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墨寒的反应，叶玲儿心里突然升起了希望。
“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
姜墨寒目光眯了眯，冷哼出声，反问叶玲儿。
“玲儿，你先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说，你见没见过？”
姜墨寒无奈。
他把画纸放在桌子上，把其他地方盖起来，单单剩下一双眼睛。
“你觉得，就凭这眼睛，像谁？”
叶玲儿看了又看，还是觉得熟悉。
至于到底是谁，她心里根本没谱。
她摇头，“我不知道。”
“古常。”
两个字飘进叶玲儿耳朵里，叶玲儿眼睛瞬间瞪大。
古常！
沈洋说，他得到钱币的人，是那日的道士。
可是现在，姜墨寒又说那是古常。
莫非……
古常就是那道士！
他那日故意装作道士，去卧龙村，让村民惹怒蛇族人，然后让她顺理成章的嫁给姜墨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古常早就知道她的手镯能拯救蛇族。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她脑袋嗡嗡作响，乱成一团乱麻。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门外大吼着：
“乐平！乐平！”
乐平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王后，奴在。”
“快去盯着古常，看看他最近都和谁来往，尤其看看有没有人类。”
“是。”
乐平跑开后，叶玲儿才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沈洋说过，古常去他那里抓了药。
她看着前方出神。
姜墨寒眉头紧皱，也不打扰她，直到她回过神，他才开口问道：
“到底怎么了？”
叶玲儿起身，把所有门窗都关起来后，才把今日的一切，都告诉了姜墨寒。
每一件事，她都没有漏下。
越听，姜墨寒神色越是凝重。
“所以，你怀疑梦竹？”
“我知道我没有理由怀疑她，可是……”
她话没说完，姜墨寒就抬手打断她。
“带我去看看。”
两人到陈大爷家的时候，屋里已经挂满了白花。
陈大爷孑然一身，现在只有沈洋梦竹陪着他。
这场面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他进屋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棺材前，衣袖一甩棺材盖就飞得老远。
他的行为，惊呆了梦竹和沈洋。
两人连忙跑到棺材前，将棺材挡在身后。
“王上，逝者为大，你……”
“滚！”
梦竹缩了缩脖子，往旁边移了一步。
姜墨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到棺材旁边。
棺材里陈大爷脸颊已经乌青，尤其眼眶下面，更是黑得可怕。
姜墨寒眯着眼，把手指伸到陈大爷胸口。
那里的箭还没取出来，他还能摸到箭头。
他手一顿，和叶玲儿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叶玲儿就知道他的想法，她直起身，走到姜墨寒身边，把他的动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梦竹，当时你在门外，可有听到什么声响？”
“回王后，梦竹什么也没听到。”
“那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你可有发现有人跟着我们？”
“也没有。”
叶玲儿默了默，又看着沈洋。
“沈大哥，这里可是常有人来？”
沈洋思考片刻，才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很隐蔽，陈大爷不常出门，这小镇里没什么人认识他，他也没什么可以来往的人。”
“那仇人……”
“和陈大爷来往的人，都和他交往和善，他不曾有仇人。”
“既然没人跟着我们，陈大爷也不曾有仇人，那你们觉得，杀他的人是谁。”
沈洋和梦竹面面相觑，都给不出一个答案。
他们哪里知道谁是凶手。
这时，姜墨寒起身，把手背在背后，转过身和叶玲儿站在一起。
“陈大爷是中毒而亡，杀他的人是下了狠心的，就算当时不死心，他也是难逃一死。”
叶玲儿回头，就对上他那双眼睛。
她明白，该留下的证据，姜墨寒都拿到手了。
她松了一口气。
“陈大爷什么时候下葬？”
“后日清晨。”
叶玲儿再没说话，她转身看着陈大爷的棺材，眉头紧皱。
这陈大爷也的确可怜。
更何况，他还因为自己而死。
她心里负罪感更重。
姜墨寒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抬手将她半抱在怀里。
“玲儿，知道你心里难受，即是如此，后日清晨你就过来给送陈大爷一程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今夜很晚了，我们先离开吧，这里有梦竹，本王相信，梦竹一定会把这里打理好的。”
闻言，梦竹一下跪下，“王上放心，奴会将一切都打理好的。”
“嗯。”
叶玲儿浑浑噩噩的，任由姜墨寒抱着她往外走。
回到蛇宫后，姜墨寒拿出从陈大爷胸口处，取出来的那节箭头，放在烛光下仔细端详。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把箭头收进衣袖中，两手背在背后叫来段遥。
“去跟着古常，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
叶玲儿不解，她等段遥离开后，才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们不是让乐平去跟着古常了吗？”
“你不明白，梦竹和乐平是一对双生子，他们因为法术分开，却有着相同的想法。”
这话一出，叶玲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她突然觉得很害怕。
她在心里不停祈祷，梦竹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姜墨寒揉了揉她头顶，“别担心，后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嗯。”
“后日你就别去了。”
叶玲儿蓦地抬眼，“嗯？”
“我会让人扮作你的样子去陈大爷家，我们就在暗处观察。”
可能是叶玲儿还没有从今日的一切走出来，此刻她根本不明白姜墨寒的意思。
姜墨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依旧是满眼宠溺。
“陈大爷后日清晨才出殡，经过这两日，我们对古常的跟踪，古常一定会有所察觉。
如若凶手真的是他，那么他在陈大爷出殡那一日定会出现。
到时候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他和谁说过话，和谁沟通过，我们都一目了然。
那时候，梦竹是不是叛徒，我们也就心知肚明了。”
他说得如此明白，叶玲儿哪里还不清楚。
只是现在，她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那个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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