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豪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挂了电话，还没等白瑜去仔细看打赏明细。
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白瑜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着卢阳两个字。
“喂？”
“白瑜，杨启文已经被抓捕归案，现在正在刑侦大队的审讯室，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白瑜听了卢阳的话，没有立刻答应，她把魂瓶拿出来，将陈云母子召唤出来。
重复了一遍卢阳的话，随后看向陈云，问她要不要去。
经过几个小时的滋养，陈云母子的魂魄更为凝聚。
于是，在听到仇人的名字时，陈云除了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恨意，再无其它。
她感激的看向白瑜。
“多谢姑娘，我想去看看。”
得到陈云的答案，白瑜这才回复电话那边的卢阳。
“卢队，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卢阳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瑜只好认命的再次出门。
………
云安市的刑侦大队里，审讯室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他正是前云安市化工厂厂长，现任云安市委副书记的杨启文。
自从他进了审讯室，无论问他什么问题，此人只有一句话。
我要申请律师。
如此油盐不进，让徐宏有点气馁。
时隔二十年。
无论是人证物证，都已经非常难以收集。
虽说，他比谁都明白，这杨启文恐怕就是杀害陈云母子的凶手。
但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定罪，那十有八九，杨启文还是会被无罪释放。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
非正处的处长，卢阳来到了刑侦大队。
而他前后脚进门的人还有一个，正是向广大网友揭开了废弃化工厂背后的秘密的人。
白瑜。
两人相伴来到审讯室，正好看见一脸愁容的徐宏。
卢阳走过去，锤了锤徐宏的肩膀。
“什么事把咱们号称铁金刚的徐大队长愁成了这样？”
徐宏看到来人，扯开嘴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
“呐！碰上了个硬骨头！”
卢阳随着徐宏的手看过去，里面有两个警员，对面坐着一位接近六十岁的老人，而老人的脸上平静如水，无论两位审讯的警员问什么问题，他都是只有一句。
我要见我律师，除此之外，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白瑜感受到了魂瓶里的躁动。
她明白那个老人，正是杀害陈云的凶手，杨启文。
她伸手摸了摸魂瓶，仿佛在安抚陈云的情绪。
果然，陈云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瑜这才走上前，对着卢阳和徐宏说道：“让我试试！”
徐宏疑惑的看向白瑜：“能行吗？”
白瑜没回答，反而是卢阳开了口。
“让她试试，后果由我们非正处承担。”
徐宏听了卢阳的话，不再说什么，他往边上走了两步。
给白瑜让开了路。
很快。
白瑜便替代之前两位审讯员，坐在了杨启文面前。
刑侦大队的审讯室有个好处，那就是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也看不见外面。
然而外面的人，对于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都一清二楚。
只见白瑜进了审讯室之后，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她看向对面的杨启文，头发有点花白，身材有点佝偻。
再看面相，印堂狭窄，颧骨突出，奸门处有明显的细纹。
这是背负人命的象征。
白瑜将魂瓶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她隔着瓶子开口：“陈云，我可以答应你见他一面，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能弄出人命。
如果你身上背负了人命，就要受地府的审判。
我不想你因为这个人渣葬送了本该属于你的轮回。
更何况，你和孩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苦了太多。
所以，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想想孩子。”
白瑜说这话时，并没有避开，所以她每说一句话，对面杨启文的脸就苍白几分。
魂瓶内的陈云早已泪流满面。
接近二十年的痛苦，她以为她的内心早已麻木不仁。
可是为什么，白瑜说的这些话，她还会心怀感激，这个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陈云强忍住情绪：“姑娘，你放心，我会的！他太脏了！杀他！我怕脏了我的手！”
白瑜听见陈云的话，微微一笑。
随即看向对面的杨启文：“你想见她们吗？”
杨启文此刻看向白瑜，完全像是看见了魔鬼，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镇定。
“哦！其实根本不用征求你的意见！”
白瑜邪魅一笑。
下一刻，她直接打开了魂瓶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阴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审讯室。
对面的杨启文打了个冷颤，然后他便看见了让他提心吊胆了一辈子的两个人。
白瑜冷眼看着对面瞳孔一缩，恨不得钻进桌子下的杨启文，轻声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然后便靠在椅背上悠哉悠哉的看戏。
陈云抱着孩子从魂瓶里出来，并没有什么动作，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杨启文，就已经足够摧毁他的神经。
只见不消片刻。
杨启文再也坚持不住内心的防线，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陈云母子面前。
“小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不是人…我鬼迷心跳！
求求你！放过我！
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杨启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悔改。
但白瑜却对此，不屑一顾。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人的本性，从出生就已经定型了！
陈云抱着孩子，漂浮在空中，不知为何，看到如同蝼蚁一样趴在地上痛苦求饶的杨启文时。
她竟觉得那个人陌生的仿佛她从来没有见过。
陌生的，甚至不想再去看他第二眼。
不过她可不能白费白姑娘的苦心。
最起码要让人渣公布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杀你，你只要把怎么杀的我和孩子，给警察好好交代了就行。”
陈云语气淡淡，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漂浮在半空，仿佛一个旁观者。
杨启文见陈云如此好说话，眼神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
哼！傻逼女人！
就是做了鬼，依旧这么好忽悠！
一会多说点好话，让她离开，至于跟警察怎么说，还不是任由他的一张嘴。
更何况，家里已经找了律师赶过来，生前斗不过我！
做鬼了！
依旧奈何不了我！
杨启文在心底默默的计划。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直盯着他的白瑜，却把他这一点异常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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