。自信的说道：
“不多吧，保守估计十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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