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以及他身后这个小部落，林跃麟随手将刀放在他手上，然后向着更深处而去。
“可汗不是说中原人蛮横，我们要为先祖报仇吗？你看起来比阿父强很多，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听到这话，林跃麟转身看向说话之人，对方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眼睛很亮。
“小屁孩！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林跃麟刚要上前，就被小孩口中的阿父挡住了。
“大人！阿雅年纪还小，不懂事……”男子一脸紧张地说道。
“我已经懂事了！”被称为阿雅的小女孩说道。
“闭嘴！”男人扭头冲她低吼。
小女孩瘪了瘪嘴，不过依旧瞪着林跃麟。
林跃麟视线越过身前的男子，看了一眼阿雅：“你有个胆子很大的女儿……”
男子并未说话，只是握着弯刀的手掌缓缓用力，青筋暴起，眼神戒备到了极致。
“你们应该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吧？”林跃麟问道：“这片雾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知道！一个月前！”小女孩阿雅飞快说道。
“阿雅！”男子低吼。
“他是一个修行者！能够轻易杀光我们所有人！”阿雅满脸认真：“所以我们不能激怒他！”
男子张了张嘴，眼神颓然。
“一个月前？”林跃麟摸了摸下巴：“算算时间，应该是燕国北境被破的时候吧？”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大人，您能帮我成为修行者吗？”阿雅问道。
林跃麟却是失去了与他们对话的兴趣，转身离开。
阿雅失望不已。
这个小部落中的人却是松了一口气，大多数人脸上纷纷浮现出一抹劫后余生的表情。
……
向前四五里，林跃麟又遇到了一个部落。
这个部落人数比之前的那个多，林跃麟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大概有两千人，牛羊上万头。
但这个部落的人对他的态度极为不友善。
“中原人？！”
哨塔上的人发现他后，没有任何犹豫，吹响了特制的哨子，不一会儿，从部落大大小小的帐篷中涌出老老少少一群人，每人皆手持利器，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卑鄙的中原人竟然敢踏足草原了吗？”一个天蛮老头提着弯刀：“杀了他！不要让他跑了！”
这群老幼完全没有武德，随着老头一声令下，呼呼轩轩就冲上来要把林跃麟乱刀砍死，就连部落中的小孩子都拿着小刀红着眼睛冲了过来，看起来是要从林跃麟身上割下肉一般……
林跃麟面色平静，只是一只脚，重重落在地面，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将整个部落葬送。
既然敢于向他发起进攻，那就会被他视为敌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如此。
处理完了一点小事，林跃麟继续向着雾气深处前进。
但这次只有了数里地，他又一次遇到了一个部落。
与先前两个部落一样，新的部落里面同样只剩下几个青壮，其余皆是老幼以及女人。
但这个部落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相当简陋，而且牛羊数量远远低于第二个部落。
但与第二个部落不一样的是，在发现他后，一个老者热情地迎了过来。
“您是中原人吗？”
林跃麟揉了揉眉心。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老者一愣，旋即摆手：“我等原本时代居于草原边缘，与燕国北境多有互市……”
“但大可汗受到一个女人的蛊惑，非要做什么入主中原的美梦，我们生怕被大可汗迁怒，无奈之下，只能举族搬迁到了草原深处……”
说到这里，老者双目期盼地看着林跃麟：“数月之前，我们部落曾经派人，携带百头耕牛前往北境交易，不知你可有听闻？”
林跃麟目光转动，知道对方没有说话，于是便道：“北境已破，我一路而来，并没有看见你们派出去的……商队……”
“北境已破？”老者愣住，旋即有些不可置信：“北境可是一座雄关啊！就我们天蛮这样的也能攻破？中原人，我们可是世代与北境交好，你怎么能欺骗我们？”
林跃麟：“……”
见他用一种难言的表情看着自己，老者也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突然取出一枚哨子，奋力吹响。
前后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从部落帐篷中冲出了数十持刀大汉。
“抱歉了中原人，既然北境被破，那我就留你不得了！”老者一改之前和蔼的面孔：“北境城破，说明中原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强大！大汗一旦入主中原，他一定会发现我们与北境互市的情况！”
“为了避免我们部落被大汗清算，只能委屈你了！”
“砍死他！”
“把他剁成肉泥！送给我们伟大的可汗！”
持刀大汉们嘴里发出怪叫，向着林跃麟冲杀过去。
见此一幕，林跃麟不禁扯了扯嘴角。
……两分钟后，他离开了这里，向着更深处的草原而去。
复行数万里，期间他遇到了数百个部落，每个部落中都少了一批青壮。有的部落态度友好，并没有因为他是个中原人就要喊打喊杀，有的部落一见到他就跟死了几个爹一样，全体男女老幼提着刀就冲向他。
“看样子草原上的铁矿挺丰富嘛……”
他看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的部落，忍不住打趣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些铁渣打造的刀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路走来，遇到的部落中，几乎人人持刀，就算是五六岁的孩子也不例外。
又前进了上万里，他已经到达了神武大世界最北边的地带。
这里冰天雪地，但雾气已经浓到伸手不见五指，雾气中那种莫名的力量已经让林跃麟有一种置身于海洋之中的感觉。
他伸出手，捻起一缕那种莫名的力量，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其中蕴含了极为混乱的精神力量，在这股看似薄弱的力量的裹挟之下，这片冰天雪地中，最原始的规则几乎要被具象化。
“不会真被我遇到个什么克系的玩意儿了吧？”林跃麟随手将这缕力量捻成渣滓，目光中有些惊疑不定。
作为一个老克吹，就算他如今成为武圣，他心中还是对克总保留了一份尊敬的。
就在他心中升起一抹犹豫之际，这个冰雪天地突然绽放出幽紫色的光彩。
林跃麟目光扫动，在光彩中看到了一只庞大的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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