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大臣上前一步道，“万岁爷，之前人痘预防天花的方法，因为成功率低，还有痘种难得，才没有推行开来。
不知如今牛痘成功率如此高，痘种是否难得，是不是有在全天下推行的可能性。
如今天下虽归大清，但仍有不少前朝余孽私低下在汉人中间呼吁咱之江山得之不正，想行反清复明之举。
如若咱们能够在全天下推行这牛痘预防天花之举，想来定能收拢天下百姓之心。
那些闹着要反清复明的人，处境会更加艰难。
咱们满人能够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全天下百姓，方能彰显万岁爷皇恩浩荡。”
康熙满意地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就是不知现如今这牛痘痘种有几何。”
康熙看向四爷。
四爷连忙上前道，“回皇阿玛，因为只是私底下研究，不敢大肆宣扬，且人手有限。
因此目前收集到的痘种还只是极少一部分。
但因为牛痘出痘成功率高，症状较轻，只需第一批接种的人接种的是牛痘。
那些接种牛痘的人，出痘后的痘种也是有着牛痘的同样效果，也是可以收集起来当成痘种使用的。
只是经过几次繁衍后，效果会有所降低，后续的便不建议再采集当成痘种了。”
太子出言道，“那照四弟的意思，只要确保第一批接种的是牛痘，就可以收集接种者的痘种反复使用了。
只需在几次繁衍后不再采集，重新用牛痘接种便行。
这样一来，只需刻意培养的只是最初始的牛痘便行。”
四贝勒回答道，“正如太子殿下所言。
而且初始牛痘的采集也是比较容易的。弟弟那边已经有许多人在专门负责培养初始牛痘。
目前储存的初始牛痘，已经足够在京城这边大力开展牛痘种植了。
至于在全国开展，就要召集全国各地的大夫，专门开展培训，让他们一起参与了。
不然按目前弟弟那边的人手配置，确实力有不怠。”
太子心中非常不满，皇阿玛将这种能收拢天下民心的事情交给四弟去做。
但想想若是自己接手，怕是也会碍于身份，不敢从动物身上着手。
既然最大的功劳已经被四弟拿到手上，但这将牛痘全天下推行的功劳，自己得牢牢把握住。
因此太子便上前对康熙道，
“皇阿玛，四弟能寻得如此良策，实乃大清之福、百姓之福。
更是皇阿玛洪福齐天。
儿臣惭愧，贵为太子，在此事上竟毫无建树。
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将牛痘推广全天下之事，便交给儿臣去办吧。”
跟四爷交好的几位阿哥，见太子这个时候急吼吼地也来，明显是要抢功劳的，当下不忿，便要上前嘲讽。
却被早就有所准备的四爷用眼神制止了。
一直与太子不对付，作了半天背景板的直郡王见太子要出来抢功，不干了。
也出例对康熙道，“皇阿玛，太子住在宫中，出宫不易。
而且太子身份尊贵，与普通乡野大夫接触，恐有危险。
这将牛痘推行全天下的事情，还是不要劳烦太子了。
儿臣住在宫外，这行事也更为便利些。儿臣愿意为皇阿玛分忧。”
八阿哥自被康熙揭露对自家亲兄弟动手后，也撕开了伪装，这些年也不再隐藏在直郡王身后。
只是没有九、十阿哥的支持，又没了直郡王那边的人脉。
历史上亲近他的马齐、马武得富察氏一系的人马，也因为八福晋屡次找尼楚贺的麻烦，而并未与他亲近。
因此他如今的势力可不像历史上那样庞大，是比较弱小的。
他也看中了这沷天的功劳，便也上前道，
“皇阿玛，太子和直郡王都身份尊贵，不好出面，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操持这事。”
康熙看了底下争执的太子、直郡王、八阿哥一眼，问四爷道，
“老四，这事你怎么看。”
四爷上前回答道，“回皇阿玛，牛痘接种非一时一日之功，而是常年累月的事情。
而且天下那么大，派皇子阿哥出面推行，确实不利。
因此最好是皇阿玛出面推行比较好。
儿臣的建议是，由皇阿玛在全国各地张贴皇榜，告知牛痘之法。
再让各地举荐大夫进京学习，牛痘的提取、培养以及接种方法。
他们学有所成后，再回到各地，必须将此方法免费无偿地教授给所有的大夫。
所有的费用由各地财政支持，不由大夫个人承担。
同时也可以派已掌握此方法的大夫去各地教授此方法。
另外之后每个地方官员的考核当中，都要将该地免费接种牛痘人数，以及当地有多少大夫掌握了牛痘的培育、接种方法纳入考核当中。
避免以后各地出现牛痘接种断层、或是青黄不接的情况。
更避免有人将皇阿玛为了全天下百姓研制出来的牛痘之法，当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从而辜负皇阿玛的一片拳拳爱民之心。”
在场的汉大臣当中，有不少出来附议四爷的建议。
要知道当今天下，还是汉人居多的，而且分散在全国各地。
而满人只是集中居住在京城、盛京等少数地方。
看四爷的意思，牛痘是要免费给全天下百姓接种，那最为得利的肯定是汉人。
如此利国利民之策，他们肯定得大力支持。
康熙想了下道，“四贝勒此法甚是妥帖。
既然此法是你提出来的，那便由你与内阁那边商议，弄出一个万全之策，送与朕过眼。
朕同意后，便在全国各地张贴皇榜，告知牛痘之法，还有召集全天下大夫培训一事。”
想着太子出面要推行此法，自己没有赞同，驳了他的颜面，便又对太子道，
“既然京城这边已经有了足够的痘种，可以全面推行牛痘接种，
那此事便交由太子负责吧。
由皇室宗亲贵族开始。”
想了下，此事也不好将直郡王剥离在外，至于八阿哥，那便算了。
便又对直郡王道，“老大，你跟太子一起负责此事。
正如你所言，太子身份尊贵，出行不易。
他就居中调度，你就负责出面办理。”
怕两人因为争功，导致差事没办好，便又警告道，
“此事事关国运，不可大意，你们两个一定要精诚合作，全力办好此事。
务必保证全京城百姓中，能够接种牛痘的人，全部都接种了，不得有遗漏。
同时要全力收集合格的痘种，以便之后在全国各地推行牛痘之法。”
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甘心要与对方一起办理此事，便皇阿玛圣旨以下，没有办法现拒绝，只得道，
“儿臣遵旨，一定全力办好此事。”
康熙又看向四爷，“你那边调几个有关牛痘的熟手给你大哥、二哥。
好让他们培训好京城的大夫，好接种、收集痘种。
之后也好让他们培训外地来的大夫，或是派他们去外地培训。”
四爷连忙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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