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王大卫吃了一惊，随即在心中定下规矩：谁收的谁负责啊！不要越级。起码要做到尽量不越级，我真管不过来。
那边范良还在继续介绍，也说到了他自己的主修学科——数学和太极拳。
说数学的时候又把吕茅好一顿夸赞。而太极拳，他打算代师传艺，让这十几位师弟都好好练练，包括那位正在出远门的董玄光。总有回来的时候嘛！
太极拳可是好东西，既能延年益寿，还能减肥。
听得大家面面相觑。延年益寿，我们倒是信。可减肥？你不会是练差了吧！我们是真没看出有什么效果啊！
气得范良要揍人。
食堂内，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连收拾碗碟的承影等人也时不时被吸引，笑出了声。
正嬉闹间，门外又有人呼喊，“王公子，王公子......”
声音由远及近，一人急匆匆闯了进来。
王大卫看过去，觉得来人有些面善，正努力回忆，那人径直来到近前，一躬倒地：“在下周正，见过公子。去年公子在樊楼小住之际，在下与公子有过几面之缘。”
“哦！周掌柜。失迎，失迎，恕罪，恕罪。”王大卫连忙回礼，转头看向自己的十二大弟子。都是一个单位的，怎么没一起来？这可是你们领导，来，客气几句吧！却见十二大弟子各个鼻孔朝天，将脸扭到一边。
什么情况？王大卫只好又看向周正，用目光询问。
周正讪笑一下，低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就借喽！两人走到旁边。
周正继续压低声音：“不敢欺瞒公子，之前，小人与贵弟子们吵了一架......”
我去！们！你们组团跟领导吵架？这么刚！都是00后啊！想整顿职场？那你们应该先组建个工会啊！工会！难道是范良？他在河州受到了代表大会的启发......王大卫浮想联翩。
周正：“其实小人也是好心。这不是听说您这儿......嗯......就要......这个......那个......”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就说数学加太极推导不出工会的嘛！王大卫“嘿嘿”一笑：“您接着说。”
周正：“他们的心思小人都明白。可，他们就是厨子，来了又能帮得了您什么忙呢？没准儿还得给您添乱。换做是您，您也不希望他们来，对吧？”
“嗯......”王大卫思虑片刻，随后压低声音，语气诚恳地说道：“其实吧！他们来一趟，我挺开心的。”
周正顿时傻眼。这什么套路？没见过啊！高山仰止，我还得练呐！
王大卫：“您追过来，是想......”
周正一脸苦涩：“自然是想请他们回去。不瞒您说，如今樊楼可万万离不得他们。小人刚当上掌柜没几个月，这要是弄砸了......唉！小人求您了。”
“这样啊！”王大卫转了转眼珠道：“那他们回去之后，你不会给他们穿小鞋吧！”
周正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小人是开店的，开店的哪有敢得罪厨子的？那不是蠢到家了嘛！拜托了。”
“行，我劝劝。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证。”
“一定成，一定成。”
两人又走了回来。
王大卫一摊手：“瞧，周掌柜都追过来了，你们也别端着了。能过来看看我，我很高兴，非常高兴。现在看也看了，该回去了。”
十二大弟子彼此对望，都不说话。
王大卫：“咋滴？还挺留恋呐！我这儿才几个人吃饭，都没你们做饭的人多。广大汴梁百姓还期盼着你们的手艺呢！”
十二大弟子继续对望。回去倒也不是不行，但西王庄这个位置咱们可坚决不能撒手。今天要不来这一趟，高压锅不就见不着了嘛！谁知道往后还有什么宝贝呢？得盯紧喽！
周正向前一步：“我看不如这样。你们留下一个，一个也就够了。然后，每半个月换一次，轮着来。怎么样？”
这个提议满足了所有人的愿望，包括周正自己，他也想要“霸占”西王庄的主厨宝座。樊楼大厨来西王庄，在世人看来，那就是进修，是镀金，是高人一等。樊楼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众人纷纷点头。
范良率先开口，语气斩钉截铁：“我先来，我是大师兄。”
“不行。”他的十一名师弟和周正异口同声，予以否决。
周正继续补充：“就你不行。铁板烧。”
范良：“诶？他们也会，昨天都看过了。对吧？”
在范良看来，铁板烧主要吃的就是气氛，对厨艺反倒没有过多要求。即便有，他的十一名师弟也足以胜任。铁板烧比数学和太极拳容易多了。
然而周正却不这么看，忙道：“不行，人家就认你。”
事实上，周正的确是对的。能去樊楼消费的多少都有些不正常，这帮人不在乎钱，他们就认准范良了，这可是人家远赴千里才学到的手艺，最为正宗。
尤其是跟着手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副对联：烟锁池塘柳，河都铁板烧。无情，太无情了，无情到了极致。可你要想对出一副“有情”的，却又做不到。
有小道消息传播：如果能对出来，就可以吃到比范良还要正宗的铁板烧。
这当然是谣言。所有吃过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他们都不说。
范良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苦着脸退了下去。少了一个劲敌，其他人更加跃跃欲试。
“我留下，我是二师兄。”
“呸！我才是。”
“胡说。当初可是我先跟先生学菜的。”
......
目光逐渐朝王大卫集中。王大卫也很懵，太久了，哪儿记得住啊？只好看向范良，用目光告诉他：这事儿可是你管的。来，给解决一下。
范良还真有办法。
“老规矩，抽签。”
谢煊当即钻进后厨。不多时，捧着一个竹筒跑回来，竹筒里插着十一支筷子。将竹筒放在桌子正中，双手捂住筒口，只露出筷子的上半部分，抬头道：“来，抽。”
没人动。
就见一人道：“你先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嘿！”谢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气哼哼地将筷子倒出来，果然找到一支刻有划痕的。再次将筷子装进去，捂住筒口，冷哼一声。
又有人道：“先说好，这是抽啥的？留下，还是二师兄？”
“留下。”众人异口同声。显然，他们对二师兄这个名分更加看重，断不可如此随意了事。
终于开始抽签了。三下五除二，谢煊抽出最后一支，高声笑道：“哈哈！我留下。哈哈......”
王大卫心中暗叹：洒家这个川越门，怎么看起来跟丐帮差不多呢？一个抽签，一个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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