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开始，香江、宝岛那些地方出了几本着名的武侠小说。
于是，很多开始向往江湖。
可江湖是什么？
什么竹马仗剑，什么行侠仗义，都是狗屁。
真实的江湖，就是一条人命……可能就值几千块钱。
……
当然，江湖上，还是有一些人，心怀“正义”或者说“不忿”之心的。
离开要门之地后，宋天行拉我单独聊几句。
“你真要和这样的人合作？”
宋天行的问题，让我感到错愕。
作为一个老千，应该懂得，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目的达成了，少有人会在意过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人们所看到的，越成功的……往往背地里越黑暗。
不过，我也能理解宋天行。
我和他接触了也有一段时间。
他这个人……对千术十分痴迷。
我不知道号称“千痴”的花无憾对千术到底痴迷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但以我对宋天行的观察，他也是可以称得上“千痴”的。
且不说，当初他追着我要我和他赌一把。
自香江相遇，他几乎每天都找我讨论千术上的事情。
我和梅千流、梅小六见完面，他也专门去找了梅小六赌一把。
结果，自然是输了。
但我并未从他身上看到沮丧和不甘。
他身上……竟然满是兴奋！
他回来之后，甚至跟我一边比划，一边说：“梅小六真的太厉害了！我发现我和他差距竟然没有缩进，反而拉大了！而且，我今天又看到梅小六用了一招新的千术！我听梅前辈说，这招千术是梅小六自创的！天呐，自创千术！梅小六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难道已经臻至化境了？甚至，他已经已经摸到万法归一的门槛了。你知道吗？他那招千术是这样的……”
宋天行兴致勃勃的跟我讲述了梅小六的“新千术”。
虽说，他也没讲明白。
而我当时听宋天行讲述关于梅小六新招数的时候，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像宋天行那般。
我是十分沉重的。
宋天行发现他和梅小六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何尝不是？
但我不像宋天行这般，还有兴奋的心情。
而他这样的表现，我只能用“痴”字来形容他。
除了对千术的痴迷，宋天行平日的其他表现，其实很难说像一个老千。
我平常和他闲聊，也问过他做过哪些赌局。
他很“诚实”的跟我说过一些他主持的“局”。
但我从他的话里总结出了一点。
他做的局，几乎都是帮别人做的。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有金主找他，让他去做局。然后他帮人去做局。
这样的人，已经有点脱离老千的范畴，更像一个自由的暗灯。
而且，我也从宋天行平日的口吻里能听出，他似乎不耻于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像现在，他对我找勐卯丐头合作，他便提出了疑问。
如果没看到废弃工厂里那副“地狱般”的场景。他或许也不会问这样的话。
可他看到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只能说，我们的三观可能不同。
但我也没把这话说出来。
我点了一根烟，长舒了一口，反问了他一句：“你有办法让这种事情消失吗？你有办法……让要门消失吗？”
“让要门消失？”
听了我的话，宋天行怔了怔。
这时，他眼里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接下来，我们并未再深入讨论。
这，只是一个插曲。
不过，临了的时候，他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或许哪一天，不仅是要门。千门、荣门、兰花门……这些江湖偏门都会消失！就如同封建社会存在了几千年。但很多糟粕的东西，现在都不复存在了。就连封建制度也没有了。江湖偏门说到底是封建时代的残留物。或许哪一天也会消失！”
……
我没有接他这番话。
因为这个问题……太大，不是我一个小老千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只是，我心里也有我的想法。
很多东西，存在即合理的。
留存千百年的东西，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要门会消失吗？
千门会消失吗？
荣门会消失吗？
兰花门会消失吗？
……
我不知道。
也许哪一天，它们会在“形式”上消失。但说不定，他们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出现。
就像以后，或许我们无法在大街上看到行乞的乞丐。
但在另外地方，这些“乞丐”……会以其他方式出现。
甚至，这些“乞丐”穿着光鲜亮丽，让我们根本无法想到他们就是曾经的“乞丐”。
千门、荣门、兰花门等等江湖偏门，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是没经历过“灾难”。可它们就像野草一般，迄今为止，依旧存在。
而宋天行所说的，那些封建的糟粕，真的消失了吗？
还是，它们都以其他方式留存了下来呢？
有些人，看似站着……实际上，和跪着并没有区别。
当然，这些东西，不是我要考虑的。
我要做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除了向勐卯丐头要人，我还需要去找勐卯的荣门大魁头办些事。
荣门的据点在勐卯郊区的一个废弃车场。
刚进车场时，满眼便是一辆辆报废车。
然而，当我们越往里面走的时候，发现里面停满了一辆辆“新车”——不是说崭新的，而是那种并不需要报废的车。
而且，有不少人正在“改造”这些车。
这些车，自然不是他们买来的，而是偷来的。
这一幕，其实就是荣门另外一种形式的体现。
在大众普遍的认知里，老荣……或者说的难听些，小偷便是偷钱的。
但自古以来，老荣便有小件老荣和大件老荣的派系之分。
这两种派系也很好区分。小件老荣便是偷钱、偷金银首饰等小物件的。
大件老荣，便是偷大型的东西的。
古时候，有人偷车马。
但现在车马少了，也不是特别值钱。
于是，老荣便有了专门一群人偷盗车辆。
小到自行车，摩托车，大到小汽车大卡车。
而偷来的车，自然是需要处理的。
将偷来的车改头换面后，重新卖给别人。
至于渠道，他们自然有他们的销赃渠道。
还有一些狠一点的团伙，他们会在改造好的车辆上做一些手脚，以便再偷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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