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好直接哦。”林苏雪在梁霄的脑海里慢悠悠地说，“超凡者会把自己代入焦挺的角色，普通人只会把自己代入乘客的角色，想想如果车上的是自己，是自己的亲人，然后不寒而栗。”
“本质上就是人们没法接受战争会死人的对么？”梁霄向后仰，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冥想。
“哥哥，人们当然知道战争会死人。”林苏雪摇头，“但是最近两代人是在完全和平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他们对人生的预期没有死亡这件事。当时我在幸福里公寓，所有的怨灵过了几年都没法接受这件事。”
这丫头智商不算高，但是一个人闷在幸福里公寓三年时间，关于人生和人性思考得可能比梁霄更多。
“所以，我觉得这个老头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把最残酷的战场展现在人们面前吧，比如当时洛杉矶全城变成丧尸的那一次。”林苏雪越说越小声，“或者，大夏有没有什么食人种一口气导致几十人死亡的视频？”
林苏雪还是保守，梁霄看着李归如的短信，觉得他的意思是——当某场杀戮发生时，天策府去得慢一点，让人们看见。
重塑世界观的前提，是打碎之前的世界观，这样的视频是最好的铁锤。
梁霄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又是赤甲，对面开门见山：“李归如你认识吧？”
“他给你发短信了？”
“他给你也发了？”
梁霄和赤甲在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几秒，最后同时问对方：“你觉得怎么样？”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
然后又几乎是同时开口：“但是怨念……”
他们发现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人类可能在食人种的食谱上，但并不是他们的能量来源！
真正的能量来源是怨念，没有食人种会直接杀死人类，他们采取最多的方法是折磨致死，这样尸体里的负面情绪会成为他们能量的补充。
恐惧、怨念、绝望，海量的负面情绪意味着种族实力的飞跃。
所以这个世界一直不曾公开食人种的消息。
当你知道食人种能变成一切，你会本能地怀疑身边的人，身边的物体会不会是准备把你当做餐食的食人种。
然后你会被负面情绪包裹，你会渐渐发疯，到时候在食人种看起来，你身上就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比如一个体长八厘米，只能集群在地下管道围猎老鼠的的食人种“幼蟑”，吃掉这样一个人类的生命，他的命格就将被激活。
一只拥有飞行能力，对大多数物理伤害免疫，善于注射血毒，体长三米的中型食人种“血蟑”就此诞生。
对了，成熟的血蟑一个月能产卵三次，每次能孵化200只幼蟑，这种产子狂魔在人类与食人种的赌约上会让人族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
“食人种悖论，这可是他们赖以征服星球的本事。”梁霄摇头，“他们越强大，原住民就越恐惧，原住民越恐惧，他们就越强大，无限循环，直到占领这个世界。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这个赌约未必是食人种搞出来的，他们更擅长的是细水长流。”
“幕后肯定有布局者。”赤甲肯定，“我一直在找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段视频，现在观看人次已经破亿了，再阻拦也没什么用。梁霄你发布的那段话很好，但那是一个超凡者的感受，人们没法感同身受。”
“大夏的战略物资能支撑接下来的二十几天么？”梁霄忽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当然，你可能对生产狂魔没有一个深刻的理解，我们的粮食，我们的子弹，炮弹，足够在完全脱产的前提下保护所有大夏人三个月！”赤甲在这方面还是很自信的。
“二十几天后，如果各国对我们发动商贸战争，脱产一个月后的大夏能抵挡么？”梁霄再抛出一个问题。
“大夏超凡者与民众为全人类挡了一枪。”赤甲在电话那头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如果有人到时候在背后开了一枪，那就不仅仅是商业的事情，我燕赤甲一个人，等于一支随时以20马赫移动的航母编队。”
“那你太菜了，我能以37马赫的速度移动，必要时候还能瞬间移动。”梁霄笑。
赤甲：“……”
“那现在我们得叫上宁无书，一起走一趟。”梁霄搓手。
赤甲：“去哪儿？”
“去那位说话算话的老人那里。”梁霄笑了，“虽然身处绝境，还好我们有绝地反击的资本和骨气。”
……
【大夏电视台，大夏电视台，欢迎各位收看今晚的大夏新闻】
【经研究决定，大夏修仙者将开放训练、作战过程，诚邀热心群众前往直播，首日直播将邀请全大夏关注量最高的20位主播直接参与战争，深入一线战场，为群众展示最真实的战场日常记录。】
【其中五位主播因考虑个人安全因素拒绝参与直播，按规定向下顺延五位，20位主播已经准备就绪，将在包括电视，广播，电脑，手机网络等全平台进行直播。】
【今晚大夏新闻结束后，直播立刻开始。】
【请注意，直播内容涉及每一个人的安全与自我保护能力，请务必观看。】
【抛弃幻想，这不是一场除害活动，这是战争。】
【现在开始，大夏进入紧急状态。】
大夏境内所有手机自动亮屏弹出信息，所有频道强制转播。
坐在电视机前的人，刷着手机的人。
甚至是在电脑前进行一场RANK的人也被强制观看了这段新闻。
人们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等待着这场新闻播报的结束。
……
合肥，第二十七战备小组，何文正和谢冰凝一脸茫然地看着刚刚从燕都赶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梁霄。
“师……梁总监察。”谢冰凝开口到一半，连忙改口。
梁霄身后有两个拿着自拍杆直播的兄弟，后面还跟着一堆人，显然是个团队。
“你们的后勤组呢？给他们穿上量子护甲，把那台长安末日巡航者开出来，那辆防御效果好！”梁霄伸手招呼，“直播还有十分钟开始，十分钟后我要看见车队开上大街，把所有雷达车的辐射探查功率开到最大！”
梁霄回头看向那两个以家庭诙谐搞笑成名的主播兄弟：“紧张么？”
“不紧张，你看我像紧张的样子么？”两兄弟里的弟弟咧嘴回答。
“那脸怎么白了？”梁霄问。
“粉底涂多了。”
“腿怎么抖了？”
“裤子太薄了。”
“你裤子不是昨晚直播间里的那条自发热裤么？”
“是嘛？那肯定不是裤子的问题，最近我骨质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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