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世出来，慕念晚去见了暖言。
之前要离开，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她。
她只要负责按时交稿就可以。
跟以前的模式差不多，所以影响也不大。
两人见面，谈了下公事，暖言这才询问最近发生的事情。
也不敢问的太透，遮遮掩掩的，倒是让慕念晚觉得好笑。
“我本来打算离开的，临时出了点意外没走成。”慕念晚也没隐瞒，直接说了。
暖言问：“是霍先生去蓉城的事吗？”
她也听说了，霍先生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去蓉城全是因为她。
只是，她也不明白这个时候晚晚去蓉城要做什么？
“虽然当时没封城，但那个时候新闻已经报道不少，你挑这个时候去蓉城干嘛？送死了。”
后面那话多是吐槽和责备，更是心疼。
慕念晚微笑，想到原因，那笑又迅速敛去。
“找人。”
找人？
暖言意外了，有什么人还值得她这么冒险？
其他人跟她有三年的间断，可她没有。
两人算起来认识快超过十年，她的朋友不多，就那么几个，如今都还好好的在其他城市。
至亲嘛，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了。
当时贺姝唯的事情解决，霍先生也答应离婚，签字画押后她该毫不留恋潇洒离开。
“找谁？”暖言不过顺口一句，其实也没想听到回答。
然而，几秒过后，慕念晚目光沉沉道：“夭夭。”
“咳……”暖言到嘴里的茶水来不及慢慢咽下，呛得咳嗽了几声。
她震惊的瞪大着双眼，“那人你……”
“不是。”不等她问完，慕念晚就否认了。
她目光灼灼的开口，“暖姐，我记得你在四九城有认识的警官，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帮我查个人？”
暖言听得眉心紧皱。
不明白这才过了几天，怎么感觉跨越了几个维度一样。
“你说，我尽力让他帮忙查下。”
对她也是十足的信任，也不怕她让帮忙的是违背原则的事。
“资料晚点我发你邮箱。”
很快她又补充道：“这件事，除了你谁也不要说。”
暖言一愣，“季先生也不能说？”
从她当初入狱到现在，她暖言点头。
此事谈完，时间也快到叮当放学的时间。
慕念晚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暖言跟着起身，点点头。
看着她出去，突然又开口唤道：“晚晚。”
慕念晚回头。
犹豫了下，暖言终是问道：“你，还走吗？”
慕念晚眸光一顿，当初的坚定不移已经不存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看出她的犹豫，暖言道：“晚晚，有些坎如果过不去那就不要过去。”
“人一生哪里事事都能如意。有遗憾那就一辈子记挂在心里。弥补不是只有自我惩罚这一种。”
她看得出来，对霍先生她并非没有感情。
无非就是一条路走到底，就算撞了墙也不敢回头。
这已经不是暖言第一次劝自己，之前她都有回答，而这一次……
慕念晚仅是一抹微笑。
有些事……她需要想想。
从工作室出来，慕念晚招了辆出租车前往叮当的学校。
司机一中年大叔，戴着副太阳镜，看到慕念晚上车，咧着嘴角，问：“去哪？”
天气热，司机一早就升上车窗开了空调，有仔细的司机会在车里摆放着小瓶的香水，这样夏天里车内的气味也不至于那么令热难受。
慕念晚上来就闻到股别样的香味。
她报了地址，见司机大叔应下，又突然开口，“师傅，您这车里的摆放的什么香水？”
司机大叔墨镜下的眼睛闪了下，呵呵笑了声，憨厚道：“家里婆娘准备的。”
慕念晚心底有事，不过随口一句后就再没话茬了。
看着窗外想事情。
司机瞟了眼后视镜，镜片下的目光缓缓眯起。
顾寒川接到叮当打来的电话时有些意外。
彼时他刚结束会议出来。
“小鬼，怎么这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妈咪在你旁边吗？”顾寒川往办公室走的脚步一顿，嘴角那丝弧度也一并敛了去，“你妈咪没去接你？”
一句话，就跟压垮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呜……哇……”本来还能克制的情绪一下子崩溃。
叮当哭得泣不成声。
“我马上过来。”脚步一转，人已经快速朝电梯走去。
顾寒川赶到学校的时候，叮当坐在大门口，身后站着老师。
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看到顾寒川，本就红的眼眶越发湿润。
小身体也紧紧绷着，倔强着一张小脸。
“顾先生吧。”老师是知道顾寒川的。
霍靳深在离开海城前跟学校交代过。
所以，顾寒川来接孩子，老师也没多问。
“走吧。”顾寒川瞥来眼孩子，方才的那抹急切也不见来踪影。
叮当没动，小家伙倔强得很，没有看到预期的人，偏又委屈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没听到动静，顾寒川停下脚步，回头：“跟上。”
叮当抬头看他，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眼蕴着眼泪，晶莹剔透的似曾相识。
顾寒川瞳孔狠狠缩了下，盯着小人儿，深邃的眸像是深渊里刮过的风，有些捕捉不到。
片刻，他微挑眉，“不走？”
叮当不说话。
或者说，这孩子除了霍靳深跟慕念晚依旧极少同旁人说话。
如果不是慕念晚没有按约定好的来接他，怕是也不会将电话打到他这。
“看来你是不想见到她了。”
说完，也不看孩子那委屈的又要哭的表情，转身直接往车边走去。
提到慕念晚，小家伙这才迈着小短腿跟了过来。
顾寒川听到动静，无声的勾了下唇。
秘书已经将车门打开，顾寒川提着小家伙的后领将人带到车内。
关上车门道：“开车。”
车后座，顾寒川双腿交叠，半阂着眼，手指有节奏的在膝盖上敲击着。
“妈咪呢？”因为哭过，声音都有些哑。
顾寒川像是没听到，目光看着车外。
被忽视，叮当鼓着小脸蛋，有些愤怒。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将人都给吃下去。
顾寒川瞧过去，“小鬼，不会叫人吗？”
叮当不想叫。
别扭的扭过头去。
顾寒川看着好笑，脾气性格倒是被养得一样。
他挑眉，“那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
叮当气得就跟只河豚一样。
不甘心却又不放心。
小脸纠结得都快皱到一块了，才心不甘心情不愿的唤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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