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你确认要报京大汉语言文学的在职研究生？”
“嗯，我确定。”
姜华第三次向徐一语确认她的考研意向后，正在批复邮件和堆积工作的徐一语抽空抬了抬眼。
原本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她微微一笑，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学妹了。”
此话一出，姜华瞬间打了个激灵，有些惊慌地摆着手往后退了两步。
“董事长，我也就只是在京大当了一段时间的交换生而已，这个身份可认不得。”
自家姜特助的慌张被徐一语看在眼里，她抿着唇笑了笑，重新埋头处理起了文件。
“回去忙吧，小栗子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你记得帮忙把书搬过来给我就好。”
“好的徐董。”
见徐一语不再打趣他，姜华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特助办公室内。
椅子还没坐热几分钟，特助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姜华掀起眼皮一看，立马弹射起步，一溜烟小跑到了办公室门口。
郝莉的上半身几乎被比她还高的考验资料和参考书淹没，姜华从她手中接过大半资料的时候，清晰地听到她舒了一口气的声音。
“书店买的新材料书，自己做的笔记，往年的真题题集……齐活！”
郝莉从上到下点了一遍这些资料和参考书，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匀出一只手拍拍姜华，朝着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努努嘴。
“走吧，我亲爱的学弟。”
姜华自然知道郝莉要去做什么，可看着如此之多的参考资料，却还是替自家董事长犯起了愁。
“下个月报名，12月考试，董事长在三个月内要看完并吃透所有这些，还要处理集团的事务，真的忙得过来么……”
郝莉听到姜华的自言自语后，忽而扬唇一笑，有些忍俊不禁地安慰道。
“姜姜，如果换做是我们，的确是要担心这码事。”
郝莉用匀出来的那只手在头顶转了两圈，有些神秘地抛出了一个眼神。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董事长的过目不忘已经强到能记清一个月前随意一单外卖小票具体单号的地步，那串数字……你看清过吗？”
“……也是哈。”
姜华被自家女友的话勾起了某段记忆，立刻放下了所有对于徐一语的担忧。
他们的强记忆能力如果说还需要重复记忆的时间来加深印象，那自家董事长的过目不忘，那就是真正的过“目”不忘。
对，没错。
即使是一本书或者一张菜单从董事长眼前飞速掠过，她也能记得面对她那面的所有文字信息和图像信息。
郝莉毫不怀疑，如果董事长点亮了绘画技能，说不准还能直接把肉眼所看到的图像信息精准无误地画出来。
“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其实董事长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好所有事。”
“幸好董事长多多少少还给她自己留了一点休息和偷懒的空间，不然今天，我们俩应该不会站在这个位置。”
郝莉和姜华将书搬进董事长办公室时，徐一语从已经减少了一些高度的文件堆中抬起了头。
她走过来时，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阅读着，另一只手却单手抄底将郝莉手中的那捧资料接了过去，顺手放在了办公桌的右侧。
直到接过了姜华手中那份资料放好之后，徐一语都没有用第二只手。
抄底，接过，放好。
这三个动作衔接得简直行云流水，比淋满了巧克力的巨型滑梯还要丝滑流畅。
郝莉单手摊开，朝着徐一语的方向挑了挑眉，对姜华露出了一种“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姜华认同地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还在处理这段时间积压工作的自家董事长，自觉地放轻脚步走出了办公室。
徐一语微垂着视线又批复了六份文件之后，终于扬起头颅，转了转自己的脖颈。
她伸手将办公桌一角的文件拨开，露出了藏在文件下的一套装帧精美的初版hp全集。
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后，徐一语随手从考研资料里拎起了三本参考书，又捧起了那套hp全集，顺了手机和电梯卡就走出了办公室。
9月24日，周三下午3点半。
还有几个小时下班，现在去休闲娱乐区正好。
芸芸子即使不提醒，徐一语也打算今天去践行一下自己出国前许下过的承诺了。
工作已经处理了将近一半，她也能借此机会歇口气了。
徐一语乘电梯来到天语的休闲娱乐区后，精准地在懒人沙发最集中的区域逮到了目标人物。
三个女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董事长大马金刀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干净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豪气地把一只手中的书往前一递，另一只手中的书却放在了膝头。
“喏，答应你的全集，什么时候看完都行，家里还有一套第二次再版的。”
那位女员工有些懵比地接过了徐一语递来的hp全集，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不是，自己就只是和谢副总蛐蛐两句，消息竟然真的传到董事长耳朵里了？！
徐一语掏出自己的手机，视线在另外两位女员工的脸上来回了两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
“要么你们俩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我先帮谁上分或者通关。”
徐一语此话一出，三人周围原本在专心致志刷手机的围观群众们基本都起了些吃瓜的兴致，目光时不时就往四人这边飘上一圈。
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位女员工，已经跃跃欲试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我不会输的。”
“你抢了我的台词。”
两个人摩拳擦掌准备出手的同时，另一位女员工却像捧起了宝贝似地将初版hp的第三部捧在了手中，珍而重之地翻开了它。
从她的脸上，每个人都看不出她有为这场对决当裁判的兴致。
徐一语自觉地充当了裁判的角色，将手放在了两个人还未伸出的拳头上。
“三局两胜，不能作弊，谁赢了我先帮谁通关上分，外加请她喝楼下那家奶茶店的本季节限定！”
徐一语这话不说还好，她句尾的字音刚落，旁边就刷刷刷地围过来了一帮人。
这些围观群众个个摩拳擦掌，每个人脸上都有着蓬勃的胜负欲。
“董事长，我也想参加。”
“我也！我发誓绝对不是为了那杯季节限定。”
“我只是为了磨炼自己的游戏技术而已。”
徐一语扫了一圈自己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嘴边露出了一抹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她就知道奶茶诱惑这招会有用。
果然，全都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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